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有氣無力道:“路上小心。”
回到家中,二丫去河邊洗衣服了。
宋芫去打了兩桶水回來,叫二林二丫都去洗了澡。
這日大家都累壞了,天剛一黑,就早早躺下了,沉沉睡著,並發出輕微的鼾聲。
第二日,宋芫也沒能閒下來,麥子收回來要晾曬幾日。
在炎炎烈日下,宋芫手持杈子,仔細地翻動著攤開的麥秸,確保每一根麥秸都能均勻地曬到太陽,連底部的麥秸也不放過。
麥子曬得差不多了,宋芫便向牛家借了幾把連枷,叫上二林和二丫一起幫忙。
連枷,是由長木柄和一排竹條組成的工具,對於宋芫來說還是頭一次使用。
剛開始使用連枷時,宋芫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
阿牛默默看了一會兒,就教怎麼用連枷,拍一下,甩起來時停頓一下,然後再拍下來。
“就這樣拍一下,停一下。”阿牛簡潔地說明。
“哦,原來是這樣。”宋芫恍然大悟,他握緊連枷,跟著節奏拍一下,停一下,漸漸地,他的動作變得熟練,甚至拍打出了一種節奏感。
拍打得差不多後,阿牛用木杈挑起一杈麥秸,抖動幾下,讓藏在麥秸中的麥粒脫落出來,然後把麥秸放到一邊。
當最後一層麥草被清理乾淨,剩下的就是麥子、麥殼和一些短草的混合物。
阿牛拿起木鍁,鏟起一堆麥粒向空中揚灑,飽滿的麥粒紛紛落下,而麥糠和一
些不飽滿的麥粒則隨風飄到一邊。
一天下來,所有的麥子都被收入麻袋中。
宋芫邊裝麥子,邊嘀咕著要去借把秤來稱一下麥子。
阿牛聽到了,便分彆提起三個大麻袋,估算道:“六百斤。”
兩畝地的收成,正好是六百斤麥子。
按照一石等於一百二十斤的換算,六百斤正好是五石。
雖然比預期的少了一石,宋芫還是歎了口氣:“勉強足夠我們一家子一年的吃喝了。”
這時,阿牛突然插了一句:“還要交稅。”
“什麼!”宋芫差點吐出一口老血,“還要交稅?!”
原主宋大樹在家向來不問世事,交稅這些雜事,都是由宋父一手包辦。
因此,原主的記憶中並沒有關於稅收的部分,宋芫自然也就無從得知還要交稅這回事。
宋芫趕緊虛心向阿牛請教:“這稅該怎麼交?”
阿牛解釋說:“有田賦,按十稅一交,就是拿出收成的一成作為稅金。”
聽到這裡,宋芫鬆了口氣,隻交一成糧食,還好,不是很多,至少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但阿牛的話還沒說完:“還有口賦、算賦,以及各種苛捐雜稅……”
“等等。”宋芫急忙打斷他,“口賦、算賦是什麼?”
旁邊的二林接過話來解釋:“口賦、算賦都是人頭稅。”
“口賦是針對七歲至十五歲年幼征收的稅,每人每年要繳納二十文錢。”
“算賦是針對十五歲至五十五歲成年人征收的稅,每人每年需繳納一百二十文錢。”
“除此之外,還有各種雜稅,年初已經收過一次了。”
宋芫聽了這些,感到有些頭大,原以為隻要交一成糧食就完事,沒想到稅種竟如此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