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打人了!”
“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
“啊---!”
當郭淡還在去往臥室的路上,外麵的慘叫聲已經是此起彼伏。
聽著動靜是很大,但其實遠沒有那麼誇張,就那些個小市民,讀書人,平日裡是很囂張,但要真動手乾起來,他們哪裡是農夫的對手,這些農夫可都是拿鋤頭出身。
況且他們毫無心裡準備,故此後麵來的那群農夫,就隻是問了一句,那些書生、市民就以為自己被包圍了,當即抱頭逃竄。
其實他們是真的來找工作的。
當郭淡躺下時,府衙門口就已經井然有序得排起了長隊。
剛剛出得府門外的董平和高尚不免相覷一眼,果真如郭淡所言,這一日都嫌多。
同時他們打心裡看不起那些鬨事的人,都是一群欺軟怕硬的家夥,一巴掌就打得他們屁滾尿流,有本事就硬到底。
這時,一個錦衣衛快步來到董平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這麼快?”
董平聞言,不禁驚道。
高尚忙問道:“什麼事?”
董平道:“郭淡已經對他們展開了反擊。”
“啊?”
高尚麵色一驚,這裡的危機才剛剛解除,就展開反擊呢,忒快了一點吧。
董平喃喃自語道:“我終於明白那個期限是什麼意思了。”
......
在東郊外的一片莊田旁,隻見兩撥人正在進行激烈得爭吵。
“郭淡都說了,讓你們整改溝渠,如今期限已過,你們為何不整改?”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高個子打著赤膊,衝著一個矮矮胖胖,留著小八字胡的中年人質問道。
其身後還跟著三十餘人。
“郭淡?”
那矮胖的中年人冷笑一聲:“我呸,他郭淡算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一個卑微的小商人,他說的話,就如同放屁,也隻有你們這些刁民才會信他的。”
說到這裡,他手持鞭子指著那高個子,道:“我告訴你們,我要改也是再改大一點,我要讓你們一滴水都沒有,還敢上這來鬨事,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既然你們不肯改,那我們就幫你們改。”
“你們乾什麼,反了你們...哎呦...。”
砰!
那高個子直接抬腳踢去,將那胖子給踹到在地。
他身後得人立刻一擁而上,將那胖子以及他的爪牙打得是哭爹喊娘,狼狽而逃。
“兄弟們,彆去追了,咱們將這溝渠都給他填了。”
高個子一揮手,大家立刻回過身來,揮起鋤頭將麵前的溝渠給填了。
“瘦猴,你想偷懶麼,快些過來乾活。”
高個子衝著站在水車下麵發呆的一個瘦子喊道。
那瘦子抬頭望著那水車,又向那高個子道:“張哥,溝渠都填了,這水車也沒啥用,要不咱們拆了,拿到咱們田用。”
“這主意好!”
頓時有不少人點頭附和。
又有一人看著水車邊上得牛,道:“如果要拆水車的話,這牛我看也沒啥用了,要不咱們也牽回去?”
“這主意好!”
又是一陣附和。
“既然這牛都牽走了,那些農具估計也沒啥用了,要不也拿出去給鄉親們用?”
“這主意好!”
......
趙家大院。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一個仆從是連滾帶爬的入得大堂,衝著正在喝茶的趙清合道:“老爺,今兒上午城裡麵突然來了一大群農夫,將咱們的人都給打跑了。”
“什麼?”
趙清合倏然起身,道:“什麼農夫,你倒是說清楚一點。”
那仆從趕忙將府衙大門前的經過告訴了趙清合。
“真是一群廢物。”
趙清合聽得狠狠跺了下腳,道:“你們怕什麼,跟他們打呀,這又不是打仗,還分輸贏,不管打贏還是打輸,這事鬨得越大對咱們越有利。”
話音未落,又聽得一陣哭喊聲:“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隻見一個胖子滾了進來,哭喊道:“老爺,方才咱們東郊的莊田突然冒出一群農夫來,他們說咱們的溝渠違規,如今正在挖咱們的溝渠,他們還將咱們的水車和牛都給拿走了,就連鋤...鋤頭都沒有落下。”
“你...你說什麼?”
趙清合身子突然晃動了幾下。
沒有了溝渠,哪來得灌溉,如今可正值灌溉時節啊!
.....
農夫哥哥的突然出現,那真是秋風掃落葉般,將城內得那些臭魚爛蝦打得潰散而逃。
同時間,針對河道整改一事,下遊的農夫哥哥也對上遊的地主展開激烈的反擊。
郭淡當初還是讓他們自行整改,這回好了,全給填了,是一條不留。
這春季斷水,可真是要了親命啊!
士紳們幾番組織家丁,想去阻止他們挖溝渠,可結果遠遠一看,對方是人多勢眾,於是試探性地叫囂了幾聲,見對方還真敢上,那就算鳥,立刻逃之夭夭。
他們叫罵郭淡幾日,郭淡汗毛都沒有少一根,而郭淡第一天反擊,他們就損失慘重。
沒有辦法,他們隻能跑去找黃大效、薑應鱗幫忙,那些刁民打砸搶燒,官兵們都不管麼?
黃大效是非常憤怒,什麼時候這農夫都能打讀書人了,可真是豈有此理。
二人立刻與趙清合等士紳帶上兩個負傷的書生來到府衙。
“郭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黃大效指著躺在木板上的兩個書生,向郭淡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