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尚躲在門後,偷偷往外麵瞅著,見連一個報名得都沒有,而且那些讀書人說得也是有理有據,使得外麵的人都對這告示嗤之以鼻,不但如此,還有不少人想上前撕毀那告示,得虧有官兵保護著,但是雙方已經開始發生肢體衝突,於是向郭淡道:“郭淡,你這一招不頂用啊!”
郭淡笑道:“再等等。”
而一旁的徐姑姑卻是幽幽一歎,心道,是呀,我怎麼將這麼重要的事給忘記了,當初他在京城多逗留那麼久,可就是為了這學院。
其實整件事的本質,還是生存問題,如果你不能打倒地主,分田地,那麼你就必須想其它辦法為大家提供生計,如此才能夠從根本上解決開封府的危機。
而建造學院、興修水利,是能夠提供大規模的就業。
相比起來,關那幾家店又算得了什麼。
正當門前不斷發生肢體衝撞時,忽聞一陣非常嘈雜的腳步聲,大家立刻停了下來,偏頭看去,隻見一大群扛著鋤頭,神情木訥,渾身補丁的農夫走了過來。
他們的突然出現,令府衙門前仿佛時間靜止一般。
雙方都呆呆得望著那些農夫。
怎麼突然冒出這麼大一群人。
過得一會兒,那些農夫來到府衙門前,東張西望片刻,一個呆頭呆腦,三十來歲得男子問道:“請問,是這裡要招工麼?”
門口那管事的趕忙跳起來喊道:“是的,是的,來這裡報名。”
那農夫又瞅著攔在中間得人,縮著脖子,麵露膽怯道:“麻煩你們讓讓,俺們...俺們想要過去報名。”
“混賬東西!”
一個年輕氣盛的書生跳出來,指著這些農夫,嗬斥道:“你們哪裡來的乞丐,快些離開這裡,否則的話,休怪我......。”
啪!
那模樣憨厚得農夫,不等那書生說完,抬手一巴掌,那蒲扇大的巴掌直接將那書生給扇到在地,真是乾淨利落,行雲流水,霸道之間透著一絲瀟灑,瀟灑之中又藏著一絲內斂。
“哎呦!”
那書生慘叫一聲,重重摔倒在地,口角破裂,鮮血直流,眼中滿是恐懼。
這一變故,令在場得人都嚇得一大跳,包括門前把手的官兵,他們皆是側目望向那農夫。
這是哪裡來的猛士?
哇...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麻煩你們讓讓,俺們想報名。”
那憨厚的農夫說著,又往前邁出一步。
堵在門口的人立刻後退一步,他們拿著棍棒,彼此相互望著,再看看那些農夫兄弟們,個個都是目光呆滯,如同活死人一般,這特麼太恐怖了。
“打人呀,他們打人,你們都瞎了麼,他方才打我,我都流血了,你們還不快捉他。”
那被打倒在地的書生,突然發瘋似得衝著那些官兵嚷嚷起來。
他突然想起,這種時候應該報官,幸運得是,他就在府衙門前。
那些官兵被叫醒過來,個個站直身體,收刀入鞘,目光直視,心裡同時念道----乾得漂亮!
讓你們堵在門口罵了這麼多天,他們若不打你們,你們就要跟我們乾,我們還幫你們,那我們得有多賤。
“謝謝!”
憨厚的農夫說一聲謝謝,就往前邁一步,堵在門口的人立刻後退兩步。
到後麵,他也懶得說了,徑直府衙門前走去,那些人不斷的後退,方才被打倒的書生,更是嚇得屁滾尿流,在地上爬行,狼狽之極。
很快,那農夫就來到府衙門口,非常直白地問道:“俺想乾活,你看行麼?”
門前那管事的人立刻豎起大拇指道:“行,當然行,壯士可真是好力氣,我給你一個管事的活,一個月三兩銀子,壯士意下如何?”
眼神和語氣都透著濃濃的崇拜。
“一個月三兩?”
那農夫登時一個哆嗦,然後捂住臉,眼眶漸漸濕潤,突然,他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方才那霸道威武得形象,頓時變得十分娘炮。
而他身後得人,則是露出憤怒之色,這真是太不公平了,我們的力氣更大,隻不過...隻不過沒人讓我們展現啊!。
念及至此,他們突然領悟到什麼。
原來如此!
他們明白了,他們終於明白了,那呆滯得目光漸漸變得凶狠起來,就如同一頭頭餓狼,望著麵前那些弱不禁風的書生、市民。
食物!
統統都是食物!
“你們...你們想乾什麼?”
那些讀書人漸漸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不少人嚇得腿都軟了,他們也隻是嘴上叫囂,可這些家夥一言不合就打人,太特麼霸道了。
而就在這時候,忽聽得後麵想起一個粗獷得聲音,“俺們想找活乾,請問是在這裡報名麼?”
那些書生猛地回頭一看,隻見他們後麵冒出一大群身著破爛短褐的農夫。
......
郭淡來到門口,輕輕拍了拍呆若木雞得高尚,“公公昨夜一宿未眠,趕緊去休息一下吧,可彆累壞了身體。啊---!我也要去補個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