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向下,
他又穿著她織的那件藍色毛衣。
他是沒有衣服穿了嗎?
阮雲心裡蛐蛐。
“不好,都沒有變瘦。”
他突來的一句打斷了她的思考。
他皺眉不滿意地伸手掐了掐阮雲的下巴,就好像他們還是男女朋友一樣親昵,
“不要,不要亂動——”
阮雲嚇了一跳,邊小聲警告往後躲了一下,坐直了身體,用手像門簾一樣支在臉兩側。
擋住自己的臉紅和不安。
“不好玩,”他的聲音低低的,帶著無奈和笑意。
“本來很生氣的,看到你又氣不起來了,你老是放我鴿子,你說怎麼辦?”
阮雲抿嘴不說話。
“你可知道,林靜把我甩了。”
半天,許少禹的聲音低低地傳來。
啊?阮雲愣住了,垂下手去看他,臉上紅暈未消,
“為什麼啊!”就脫口而出,疑惑的眼清澈明亮。
對上他的眼神後,又瑟縮了一下,假裝一點都不關心地撇過頭去。
裝模作樣!
許少禹發噱,忍不住在桌下握住她的一隻手。
阮雲愣了一下,往回縮了一下手,
“彆動。”
許少禹啞聲喝道,凶神惡煞。
“反正我沒有說過任何你的壞話,可能是你開始物色彆人了,被她發現了。”阮雲哼哧道,停止掙紮。
儘量裝得自然,忽略他不規矩的手。
他的手沿著她的指尖的皮膚一點點往上摸索,曖昧至極。
“你猜,”許少禹冷笑。
阮雲的所有知覺都集中在手上,沒有空回他的話。
“你說怎麼辦?”在她半天沒有說話後,他問道,使勁地捏了下她虎口位置。
啊?什麼?阮雲一痛又一呆。
什麼東西怎麼辦,沒有女朋友怎麼辦?是要她給他介紹一個?
許少禹握著她的手,在她的掌心輕輕撓著,專注地看她,等她回答。
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了,還叫前女友當媒婆的——
阮雲又氣又灰心。
許少禹又捏了她一下。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她沒好氣地說。
“賠我一個。”他啞然笑道。
阮雲鼓嘴,半天帶了點火氣道:“我的社交範圍你不知道嗎,你是看中了我們寢室的誰嗎,我隻和她們熟悉的。”
不過,她們可能都不願意的。阮雲在心裡恨恨地補充道。
這下輪到許少禹呆愣了,隨即,他眼神一暗,緊抿了一下唇,怨婦的眼神死盯著她的側臉,把她的手舉到嘴邊使勁咬了一口。
這小白癡到底在想什麼。
阮雲手上一疼,抬眼看到他凶狠的表情,瑟縮了一下又搔眉耷眼地垂下頭。
“分手之後,有沒有想我?”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突然的發問,
阮雲先是點頭後又著急搖頭。
“意思是先是想的,後來又找了彆人就不想了。”…。。
許少禹譏諷的聲音傳來。
心裡像被針紮了一下,卻假裝毫不在意。
“我們各自都有新的生活,豈不是好。”阮雲垂著頭看著桌麵的紋理。
“好?”許少禹重重的發音,像在牙縫裡把這個字撕碎。
“看來現在過得好了嗎,阮雲?”
他冷笑道。
阮雲閉了嘴,這樣糾纏彆扭讓她走不出去。
他冷冷地看她,專注得像是彼時畫畫時的眼神。
上初中的時候學物理,老師敲黑板說摩擦力注意了,隻和壓力和物體表現的粗糙程度有關,可是她總是學不好,分析的時候覺得四麵八方的力都會增加摩擦力的。
永遠學不會分析平衡力的她,沒有他的允許,她走不出——
她有點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