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淼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轉移話題的說道:“昨日我去過衙門,見到了宋大力的屍體,發現其身高馬大,孔武有力,就算是練家子一時間也不可能將其製服,更何況是身材嬌小的翠竹。可之華你看,這房間卻異常整齊,除了宋大力被捆綁的空間有些淩亂,並未有任何打鬥的痕跡。除非、、、、、、”
丘冉接話道:“除非凶手是宋大力熟悉且沒有防備的人。”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若宋大力與翠竹是一夥人,共同為某人效力,那翠竹為何要對宋大力動手?宋大力又掌握了什麼信息,是翠竹不惜用這種殘忍的方法也要得到的?”
“昨日我去布政司衙門查了宋大力的戶籍信息。他是洪武十二年遷來的北平府,也就是燕王就藩前一年,原籍是陝西。”
“陝西?”崔淼皺了皺眉頭。
丘冉見狀連忙問道:“阿淼是想到了什麼?”
崔淼靠近丘冉,低聲說道:“懿文太子之死也跟陝西有關。”
丘冉驚訝的瞪大眼睛,輕聲說道:“阿淼是懷疑秦王
?”
秦王朱樉與懿文太子是一母同胞,生母都是孝慈高皇後,唯一不同的就是朱標早他兩年生人,卻因此失去登上至尊之位的可能,任誰心裡都不會服氣,想要謀奪帝位,不是沒可能。更何況曆史上懿文太子的死一直是個迷,自從他巡視陝西之後,便一病不起,朱標當時正值壯年,若僅僅是傷寒感冒,在那麼多人護佑下,不可能那麼輕易就死了,反正崔淼是不信。再加上當年鳳陽體驗生活,秦王也在,之後就藩西安,這讓崔淼不得不懷疑秦王。
崔淼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說道:“之華,我有種預感,這起案子恐怕會掀起腥風血雨,若你能退,便退了吧。”
種種跡象都指向爭褚,自古以來,無論何朝何代,一旦跟這種事所有牽扯,都不得善終,丘冉這種性子,再加上手無縛雞之力,往往就是炮灰般的人物。
丘冉似是也想到了這一層,苦笑著說道:“阿淼以為我還能抽得了身麼?邱大人為何偏偏讓我來調查此案,就是因為在我發現那塊玉牌後,就已經深陷其中。況且我怎能讓阿淼獨自麵對?”
崔淼心中溫暖,玩笑著說道:“之華,你這性子真是難得!”
丘冉臉色微紅,有些窘迫的說道:“阿淼,既是無法脫身,我們便攜手找出真相,我始終相信世間公理常在。”
崔淼見丘冉有些窘迫,也沒再玩笑,將目光放在案發現場,說道:“既如此,我們便從這件鐵匠鋪開始吧。”
鐵匠鋪被分成兩個空間,臨街的三間房是店麵,後院是生活區域,一間臥房,一間廳堂,還有一間廚房。為了節省時間,兩人分開搜索,崔淼負責裡麵的生活區域,丘冉負責臨街的三間店鋪。
崔淼走進廳堂,裡麵布置的很簡單,正對門的位置放著一張條幾,條幾前麵是一張八仙桌,桌子兩邊放著兩把椅子,東西兩麵各放著兩張一米見方的桌子,桌子兩邊同樣放了兩把椅子。與彆人家不同,宋大力的客廳牆上掛著的不是字畫,而是兵器。條幾的上方是兩把寶劍,陽光照在上麵,反射出森寒的光。東牆掛著的是兩柄短刀,西牆上掛著的是兩把開山斧。這對於酷愛兵器的崔淼來說,倒是新
奇的很,走到東牆邊,拿下短刀仔細觀瞧,刀刃鋒利,閃著寒光,屈指一彈,刀身發出清脆的聲音。
崔淼不由得讚歎,好奇的呢喃道:“這宋大力打造兵刃的技藝非凡,怎的就甘願隱姓埋名做一枚釘子?”
崔淼握著這麼好的兵刃,忍不住心癢癢,來到院子裡,練了一套刀法,這刀法還是沈清教他的,不僅身法飄逸,且刀刀直指要害,若武俠裡,這刀法絕對是一本人人爭搶的武功秘籍。崔淼曾問過沈清,為何會有這套刀法,沈清說他祖上在唐朝時曾出過一個將軍,創了這套刀法,後來家道中落,到沈清這一輩兒,就隻剩下他一個沈家子弟,這刀法讓父親日日修習,久而久之他也就記住了。
練完一套刀法,崔淼出了一身汗,將短刀放回原位,崔淼隻覺得有些肉疼,摸了摸下巴,決定臨走之前將刀順走,反正這主人也死了,就當是為他查出真相的報酬。這樣好的兵器隻是供人觀賞實在他可惜了。看完刀,崔淼又打起了開山斧的主意,他從牆上取下斧子,好懸沒栽個跟頭,以他如今的臂力,居然拿起來都有些費勁,這斧頭怎麼說也得有上百斤。崔淼隨意的揮舞了兩下,心裡思量著誰用它合適。斧頭無意間劃過崔淼身上串珠配飾,繩子應聲而斷,珠子頓時散落一地,崔淼一怔,目瞪口呆的看著手中的開山斧,腦袋裡靈光一閃,似有什麼閃過,他卻沒能抓住。
崔淼將斧頭重新掛在牆上,彎腰去撿地上散落的珠子,當他趴在地上尋找最後一顆珠子時,發現正對門的八仙桌下麵的牆壁上有一個奇怪的凹槽,凹槽周邊十分光滑均勻,橢圓形,比雞蛋略扁。崔淼站起身,將八仙桌旁邊的椅子挪開,在牆上試探的敲了敲,“咚咚咚”的聲音,讓崔淼眼睛一亮,這牆壁是空心的,裡麵肯定有暗格之類的東西,而那個凹槽就是打開這個暗格的機關,不過打開機關的鑰匙是什麼呢?
崔淼往後退,來到門口的位置,仔細的打量著整個房間,最後目光定在牆上掛著的兩把長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