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一臉茫然道:“我不清楚呀!今天我一直在睡覺,剛醒沒有多久。”
“這人都傷成這樣,你還想狡辯。”
梁闍立刻跳出來,道:“這分明就是你指示得。”
“我指示的?我在夢中指示啊!”
郭淡一翻白眼,又向身邊得隨從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隨從答道:“回姑爺得話,是這樣的,今兒咱們不是招工建學院和修建河道麼?”
“誰問你這個,我問的是,這人怎麼打成這樣了。”郭淡沒好氣道。
那隨從委屈道:“就因為今兒有不少人上咱們這裡來招活計,剛好與堵在門口的人發生口角,雙方就打了起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
郭淡一臉冤枉得向黃大效和薑應鱗道:“二位大人,我招工建學院,修建河道,乃是為了開封府好,那些人也隻是來找活乾得,我可都不認識,而且他們目前還不算幫我做事。”
說著,他指著董平道:“這事應該找董大人,關於治安的問題,我是沒權處理,都是董大人負責的。”
這鍋甩得,董平都有些措手不及,賣隊友你郭淡可真是一流,一點都不帶猶豫得。
黃大效沉眉看向董平,道:“鎮撫使,我聽聞此事發生時,你們的人可就站在門前,卻對此坐視不理,還請鎮撫使給我一個解釋,否則的話,我就去陛下那裡參你一本。”
董平道:“黃禦史,你還真是欺人太甚,當初是你讓我不管的,如今出了事,卻又來指責我,可真是豈有此理。”
黃大效驚訝道:“我何時讓你不管?”
董平道:“那日你說那些人都是我大明最善良淳樸的百姓,倘若我們輕舉妄動,你們便要去陛下那裡參我一本。”
高尚點頭道:“我記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
“一派胡言!”
黃大效道:“我說得那些人,是先前來這裡找郭淡討一個公道得人,而不是昨日打人的那些人。”
董平鬱悶道:“黃禦史,你是讀書人,怎麼一點道理都不講,他們可都是我大明的百姓,乾得也是同樣得事,都是到處打砸搶燒,我怎麼分得清哪些人是善良的,哪些人又是邪惡的,哪些是屬於違法,哪些是屬於不犯法。”
“董大人,這你都還不明白麼,我這童生都聽明白了。”
郭淡道:“黃大人的意思是,但凡堵是府衙大門得,打砸周王府店鋪的就都是我大明最善良淳樸得百姓,但凡是來找工作,找口飯的,就是我大明之刁民也。黃大人,你是個意思吧?”
“哎呦!我也明白了,就是這麼回事。”高尚激動的揮揮手,衝著黃大效笑嗬嗬道:“黃禦史不虧是讀書人,這道理講得那可真是清新脫俗啊!”
“你...你們胡說,本官...本官可不是這意思。”
黃大效徹底慌了神。
董平問道:“那不知黃禦史是什麼意思,還望黃禦史說清楚,下回我就知道該怎麼區分了。”
“我...我...!”
趙清合突然道:“董鎮撫使,前不久有不少刁民挖我們的溝渠,搶我們得牛、水車和農具,大人不知道嗎?”
“本官當然知道。可是”
董平微微一笑:“好像是你們的人讓我們彆多管閒事的。”
“這話從何說起?”趙清合一臉困惑道。
“前幾日,我幾番派人去通知你們,讓你們按要求整改溝渠,而你們的人不但不聽,反而還說這事跟我們當兵的沒有關係,現在又有關係呢?”
“咦?”
郭淡詫異得看著趙清合道:“你們還沒有整改嗎?這期限可都已經過了呀!”
董平道:“已經不用改了,全都已經填了。”
“是嗎?”
郭淡一臉敬佩道:“不愧是士紳,竟舍小我而完成大我,真是令我郭淡自慚形穢。在這裡,我替下遊的百姓對你們表示由衷得感謝。乾脆你們就好人做到底,晚個半年繳稅,讓我收點利息上來,可好?”
董平道:“就是下遊的那些農夫填的。”
“啊!這......!”
郭淡眨了眨眼,歎道:“我真是為你們的遭遇感到非常難過。”
“我們走吧。”
薑應鱗轉身往外走去。
黃大效一怔,狠狠咬了下牙,可剛轉過身去,忽聽得一聲慘叫。
他們立刻回過頭來,隻見一個負傷得書生捂住肋骨,痛得滿地打滾,他隔壁的傷友指著郭淡道:“是他踢得,我親眼看見他踢的。”
薑應鱗抬起頭來,怒目瞪向郭淡。
“哇!”
郭淡不可思議哇了一聲,指著那人道:“你們這誣陷的也太沒有水準了,我瘋了,我乾嘛要踢他,他什麼身價,我什麼身價。公公,董大人,你們可得為我作證啊!”
高尚直搖頭道:“我沒有看見有人踢他呀!是不是之前被踢的,現在才發作。”
董平淡淡道:“我也沒有看見。”
薑應鱗當即蹲下身來,解開那人衣服,隻見肋下一塊半月形的紅腫,旋即回頭怒視著郭淡。
郭淡一本正經道:“之前傷得還真是不輕啊!”
高尚道:“還不快些抬回去敷點藥,都傷成這樣,還到處亂跑,真是得。”
黃大效怒道:“這分明就是你剛才踢得。”
郭淡歎道:“大人,我真的怕你了,你去參我吧,我求你了。我可真是太難了,坐在家裡什麼都沒有乾,門都沒出,可遠在千裡之外的互毆都能算在我頭上,更何況是發生在我麵前的,我認了,我統統都認了。”
“郭淡,你彆得意的太早。”
薑應鱗站起身來,憤怒的目光從郭淡、董平、高尚臉上掃過,轉身往大門走去。
“薑兄。”黃大效似乎不願就此離開,可見薑應鱗不搭理他,狠狠一跺腳,追了過去。
他們兩都走了,趙清合可不敢繼續留在這裡,鬼知道哪裡會伸出一隻腳來,趕緊跟了出去。
“大人們,士紳們慢走。”
郭淡趕緊躬身一禮。
“行了,行了,你就彆裝了。”高尚上一步,驚訝得看著郭淡:“我說郭淡,看不出你小子下腳還真是夠狠的,不過下回我可不會幫你撒謊。”
他也是頭回看到郭淡動手,真是又狠又陰,專挑軟肋踢。
郭淡趕忙掏出兩錠銀子來,“大人,公公,拿去喝點茶,洗個三溫暖,放鬆放鬆。”
二人也是一點也不客氣,直接收下,慌都撒了,這錢不拿白不拿。
郭淡暗自一歎,這一腳可真夠貴的,不過沒事,千金難買我很爽。他娘的,竟然罵我淫賊,若非角度不便,怕留下鞋印,老子就讓你斷子絕孫。
那邊梁闍出得府衙大門,便向黃大效和薑應鱗道:“二位大人,難道此事就這麼算了。”
薑應鱗怒目相視,咬牙切齒道:“你們乾得那些勾當,真當我們不知道嗎?你們真是比郭淡還要無恥。”
言罷,他一甩袖袍,徑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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