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還以為是我要死了你們不告訴我,我要是要死了你們可不能瞞著我,我隻有夭夭一個女兒,我還要安排好後事呢,不能讓我的夭夭無依無靠……”
小秀眼淚奪眶而出,哽咽著打斷她,“夫人說的這是什麼話,夫人隻是感了風寒,不是什麼大病,吃點藥就好了。”
可她心裡總是忍不住想到過世的娘親,她生在窮苦人家,大冬天的穿不暖吃不飽,她的娘親也是在大冬天病的,和姚氏現在很像,沒多久就病逝了。
她怕姚氏也像她娘親一樣,很怕!
“我是沒什麼好活著的了,要不是有夭夭,我早就不想活了,活著有什麼意思,一了百了多好。”
“夫人,為了三爺那樣一個人值得嗎?”
聽到江致遠,姚氏又開始哭,淚水劃過她消瘦的臉龐,真的有一股將死的衰敗之氣。
半個時辰之後江阮就回來了,手裡還提著一疊藥材。
“秀姨,這是治娘親病的藥,你煎了給娘親喝吧?”
小秀驚奇的看著她。
“四姑娘,你這是哪裡拿的藥材,沒有大夫看過真的能給夫人吃嗎?”
江阮將藥材塞到小秀手裡,“秀姨,你就放一百個心吧,這藥絕對沒問題的。”
前世,多少人排著隊求她看病,現在倒好,在一個小團子殼子裡,治個風寒還要被人懷疑。
“秀姨,藥是我在祖父庫房裡拿的,江家是做藥材生意的,賣的藥沒有問題的,放心吧。”
小秀哪裡是不放心藥材,她是不放心江阮。
“四姑娘,藥方子是誰開的呀?”
江阮清澈的眸子變得幽深起來,她定定的看著小秀,看了半響才說,“秀姨,方子是我開的。”
小秀嚇得藥材差點掉在地上。
“四姑娘!你才五歲半,你哪裡會看病,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啊?”
江阮嘴角一勾,一半笑一半認真的問,“秀姨,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
小秀當即覺得自己見了鬼。
“秀姨,娘親身子這樣,又太過柔弱,江家家大業大,牛鬼蛇神也不少,我們必須要自己獨立起來,娘親不行,那就隻有我來。”
小秀怔怔的看著江阮,她覺得自己不是在看一個五歲半的孩子,而是在看三房的掌家。
“四姑娘,你什麼時候……”
“秀姨是要問我什麼時候變了,變的被人看不透了?”
小秀點了點頭。
從前的四姑娘膽子小,常常一個人縮在一邊,話都不敢大聲說,與麵前的四姑娘截然不同。
“我不是變了,而是知道了眼前的境況,環境使人成長,我隻是長大了,要保護自己該保護的人。”
三房和她那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她能不保護好嗎。
小秀很動容,幾乎是喜極而泣,縱然心裡還有很多疑問,但她也為姚氏感到欣慰。
“四姑娘真的長大了……”
長大了的江阮開出的藥方依舊令小秀擔憂不已。
她幾乎是心驚肉跳的看著姚氏喝藥,生怕姚氏說出一句不舒服。
可驚奇的是,姚氏喝了藥,不僅沒有出事,燒還退了,咳嗽也輕了,晚上還醒過來喝了半碗粥。
小秀再看江阮的眼神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