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芫遲鈍了半晌,才意識過來:“我能出去了?”
連林逸風身為縣令之子,都沒辦法放他出去。
舒長鈺就來了一趟,他就能出去了。
這一切就像做夢似的,讓人感覺很不真實。
舒長鈺側了側頭,眉眼輕佻:“你要想繼續留在裡麵也行。”
“我這就走。”宋芫扶著牆,艱難地挪動腳步。
能出去的話,誰想繼續待在這個破地方啊。
他的雙腿又酸又麻,在原地蹦了蹦,等緩過這陣麻意,就亦步亦趨地跟在舒長鈺身後,走出牢房。
前麵幾間牢房裡也關了人,看到宋芫二人,隻是漠不關心地掃了一眼。
但奇怪的是,一路上都沒看到牢頭和獄卒,宋芫還是不放心,懷疑道:“舒長鈺,你不會是劫獄了吧?”
宋芫並非無的放矢,以他對舒長鈺的了解,他真有可能乾出劫獄的事。
“哈,你說對了。”舒長鈺輕飄飄的一句話,猶如一記重錘,砸得宋芫頭暈目眩。
不是吧,姐,你來真的?
宋芫滿臉震驚:“你沒騙我?”
舒長鈺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斜睨他一眼:“那你還走不走了?”
“不走了!”宋芫扭頭就回了牢房,動作迅速地關上了門。
開什麼玩笑!
他家二林可是要考科舉的,萬一他逃獄了,影響二林的科舉政審可怎麼辦?
舒長鈺忽然抬手撫著臉,低低的笑聲從喉間溢出。
“你怎麼這麼好騙,我說什麼你都信。”
宋芫頓時惱羞成怒:“舒長鈺,你騙我很好玩是吧!”
舒長鈺緩緩走上前,目光緊盯著他的臉,嘴角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輕笑:“蠢蠢的,讓人很放心。”
這話罵得可真臟。
宋芫心中的火氣噌噌噌飆升,但一想到目前自已有求於他,還是強壓了下去。
舒長鈺饒有興致地欣賞了一會兒宋芫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然後才不緊不慢地說:“不是劫獄,你可以放心大膽地走出去。”
宋芫滿臉狐疑地看著他:“真不是劫獄?”
“這次真沒騙你,不信的話,我讓牢頭過來請你出去。”舒長鈺隨口說道。
宋芫抱著手臂,一臉不信:“那你去請牢頭過來。”
舒長鈺轉身出去了一會兒,很快就帶著牢頭回來了。
牢頭對舒長鈺的態度十分恭敬:“您還有什麼事嗎?”
“哦,你把他放出去。”舒長鈺指了指牢房裡的宋芫。
牢頭有些莫名其妙,牢房門本來就沒鎖,一拉就開了,哪裡還需要他來放人。
但他還是按照舒長鈺的吩咐,打開牢門,恭恭敬敬地請宋芫出去:“您請。”
宋芫這才真正相信自已可以出獄了。
走出陰暗的地牢,外麵的陽光格外耀眼,刺得他下意識眯起了眼睛。
他適應了一會兒,才緩緩睜開眼,開始打量四周。
眼前是一片開闊的庭院,花草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花草的清新氣息。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那久違的自然氣息。
隨後,宋芫轉過頭,打量著舒長鈺。
在昏暗的牢房裡未曾察覺,出來後,他才注意到,今日的舒長鈺又是一身黑衣。
他身著的素色黑衣,布料柔軟光滑,透著華貴又不失低調的奢華。衣領和袖口處,用金絲線鑲繡著繁複的圖紋,腰帶同樣裝飾著金絲,末端垂下幾縷金絲流蘇,隨著他的步伐輕輕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