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人呐!
這真是一個狠人呐!
不但要消滅自己,還有掘自己的根。
要知道他的孩子可都還未出生啊!
這孩子是無辜的呀!
台下的文人們,都準備了好幾日,這滿肚子話,到了一刻,那真是說不出口。
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準備的那些話,相比郭淡的這簡簡單單的一番話,哇...那簡直就是大仁大義,簡直就是在寬恕郭淡的罪惡。
很糾結!
很迷茫!
我們到底是該支持他,還是在該反對他?
饒是黃大效麵對如此心狠的郭淡,也都有一些害怕,這家夥是瘋了嗎?還是在裝瘋賣傻?問道:“黃某願聞高見,這該如挖郭淡的根?”
“問得好!”
郭淡點點頭,又是仰麵一歎,眼角閃爍著幾分淚光,仿佛下一刻就要拔刀抹脖子,道:“若想要挖郭淡的根,首先就要找尋到郭淡的根,然後再對症下藥。”
說到這裡,他目光一掃,望向眾人,道:“記得郭淡第一次嶄露頭角,乃是承包馬政,這是他的開始,我就從這開始來分析,這是最為妥當得。為什麼郭淡一個商人能夠承包馬政?
原因很簡單,因為朝廷大量的馬場被權貴侵吞,而管理此事的官員,又不敢冒犯那些權貴,收回那些土地,故而朝廷的馬是越養越少,最終隻能轉嫁於百姓身上。而當今聖上仁義無雙,他不願意加重百姓身上的負擔,但同時又知道這其中弊端是難以依靠大臣來解決的,故而裡另辟蹊徑,這才啟用郭淡這個商人。”
此話一出,徐姑姑不禁恍然大悟,望著郭淡,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來。
“妙哉!妙哉!”
那禿頂老者聞言,是伸長脖子,嘴裡連連稱妙,目不轉睛地看著郭淡。
黃大效一聽,不太對勁,怎麼又轉到這上麵來了,當即指著郭淡道:“你...你胡說八道。”
“關於此事,薑給事最清楚不過了。”
郭淡微笑地看著薑應鱗,拱手一禮,道:“敢問薑給事,不知在下可有說錯?”
薑應鱗麵露糾結之色,最終還是點點頭道:“你說得沒錯。”
台下是一片嘩然之聲。
“郭淡做得不錯,他並沒有得罪那些權貴,亦沒有加重百姓的負擔,同時還為朝廷養了五千匹駿馬。”
話雖如此,郭淡卻是淒然一笑,繼續道:“接下來,郭淡又承包下衛輝府。為什麼郭淡會承包下衛輝府,那是因為當時修建潞王府,導致當地官府財政破產,當地的官員們束手無策,局勢徹底失控,眼看這暴亂就近在咫尺。
而在當時大臣們力薦聖上,從河間、大名等地調派糧食前去救援,但是聖上認為這可能會加重河間、大名百姓的負擔,同時又不能解決衛輝府的困難,反而會令局勢進一步蔓延,最終陛下是力排眾議,將衛輝府承包於郭淡。”
說到這裡,他又看向薑應鱗,擲地有聲地問道:“我可有說錯?”
大家的目光也隨之看向薑應鱗。
薑應鱗瞟了眼眾人,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可最重視品行,也是有道德潔癖症,他無法容忍自己在這麼多人麵前說謊。
眾人的目光中漸漸出現了一絲矛盾。
茶樓上的蘇煦不禁皺了皺眉,又看向對麵的談修,隻見談修與大家一樣,神情也顯得非常矛盾。
“結果大家應該都知道。”
郭淡繼續言道:“自郭淡承包下衛輝府以來,暴動戈然而止,危機被扼殺在搖籃之中,很快衛輝府便恢複過來,百姓們是安居樂業,衛輝府種重鑄昔日輝煌,成為整個河南道最富裕的州府。”
李贄他們皆是眼含熱淚。
帥!
真是太帥了!
這番功績,他們是耳熟能詳,都已經編成傳記,雖然全是私貨。
若非郭淡事先叮囑過他們,此時此刻,他們定會舉臂高呼:“郭聖人。”
“接下來就是開封、懷慶、彰德三府。”
郭淡頭一低,沿著台邊走著,邊走邊道:“說起郭淡承包這三府,原因與衛輝府有著莫大的關係,因為衛輝府太過繁榮,導致這三府的百姓是想儘一切辦法去往衛輝府。
這又導致三府稅收銳減,而這裡的官員們麵對這種情況也是束手無策,索性就放任不管,從而導致發生大麵積得土地兼並,當地百姓更是走投無路,眼看局勢快要一發不可收拾。
朝廷當即問責於衛輝府,問責於郭淡,認為郭淡理應為此負責,但是陛下心懷仁慈,決定給予郭淡一個救贖機會,讓郭淡承包這三府。”
話說至此,他停下腳步來,再度回頭看向薑應鱗,道:“薑給事,我可有說錯?”
薑應鱗這回沒有絲毫猶豫,似乎早料到郭淡會有此一問,乾淨利落地點點頭。
“結果怎麼樣,大家是親眼看到,我就不對此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