“你思想健康，有本事你來懷啊。”
陸程跟她乾瞪眼，半晌後，才語氣虛弱地說：“上帝若肯給我一個子宮，我願替你承受所有懷孕的痛苦。”
季微還怪感動的。
覺得不自在，她眼神開始亂瞟，便掃到了大熒屏。
熒屏上，正好播放到一個士兵用尖刀挑起一個渾身帶血的嬰兒的畫麵。季微眉頭一皺，心裡一陣發怵。
注意到季微的表情變化，陸程趕緊關了紀錄片。“來，我們出去。”
陸程摟著季微往外走。
季微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陸程說：“我去給你榨一杯鮮橙汁？”
“我要藍莓汁。”
“好。”
季微走到泳池邊的躺椅上躺下。
陸程去榨果汁，莫羨看見他，便問他季微在哪裡。陸程跟莫羨說了季微不舒服的事，莫羨擔心季微，忙起身往泳池那邊走。
莫羨看見季微臉色還很難看，忍不住歎息一聲。“自己有孕在身，還看那種東西做什麼？”
季微沒睜開眼睛，她說：“我也不知道會看到那種畫麵。”她手指落在腹部，忍不住輕輕地撫摸，想要確認這孩子還在自己的肚子裡。
“其實這段時間，我過得很緊張，晚上睡覺總是不踏實，我甚至害怕了入睡。”
莫羨在那張椅子上坐下，地方小，兩個人坐著有些擠。
莫羨問季微：“為什麼？”
“怕做夢。”
季微歎息一聲，才睜開眼睛。眼前的那片天空，萬裡無雲，像是被誰洗滌過，一片蔚藍，但她的心卻緊緊地揪著。
季微是個要強的人，她心裡怕什麼，恐慌什麼，她都是自己承受著。
她壓力實在太大，對著她的瑩瑩，忽然就有了想要傾訴的想法。“我總是夢見孩子不在了，每次夢醒來，我都不敢告訴陸程。久而久之，睡覺就成了一件讓我感到害怕的事。”
她太緊張這個孩子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晚上睡覺就變得不踏實。
陸程端著藍莓汁過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了季微的這句話，他沉著神色，心裡同樣的不好受。莫羨不明白季微為什麼會有這些擔憂，“你的體質很好，雖然難孕，但懷上了，就是福氣。”
“這孩子既然來了，肯定就會平安降世。”莫羨不知道季微體內帶著劇毒這件事，所以她不能理解季微現在的狀況，隻是懷孕而已，壓力為什麼那麼大？
季微歎息，她說：“唯願他能健康地降生。”
陸程從屋內走出來，將藍莓汁遞到季微的手裡，“喝一點，會好受些。”
季微端起藍莓汁，一口喝光。
陸程接住空杯子，彎腰握住季微的手，他人站在躺椅後麵，自上而下地凝視著季微的臉頰。季微從有妊娠反應開始，臉上都少了些肉，看著沒有之前那樣嬌媚，但依然好看。
“寶寶一定會平安降生的，我發誓。”說什麼，他也會保住他。
季微朝他勾唇一笑，嗯了一聲。
她心裡還是惶恐不安。
沒有懷孕之前，因為不曾擁有，就不會難受。可是他來了，他存在過，倘若哪一天他又沒了...
得到之後再失去，才是最傷人。
－－－－－－題外話－－－－－－
我保證，這孩子必定會平安降臨。
虐什麼，也不拿小生命開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