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些殺手是什麼人?”宋芫問他。
舒長鈺若有所思:“多半是辰王派來的。”
辰王又是哪個?
宋芫問:“你跟他有仇?”
“並無。”舒長鈺語氣平緩無波,“大概是知道兵符在我手中。”
“他怎麼會知道兵符在你這兒?”宋芫不解。
“不外乎是老東西留下的餘孽跟辰王做了交易。”
“他此次派殺手前來,也隻是試探而已。”舒長鈺繼續說道,“辰王生性多疑,他不確定兵符是否真在我這裡,也不確定我有多大的實力,所以才會先派這些殺手來探探虛實。”
“那怎麼辦?你豈不是很危險?”宋芫不免擔憂,連給舒長鈺擦頭發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舒長鈺微掀眼瞼,懶散道:“餘州距離這裡千裡之遙,辰王能派數十個殺手過來,已是費儘心思,短時間內,他不會再有大的動作。”
“既然他敢來試探,哪還有全身而退的道理。”舒長鈺唇角帶笑,眸色陰沉道。
宋芫聽得心驚肉跳,他捏著舒長鈺的發梢,鎮定下來道:“他想要兵符做什麼?”
舒長鈺嗓音微涼:“辰王野心勃勃,早就想登基為帝,兵符在手,便可調動大軍,他自然是覬覦已久。”
“你說的辰王到底是哪個藩王?”宋芫又問。
說了這麼久的辰王,宋芫還不知辰王是哪個。
舒長鈺道:“是順帝幼子,自小備受順帝寵愛,若非順帝突然駕崩,讓年紀稍長的老東西撿了便宜,這皇位怕是就落在辰王手中了。”
“所以老東西自然忌憚辰王,登基以後,就迫不及待將辰王指到偏遠的餘州稷山縣當藩王。”
宋芫恍然,怪不得辰王會如此急切地派人來奪兵符,原來是心有不甘,想奪回那本可能屬於他的皇位。
舒長鈺的頭發擦得半乾,宋芫放下布巾,心底仍有些不安。
“聽你這麼說,辰王不像是安分的藩王,以後會不會亂起來?”
宋芫的擔憂並非毫無道理,在古代,戰亂確實極為頻繁,不是農民揭竿起義,就是藩王
作亂,或是北疆外敵虎視眈眈。
但不管是在種田文,還是科舉文中,都沒有提及戰亂出現,所以宋芫一直以為自已穿越到了一個相對和平的年代。
即使北疆時而有胡人侵犯,也波及不到這裡,從來沒想過中原會陷入藩王之亂。
在宋芫求問的目光下,舒長鈺眸光微斂,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複:“會。”
“但不是現在。”
宋芫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又緩緩落下,他著急問道:“既然已經提前知道藩王會作亂,就不能避免嗎?”
舒長鈺忽然抓著宋芫的手,斜挑著眼,瞥了他一下:“芫芫,當你夫君是無所不能的不成?”
“藩王作亂,這背後牽扯眾多勢力,又不是一朝一夕才亂起來的,哪是說阻止就能阻止的。”
宋芫懸著的心終究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