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五年十月初十,崔淼吃完早飯,帶著人氣勢洶洶的去找方丈,為昨晚的事要個說法。
崔淼不悅的看著攔著他的了塵,說道:“你閃開,昨日的事方丈必須給老爺個交代!”
了塵堅持的說道:“方丈在做早課,不方便待客,還請諸位半個時辰後再來。”
崔淼質疑的說道:“你們這般推三阻四,該不會跟那賊人有何關係吧?難道說你們想要包庇他?”
“吱呀”,了塵身後的房門被推開,方丈從裡麵走了出來,雙手合十,麵無表情的說道:“阿彌陀佛,諸位施主見諒,老衲剛剛做完早課,這就給施主一個交代。了塵,把人帶上來。”
了塵應聲說道:“是,方丈。”
崔淼傲慢的笑了笑,說道:“方丈果真言而有信!”
“佛門中人,不打誑語。”
沒一會兒,了塵帶著兩名小和尚架著一個麻布袋走了過來。
崔淼眼神微閃,不解的說道:“方丈,你這是何意?”
方丈朝了塵是使了個眼色,了塵會意,將麻布袋打開,裡麵赫然是一具屍體,屍體渾身濕透,全身浮腫,尤其臉上青紫浮腫,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啊!”崔淼大叫一聲躲到沈清身後,嚇得麵色一白。
沈清眉頭緊皺,看向方丈,不悅的說道:“方丈這是何意?”
方丈雙手合十,悲憫的看著屍體,說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昨日老衲帶人在寺中搜索,不想追逐間,這小賊竟掉入井中,老衲派人救起時,他已經往生了。”
崔淼躲在沈清身後,睜一眼閉一眼的看著地上的屍體,說道:“這人掉入井中到你們救起,能耽擱多久,這屍體怎能是這副模樣?”
“不瞞施主,那口井極深,再加上時至深夜,我們費了好些功夫才將人撈上來,所以屍體才會泡的這番模樣。”
沈清蹲下身查看,除了一些淤青外,死者的身上確實沒有傷口,崔淼拉了拉沈清的衣服,害怕的說道:“兄長,你彆碰他,晦氣的很,既然這小賊已經死了,咱們還是走吧。”
沈清站起身,淡淡的說道:“既然賊人已死,那昨日之事便告一段落。”
“兄長快走,
跟我到佛堂拜拜,去去晦氣。”崔淼一邊拉扯沈清,一邊對著屍體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做了鬼,該找誰報仇就找誰,千萬彆來找我,等下了山,老爺給你燒紙錢。”
沈清在崔淼的拉扯下出了方丈的院子,方丈站在原地麵色陰沉,若不是常年養成的冷靜處事的習慣,撕了崔淼的心都有。
“把人拖到後山埋了,盯著他們,不可掉以輕心。”
了塵連忙應聲,帶著人將屍體拖出了院子。
出了方丈的院子,沈清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屍體上並無致命外傷,看模樣應該是被溺死的。”
崔淼冷笑,輕聲回應道:“這老和尚處事老道,又怎麼可能讓我們產生懷疑,僅僅犯了些小錯,便狠下殺手,可見這些人有多麼心狠手辣,我們之後行事必須萬分小心。”
沈清點點頭,問道:“那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事?”
崔淼笑了笑說道:“去大殿拜一拜,添點香油錢,去去晦氣。”
崔淼一行人大搖大擺的朝著大殿走去,廟裡的小和尚連忙跟上,為首的了海見眾人進了大殿,三兩步跟了進去。見崔淼跪在蒲團上看著自己,了海不由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從桌案上拿了幾炷香在燭火上點燃,遞到崔淼和沈清麵前。
崔淼接過,沒好氣的說道:“這麼點眼色都沒有,這廣源寺的香火不好,也不是沒有道理。”
了海嘴角抽搐,心裡暗惱,拚命告訴自己不跟他一般見識。
崔淼和沈清跪在地上,閉上眼睛,雙手高舉焚香在頭頂,神情慢慢變得虔誠,心中默默祈禱,希望佛祖保佑,今後的生活能夠順遂,與身邊的人能夠白首偕老。
薛祿等人也相繼上了香,眾人這才站起身,正打算離開,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崔淼,突然仰倒在地,口吐白沫,身子不停的抽搐。沈清麵色一變,連忙將人抱入懷中,大聲喊道:“二弟犯病,還不快去拿藥!”
眾人被嚇了一跳,一時竟愣在當場。
薛祿率先回神,慌張的說道:“拿、拿藥,我這就去!”
見眾人要圍上來,沈清麵色陰沉的吼道:“不要靠近,散開!”
眾人連忙止住腳步,愣愣的看著沈清,隻見他用力捏住崔淼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