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落在“神力庇佑”這件事上……出來你鬥不過我,進去我鬥不過你,自然就是眼下這僵持的局麵了。?不,也不能算是僵持。
薛寶瓶說過,百多年前,金水離真形道的教區還是極遠的,如今仍不算近,可也不過是兩個月的路程了。
六部玄教的地盤是在擴張的,在更長的時間尺度上,劍宗的生存空間正在被慢慢壓縮,如果沒什麼大的變故,該早晚會無處可走的。
還有——
李無相沉默一會兒,開口說:“潘師兄,我還有件事。”
“你講。”
“我之前在然山見到許道生時,他說自己是從那位劍俠……就是婁師兄的口中知道,然山幻境裡有一件寶貝,可以去幽九淵。”
這件事李無相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提。但在與兩人分彆之後思考些日子,如今又聽了潘沐雲剛才話,覺得可以說出來了。
以劍宗的做派,該做不出強奪這種事。而他自己更沒必要將此事瞞成禍患,搞得往後處境尷尬。
兩位劍俠對視一眼,過了片刻潘沐雲才說:“隻要那東西不落在外人手裡,你就不必擔心——在你那裡嗎?”
“是。”
“那不用在意,你早晚也要去幽九淵的。這種東西,不多,可也不算特彆少。”潘沐雲頓了頓,“婁師兄的事,怎麼說呢,各有各的做法吧。真形道的手段沒人能全知道,他即便說了,也未必是他想說的,咱們都信他。”
這種信任叫李無相覺得胸腹中的符紙微微一暖。但他還得再說些彆的,即便他覺得,眼前這兩位劍俠也能想得到——
“如果是最壞的情況呢?”李無相看著他,“教區之外,人們知道害死一位劍俠,自有同道為他複仇。真形道的人也該清楚吧?要是他們是用婁師兄設伏呢?”…。。
潘沐雲沉默片刻,又看了看赫連集,才開口說:“可能會。但是,記得在德陽的時候嗎,我跟你說我們先行一步,路上有些事要做。要做的事,往後去了幽九淵你就會知道,但眼下我隻能跟你說,遇到這種事咱們自然也不是憑著一腔氣血去往火裡撲的。”
“現在知道的,就是婁師兄就被困在關城——過了這河,再過那道山崖,就是關城。關城附近的情況,咱們都從幽九淵那裡知道了。你曾師兄前幾天回了我們的信,他如今也在關城,隻是不清楚是什麼狀況,到了那邊再問一問他。”
“還是那句話,小心為要吧。設伏這種事,也得看他們的本事,不到最後關頭,還說不好是誰設伏誰。”
說到這裡時,忽然聽到河對麵隱約傳來三聲鑼響。渡口道路旁邊的人群立即安靜一會兒,隨後各自起身、挑起各自的東西,全擁到岸邊去看。
又過片刻,一艘渡船從那邊駛了過來。
李無相這些天裡坐過三次船,有大有小。往好了說,是古意盎然,完全符合他對這世界的預設想法。往壞了說,則都是粗糙得很,渡河時搖搖晃晃,船體也破舊不堪,好像隨時都要傾覆。
但這一條船慢慢靠近渡口,他一看,就微微愣住了。
赫連集瞧他這模樣,忍不住笑起來,拍拍他肩膀:“多看幾回就好了。教區裡的東西是比咱們外麵要漂亮些,不過等你去了,就知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而已。”
他說得對,這條船的確漂亮。
長長的一條船身,甲板平整寬大,上麵站著四個穿半身鱗甲的男子,瞧著是類似鎮兵一樣的人物。
但叫他發愣的是,這船身還刷了漆的。淡藍色,在水線以下則是紅漆。
這種樣子……與教區之外的船差彆太大了。薛寶瓶之前說教區之內要比外麵“繁盛一些”,可從這一層漆這種細微處看,幾乎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了。
還有船上的人——除去那四個甲士之外,甲板上還有三個
水手在走動。李無相一路走來看到的此世人,大多乾癟枯瘦、臉上都是些麻木困頓的神情。即便是德陽那樣的大城,路上也少見神色愉悅的。
而這條船上的水手個個兒高大健碩,甚至會與四個甲士說笑,似乎並沒有什麼煩心事。他和潘沐雲、赫連集三人,模樣長相都很體麵。然而再去瞧麵前渡口上的這一群商販的時候,則會覺得這一群,與船上的那幾個,僅在外貌體格上就仿佛是天生的優劣有彆了。
以六部玄教的勢力,該用不著特意挑選什麼人來做表麵功夫,那教區之內的關城,又該是怎麼樣的景象?
李無相就忍不住又仔細看了看船頭的人,但這回這麼一打量,就發現站在最當先的那個甲士也在盯著自己。等這船又靠近了些,他將那人的相貌看得更清楚了——
曾劍秋?!
他怎麼混到這群人裡麵去的?!
抱歉抱歉,今天有事很忙,明天也會很忙,所以明天的更新應該也是這時候了!抱歉抱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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