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城，他便直奔滅霸幫。
鷹哥見他一張臉凍得鐵青，趕緊送上熱茶：“先喝口茶暖暖身子。”
宋芫捧著熱茶，咕嚕嚕地灌進肚子裡，身子才慢慢暖和了。
鷹哥這才緊張問道：“芫弟，來這麼晚，是路上出了啥事？”
“就是路上積雪深，走得慢了些。”宋芫解釋說。
這時，隔壁的鐘會聽聞他到了，快步走了過來。
宋芫指著籮筐說：“這是五十個蘋果，你們檢查檢查。”
鐘會仔細清點過，都沒問題，便道：“如今下雪，路上不好走，我們打算明日一早就出發。”
宋芫說好：“你們路上小心。”
接著，鷹哥讓廚娘做了一桌子菜上來。
等用完晚飯，鐘會說起他前些日，在南陽府聽到的消息。
“據說向我們買蘋果的那位黃富商，是剛從你們西江鎮搬過來的。”
宋芫不由得詫異，這麼巧的嗎？
敏銳察覺到宋芫表情有異，鐘會問道：“你們可認識？”
宋芫撓撓鼻尖：“他認識我，我不認識他，他是我們鎮上有名的豪紳。”
“原來如此。”鐘會跟著說道，“我還打聽到，原來他向我們買的蘋果，都送到了永王府上。”
鷹哥露出鄙夷之色：“切，又是個馬屁精。”
宋芫無所謂道：“錢貨兩訖，不管他是送誰府上，都跟咱們沒關係。”
況且據舒長鈺所說的，永王可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
幾人敘話到天黑，由於鐘會明日要出發去南陽府，就沒有聊到深夜。
當晚，宋芫在滅霸幫住了一晚，這些天他睡慣了火炕，如今換成普通的床，卻有些不適應。
哪怕被窩裡灌了湯婆子，睡到半夜，被窩裡冷冰冰的。
宋芫被凍醒過來，就再也睡不著了。
直到天亮，他頂著一對黑眼圈起來，吃過早飯，便跟鷹哥告辭。
他先到集市逛了一圈，買了一些年貨，然後迫不及待地回家去。
今日出了太陽，積雪融化，路上泥濘，驢車就更加慢行。
巳時出發，到張家村時，天色昏暗，還下起了小雪，幾乎看不清路。
驢車還沒到家門，大門就從裡麵打開了，暗七走出來：“宋哥。”
“快快快。”宋芫連忙道，“幫我拿東西下車，可冷死我了。”
他說著跳下車，坐了一整日，沒注意腿都坐麻了，他下來的時候，差點一頭栽到地上，摔個狗啃屎。
暗七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宋哥小心。”
“謝了。”宋芫哆哆嗦嗦進門，見堂屋燒起了火盆。
他迅速走到火盆前，脫下濕冷的棉手套，伸出凍紅的雙手，到火盆上取暖。
漸漸的，雙手感受到了暖意，冰冷的指尖開始有了溫度。
這時，宋晚舟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麵進來：“大哥吃麵了。”
宋芫確實肚子餓了，快速嗦完一碗麵，泡了泡腳，就燒熱火炕睡下。
一夜無夢，睡到天亮，宋芫被一陣殺豬的淒厲慘叫聲驚醒。
他猛地坐起，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牛家在殺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