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餃子,暗七主動去洗碗。
外麵朝陽冉冉升起,晨曦如金色綢緞般鋪滿院子。
趁天氣好,宋芫將臘肉拿出去,掛竹竿上晾曬。
昨晚換下來的衣服,拿去河邊洗了,然後就沒有彆的活了。
其他活都被暗七搶著乾了。
宋芫於是把毛驢牽出來,套上板車,準備出門。
暗七見狀,從屋頂一躍而下:“宋哥,你要去哪裡?我送你過去。”
宋芫坐上驢車:“我去鎮上買頭牛,晚點還要接我弟回來,你不用送了,幫我看著家吧。”
他繼續說道:“我倆妹子還小,有你在家看著我才放心。”
聽他這麼說,暗七就沒再堅持,又三兩下跳上了屋頂。
出門前,宋芫還看了眼新屋的進度,邊上的牲畜棚已經蓋好了,而新屋的院子才剛剛開始打下地基。
這早上的風可真大,宋芫出門沒多久,就後悔了。
一路顛簸著到了鎮上,頭發被狂風吹得淩亂,仿佛雞窩似的,還被灌了一肚子冷風。
他不禁想念舒長鈺那輛馬車了。
可那輛馬車畢竟不是他的,偶爾乘坐幾次就罷了,難道還真當做自已的私有物不成?
雖然宋芫時常自嘲自已是吃軟飯的,但他心中自有一套堅定的原則和底線。
他願意接受舒長鈺的好意,但絕不會將這份好意視作理所當然。
到鎮上,宋芫先到路邊攤子,喝了碗熱騰騰的羊肉湯。
這才慢悠悠的逛起了集市。
前麵就是布莊,宋芫趕著驢車過去,買了幾匹布,回去縫被子,家裡的被子太薄了。
除了家裡的,還要再多縫一張被子給爭渡帶去私塾。
昨晚突然降溫,也不知他有沒有著涼。
估算著時間差不多,就去了何方的鋪子。
到鋪子時,門剛好開了。
何方也裹緊了一件厚實的羊皮襖,這會兒正收拾著鋪子。
“何哥。”宋芫招呼了一聲,便跳下驢車,將毛驢係到門口。
聽到宋芫的聲音,何方隨即將手中的掃帚放下,出來迎接:“我還以為你會晌午過來。”
宋芫坐下說:“剛好有東西要買,就早些過來了。”
鋪子裡,小火爐上正燒著水,水汽氤氳。
何方見水已沸騰,便提起水壺,泡了一壺茶,然後給宋芫倒了一杯,遞給他:“來暖暖手。”
“這鬼天氣說降溫就降溫,睡到半夜被凍醒了。”何方抱怨說。
“我也是被凍醒了。”宋芫雙手捧著茶杯,感受著茶水透過杯壁傳來的熱意,他舒服地喟歎一聲。
這趕了一上午的車,他手都凍得通紅,指尖幾乎失去了知覺。
隨著熱茶的暖意漸漸滲透,這才感覺雙手暖和了過來。
時間悄然流逝,巳時三刻,賣牛的莊稼漢終於帶著他的牛匆匆趕到。
過來時,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急。
聽說他家裡是出了事,急著要銀子,才決定把牛都賣了。
一頭母牛,再加一隻小牛犢。
開口十五兩銀子。
宋芫特地去牲畜坊請了牛倌,來幫忙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