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疑惑,但是眼瞅著掛在牆上的鐘表時間,快要與發船時間重合,我怕來不及,便直接轉身離開。
飛速趕到碼頭,遠遠看見一溜人排著隊往渡輪上走,我還疑惑怎麼那麼多人。
走近一看,他們個個都長得人高馬大,眼神犀利,神情嚴肅,目光如X射線打在我的身上,片刻後,勾起的唇角透著一絲絲輕蔑感。
仿佛隻是那一兩秒的對視,他們就已經看透我的本質,作出“我是對他們毫無威脅的弱者”這一判斷。
也不知道他們是哪裡來的自信……
不過,通過這些目光,我也大概能夠確定他們的身份——來參加獵人考試的考生。
我原本想的是,雖然大家都在同一考場,是競爭者,但也能合作共贏。
可總有人不長眼睛,而我不是醫生,不管治。不過,倘若有人非要來找我治治,也不是不行,嗬,隻是後果自負罷了。
如果阿帽或者散兵在的話,應該會這麼說,畢竟,他們是有那麼一點中二在身的。
而我就不一樣,我會說,井水不犯河水,希望他們不要不懂事。
唉,我可真是個文明人。
這麼想著,我默默走到隊伍尾端站定。
我和阿帽他們才分開沒多久,卻好像已經過去好幾年,說實話,我有點想念他們。
我們平日裡沒有營養的互相嘲諷、無聊時東扯西扯漫天胡說的聲音,都隨著心裡的低落情緒蔓延開。
頭不自覺低垂,我踩著身前那個人的影子往前蹭,任由思緒和回憶在大腦裡盤旋。
忽然,背後傳來一股巨力,把我的憂傷矯情撞得稀碎。
我沒有防備,往前撲去,像個被丟出去的保齡球,撲通撞倒了一排。
喧鬨聲一下子在這個隊伍的末端炸開。
我在彆人罵罵咧咧的聲音中,推開壓在身上的人,爬起來拍拍灰,沒有絲毫想要道歉的意思——畢竟,我也是個受害者——回身看去,罪魁禍首竟是一個看起來十一二歲的少年。
這個少年就是金。
300.
當時的我不知道金的名字,因為他沒來得及做自我介紹。
這個撞倒一大片的少年並不是故意的。他自己也趴在地上。大概是被什麼絆倒,或者是跑太快,沒來得及刹住腳步。
這些都是我的胡亂猜測。
頂著刺蝟短發的少年並沒有說出具體的原因。他隻是爬起來,右手撓頭,訕訕笑著道歉。
我搖搖頭,非常大度地原諒了他的莽撞。
隻是我身後的那些人並不像我這般好相處。他們看金的眼神,和對我露出的那種非常沒有禮貌的蔑視,是一模一樣的。
或許是不滿金的無禮,又或是抱著在考試之前減少競爭者的想法,他們對視一眼後,幾乎圍成一個圈,緩緩向著我和金逼近。
我有那麼一瞬間,全是對他們以貌取人的無語。
像他們這種人,大概是沒有機會通過獵人考試的,而且很有可能會不小心把性命留在那場危險的考試裡麵。
我呢,自覺是一個比較善良的不法分子。
在當海賊的那麼多些天裡,從來沒有對無辜的村民,或者是老老實實過平淡日子的那些人做什麼壞事。
因此,好心的我見不得他們自取滅亡,就隨手用草元素把他們捆在地上。
“你這小鬼——”蜿蜒而上的綠色藤蔓,嗖地長出一片巨大的寬葉,“啪!唔!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