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全長得矮矬,沒多大本事,偏偏還貪財好色。
都三十好幾,仍未成親,手頭剛寬裕一些,就到春風樓等煙花之地找姑娘。
這麼多年下來,也沒存下一錢半兩銀子。
七年前,鷹哥就有意提拔他為副幫主,便讓他幫忙管賬。
賬麵上銀子不多,也有一二百兩,屬於幫會的公用資金。
哪知這段時間,他被青樓裡的姑娘哄得鬼迷心竅,想為她贖身。
可他身上又沒錢怎麼辦,於是就打上這筆銀子的主意,給偷偷挪用了。
過後沒幾天,陳堂主有事要取銀子用,發現銀子都沒了。
追問之下,才知道都被趙全提走了。
就為了給一青樓女子贖身。
更可笑的是,那個姑娘拿到賣身契後,第二天就跑了。
所以趙全是人財兩失,還一直瞞著不敢說。
鷹哥得知後,當即氣得不輕,二話不說,叫上幾個兄弟打上青樓,把銀子搶了回來。
這事隻有當時跟著一塊去的鐘會、陳堂主和沈曜四人知曉,為了保全老趙的顏麵,誰都沒有透露出去。
打這事後,鷹哥就徹底歇了提拔他為副幫主的念頭。
因此趙全一直不知道自已,究竟錯過了什麼。
還以為鷹哥故意打壓他,甚至提拔一毛頭小子當副幫主來羞辱他。
鐘會扼腕長歎道:“當初幫主若不是信任你,又如何會讓你管賬。”
“哪想你竟然膽大包天,挪用了幫會的銀子,置整個幫會兄弟於不顧,就為了一青樓女子。”
其他人聽到鐘會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臉上露出震驚,且不敢置信的神色。
“副幫主,這是真的嗎?”有人出聲問道。
鐘會頷首:“千真萬確。”
“老趙,你怎麼對得起幫主,對得起我們這些兄弟!”
麵對眾人的質問,趙全仍毫無悔改之心,其實心裡已經相信了大半,嘴上仍說:“誰知道是不是你們編出來蒙我的。”
鷹哥都給氣笑了:“你整天在心裡編排我們吃香喝辣的,行啊,你來看看我們吃的什麼。”
他指著桌上,還沒有收走剩飯剩菜:“我有一口吃的時候,何時曾忘記過你們。”
眾人一看桌上,鐵鍋燉大鵝,燒排骨,再加半隻燒雞,確實大家吃的飯菜都一樣。
鷹哥不停罵罵咧咧:“而且老子是那種貪圖享樂的人嗎!”
“這些天你們辛苦,我也看在眼裡,月底分紅的時候,一個子都不會少你們。”
“所以彆跟老子扯東扯西的,你就是心術不正。”
“之前收保護費的時候,你昧下了多少銀子,我一直沒有跟你計較,老趙啊老趙,好好想想,我給過你多少次機會!”
“說!鑰匙是你給他的?還是你教他開的門?”
他一番肺腑之言,讓趙全麵色略有動容,終於說了實話:“我給的鑰匙。”
“昨日他問我怎麼進大廚房。”
“那鎖好開得很,我一看就知道怎麼開,就給他弄了把鑰匙。”
鷹哥再問:“你知道他要做什麼?”
“不知道,”趙全悶聲悶氣說,“我感覺他沒想乾好事,隻以為他是想偷方子。”
“我想賣豆皮的錢,反正也是你們拿了大頭,我又得不了幾個子,心裡不痛快,就想膈應你們一下。”
沒想到趙全心裡竟是這種想法,鷹哥既失望又憤怒。
但想到一起出生入死的十幾年,終究不忍心按幫規處罰他。
沉默良久後,他擺擺手:“滅霸幫是容不下你了,你走吧。”
趙全心裡清楚,他已經是手下留情,若是真按照幫規,起碼他一雙腿是保不住的。
他咬咬牙,轉身便走。
李千衝著他的背影喊道:“表哥,彆走,救我!”
沈曜抓著他的肩膀,提到鐘會腳下。
鐘會居高臨下地看他,淡淡道:“劉文修什麼時候聯係你的。”
李千結結巴巴道:“就、就在昨日下午。”
鐘會若有所思,從他的話可以推斷出,昨日劉文修先找了四毛。
但四毛沒有一口應下,而是偷偷回來報告給他。
但沒想到劉文修這般心急,轉頭又去找了李千。
鷹哥明白過來後,勃然大怒道:“好你個劉文修,我還沒來得及找你算賬,你就動到老子頭上了!”
鐘會繼續問他:“他給你的銀子呢。”
“在家裡,他先給了我10兩銀子,說事成之後再給剩下10兩。”
李千知道好歹,便一股腦地把事情全交代清楚。
畢竟表哥都被趕出幫會了,若他再不老老實實交代,肯定要吃一番苦頭。
鐘會看了眼沈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