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病的更重了,氣怒攻心再加上受了風寒,整個人一點血色也沒有,還連夜的咳嗽。
小秀擔心的直跺腳,亂了方寸,竟然問起了五歲半大的江阮,“四姑娘,夫人病的這麼重可怎麼是好,三爺關了清風苑的門,不準人進來,這下連個大夫都請不來。”
江阮清澈的眼神看著她,很平靜。
“秀姨,你不要著急,清風苑進不來人,但是我可以出去,娘親一時半會不會有事的,我們不能自亂了陣腳。”
小秀聽著江阮的話,莫名的冷靜了不少。
“可是四姑娘,沒人來給夫人瞧病,四姑娘出去有什麼用,大夫還是進不來呀?”
江阮卻不著急,淡然的吩咐小秀,“娘親現在最主要的是退燒,退了燒之後吃點風寒的藥就好了,秀姨,你去打點冷水來吧。”
目前隻能物理降溫。
小秀奇怪的看著江阮,卻沒說什麼,轉身下去打水了。
江阮坐到姚氏的床邊,趁著小秀不在,為姚氏診脈。
診完,她卻皺起了眉頭。
姚氏的病,說重也重,說不重也不重。
身體上的病好治,心裡的病卻不好治。
她整日鬱結於心,鬱鬱寡歡,心裡的鬱結不散,再小的病也能要人的命。
心病她要怎麼為姚氏治?
“哎,聽天由命吧。”
江阮歎了口氣,挪著小短腿,爬上了姚氏平時看看書的地方,普了一張宣紙,拿起一支毛筆。
人小寫字沒有力度,寫的歪七扭八的,但好歹是完整的寫完了一張方子。
小秀端著水盆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江阮小小的身子整個趴在桌子上,手上拿著筆不知寫著什麼,寫的極為認真。
那摸樣是她從未見過的。
“四姑娘?”
聽到小秀的叫聲,江阮才放下筆,將寫好的方子折了起來。
“四姑娘寫什麼呢?”
“寫救娘親的辦法呀。”
江阮說的天真,小秀也沒當一回事,但是很給麵子的問了一句,“四姑娘寫了什麼好辦法?”
江阮得瑟的看了她一眼,“先不告訴你,你先照顧娘親,用冷水敷在她額頭上,一刻鐘換一次,我等會就回來。”
說完,小短腿就蹬蹬瞪的跑了出去。
“四姑娘,現在是晚上,你要去哪……”
話沒說話,江阮已經跑的沒影了。
恰巧姚氏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虛弱的聲音問,“小秀,方才是大夫來了嗎?”
小秀以為她燒糊塗了,忍住焦急說,“夫人,沒有大夫來,不過你不要著急,四姑娘應該是去找大夫了。”
“沒有嗎?剛才我怎麼感覺有人替我診脈,還歎了一口氣,是我病的很重你們都瞞著我嗎?”
小秀心裡奇怪,又不忍心告訴她,江致遠不讓任何人進清風苑。
“夫人,剛才房間裡隻有四姑娘一個人在,沒有大夫來過。”
姚氏眼眸半睜,眼眶裡蓄滿淚水,可憐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