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衣服,出去。”女總裁說。
陸程順從地穿上了衣服,又是個衣冠楚楚的漢子。
看著陸程離開套房,直到那門徹底關上,幔帳這才被一隻手拉開。那隻手,手指修長,指甲乾淨未塗油。幔帳徹底打開,露出一張生來自帶傲氣的美麗臉頰。
那臉美則美矣,卻帶著寒氣。
季微赤腳下床,走到桌後,端起那碗粉絲湯,幾口吃光。
她私下吃飯就是這樣,又快又猛,已經習慣了,改不過來了。
…
萬浪早就回去了,陸程自己打車去了醫院。
一路上,他都在回想今晚發生的事,越琢磨越覺得那個女總裁腦子有病。
陸程覺得,今晚這事被他搞砸了。
衣服白脫了,膝蓋也白跪了。
陸瑟又是一夜未眠,她的精神越來越差,醫生說,估計就是這幾天的事了。陸程坐在病房裡,睜眼看著妹妹,儘量少眨眼睛。每一天,都是他們從死神手上偷來的時間,他得珍惜。
看一眼,便少一眼。
越到後期,陸瑟的病痛越嚴重,到了徹底忍受不了的地步。她痛到哀嚎,想打滾,卻沒有力氣。
得這種病的人,都是痛死的,餓死的。
陸瑟痛到極致,哭都哭不出來。
“哥,讓他們給我斷藥吧,我不要治療了。”被藥物吊著生命,每一刻都是折磨。“哥,讓我死吧,我好痛,哥…”陸瑟嗚咽著低低的求死,陸程聽著,心如刀絞。
z國十年前改了法律,例如十六歲便算成年,男女滿二十便可結婚,而曾經被禁止的安樂死,現在也準許施行。隻要陸瑟自己簽字,她就可以被安樂死。
可陸程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