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郭淡是非常不巧地將他心中所想,給一一實現了,故而他非常非常仰慕郭淡,尊之為聖。
郭淡也明白過來,但他對此很是憂慮,因為徐姑姑請他們過來,是希望他們能夠在一諾學府擔任老師,可問題是這李贄太過激進,離經叛道那都是往輕了錯,李贄是要翻天覆地,但這會令郭淡成為眾矢之的的。
徐姑姑似乎看出郭淡心中所憂,突然言道:“白泉居士,你可知世上商人萬千,為何隻有郭淡能夠做到這一切嗎?”
李贄稍一沉吟,問道:“你對此有何見解?”
“其實您方才已經給出答案。”
“哦?願聞其詳。”
“就是那謙卑之態。”
徐姑姑道:“倘若一開始,郭淡就標榜自己為聖人,自己的所思才是正道,那你認為他還能取得成功嗎?隻怕早已經被扼殺,有道是,識時務者方為俊傑。”
郭淡是連連點頭,給了徐姑姑兩道讚美的目光,真是懂我。
“非也,非也。”
一直沉默得湯顯祖突然連連擺手,道:“如今郭淡的成功,還是僅限於自己,若想惠及天下百姓,須自成一派,集眾人之力,為世人指引明路,這謙卑之態,不可長久也。”
“何謂時務?乃指當下也,若當下都不能成功,又豈能長久?”徐姑姑搖頭道:“二位之言,倒更像似為爭一時之勝敗,並未是從長遠去考慮,若比之二位方才心中所願,豈不是自相矛盾?”
李贄、湯顯祖不禁相覷一眼,皆沉吟不語。
郭淡趕緊趁熱打鐵道:“是極,是極。在下的成功之道,乃是用事實說話,我觀前輩書中所言之功利,也是暗藏務實之道。有道是,這真金不怕火來煉,倘若我這成功之道,真有可取之處,自會傳承下去,不用嘴上宣傳。若我自成一派,反而容易受人攻擊,論這吵架功夫,此乃對方擅長的,而非我所擅長,以己之短攻彼之長,非取勝之道。”
“妙哉,妙哉。”
李贄又激動起來,道:“閣下之言,贄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天啊!又來了。我隻不過順著徐姑姑的話說。
郭淡被舔的有些暈了。
湯顯祖卻道:“閣下所言,雖有道理,但這人生苦短,若在這有生之年隻發出這螢火之光,縱有光亮,也難以普照世人。”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又繼續言道:“我看可以以、戲劇來推崇閣下的思想,倘若受百姓推崇,那麼既能取悅於當下,又能影響於深遠,亦不至於鋒芒畢露,招來禍端,可兼顧時務與長久。”
哇!此二人可真是人中龍鳳,若能夠成功,必將成為聖人。
郭淡聽得眼中一亮,歐洲得文藝複興可也是這麼取得成功的。
心裡又有些納悶,可為什麼我不記得曆史書上有此二人,是我曆史沒有學好,還是他們在當代並未發光發亮,隻是恰好被我碰見。我看八成是後者居多,我曆史好歹也及格了,如肥宅、王陽明、戚繼光、張居正,李成梁等人,我可都記得。
郭淡心中嘀咕著,嘴上卻是笑道:“還有這教書育人。”
李贄很是羞澀道:“前不久我收到無思的來信,是欣喜若狂,可又怕閣下看不上我這糟老頭,至今念及此事,這心中難免都有些患得患失。”
他是真擔憂,他尊郭淡為聖人,那自己就是一個凡夫俗子,他當然怕聖人看不上他。
但是郭淡又是另外一番看法,唉...這天才總是狂妄的,若沒有激進的思想,又如何能夠成為天才,我也不能隻接受好的一麵,而不接受壞的一麵,該用還是得用,不用他們,我好像沒人可用。於是笑道:“以二位先生之才,能夠屈就來我學府,可真是在下的造化。
但問題依舊,怎麼去教?我還是要求以務實的態度去教,比如說,可以將婦女上作坊做事當成一個成功的案例,來分析婦女為什麼能夠在衛輝府入得作坊,當時衛輝府的情況如何,倘若再遇到這種情況,此法亦可參考,當審時度勢,不能一味的遵從禮法。但至於是否尊重婦女,倘若婦女扛起大梁,自然就會得到尊重。
我們可以提供給婦女一個爭取尊重得平台,而不是我們用嘴去要求彆人怎麼做,誰的尊重可都是憑自己爭取來的,而不是強者得施舍,那也毫無意義,你書中也提到了,人都是自私的,男人也是自私的。”
“閣下言之有理。”
李贄頻頻點頭,其實他也是這麼個意思,他覺得女人不是天生的弱者,要給予女人尊重,當然,他也明白郭淡的意思,不要去側重於這一點,這會引起男人的不爽,用事實從側麵來證明這一點,他又看向徐姑姑,道:“無思就是最好的例子,她雖是女人,但也得到不少人的尊重,這一切都是憑她自己,而非我們能夠幫到的。”
徐姑姑隻是無奈一笑:“過獎,過獎。”
郭淡瞟了眼徐姑姑,會心一笑,又打量了下李贄,道:“還有前輩這裝扮......。”
李贄趕緊拱手一禮道:“這個就不勞閣下操心,我自有辦法令學生接受。”
郭淡笑著點點頭,心裡卻道,拜托!我可不是意思,我是想說,憑什麼你能剪短發,穿運動衫,而我卻隻能看著,這不公平呀,你要能穿回來,那我心裡會平衡許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