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此刻,朝中各派正在商量著推誰出來出任首輔。
申時行是真的廢了。
他自己都在推動此事。
有趣的是,雙方的意見開始趨於統一。
他們非常有默契的選定了一人。
此人就是王家屏。
對於楊銘深他們而言,他們暫時也推不出一個有分量的人來出任首輔,目前在六部掌權的,全都是申時行的人,王家屏雖然不是他們這邊的,但是王家屏在朝中真得是以德服人,值得大家信任。
對於申時行而言,他倒是想推許國上位,但目前不是一個好時機,那麼選擇用王家屏來做過度,無疑是最佳的辦法。
當然,雙方還有一個考慮,就是王家屏若出任首輔,皇長子也將水漲船高。
對於京城之前出現的一些跡象,他們都沒有太在意。
關閉幾家商鋪而已。
值得我們這些大老爺們犯愁麼。
最重要的是,是趕緊將申時行趕下台,推舉王家屏出任首輔。
直到大名府、河間府、臨清,等地方的奏折相繼來到京城後......。
東閣!
“這上麵到底寫得是什麼?”
申時行為官數十年,看過得奏折,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愣是看不到這些奏折。
許國也是直搖頭道:“我也看不太明白。”
每一道奏折都是彈劾陳文勳、呂郎齋他們,說他們搞得我們南京、臨清的經濟一團亂,物價上漲,百姓是怨聲載道,至於原因就是他們胡搞瞎搞。
也沒有個具體說法。
問題是他們怎麼個胡搞瞎搞,即便他們胡搞瞎搞,亂得應該是四府,不是你們南京,臨清等地。
你們這彈劾忒也飄逸了。
一般人真看不太懂。
可偏偏又不見四府的奏折。
若真出事了,四府應該早就上奏,沒道理南京的奏折還先到。
可真不是那些知府不想說,隻是他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反正他們就知道,四府一變,大家都亂了。
“難道是他出招了。”
申時行喃喃自語道。
許國聽得一個真切,問道:“首輔說得是郭淡?”
申時行一怔,然後猶豫地點了點頭。
“可沒注意他有出招啊!最近郭淡一直都很安分,也沒有上哪,買賣都變賣了,就連牙行都關門了。”許國說著說著,又向申時行道:“不過申首輔,既然如此,那咱們要不要先看看再說。”
要這麼發展下去,他們就還真有可能翻盤呀!
四府的官員就是反對派推上去,如今是人人喊打,反對派就得負主要責任,完全可以翻盤啊!
申時行當然知道,但他覺得這不太可思議。
郭淡也許可以翻盤,畢竟那是商業,還能夠東山再起。
但他們內閣翻盤的唯一機會,就必須要大量的官員站出支持他,這個幾率在官場是非常小的,人家可沒有再支持他的理由。
如今那麼多官員彈劾陳文勳他們,不就等於跟他站在一邊。
這...這樣也行?
都已經準備下台的申時行,遇到這麼一出,也有些心慌慌啊!
同時間,楊銘深、宋景升、李植他們也看到了各地上來的奏折。
他們也是懵的。
但他們第一時間沒有想到郭淡,而是想到申時行。
突然這麼多官員彈劾四府官員,也沒說個具體原因。
他們就認為背後肯定人在推動此事。
頓時對申時行充滿著恐懼。
不聲不響,竟然聯絡了這麼多官員,這簡直比張居正還要牛x啊!
張鯨也是立刻向東廠、錦衣衛詢問,這麼大的事,你們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你們乾什麼吃的。
很快,他們終於注意到民間的一些異象。
一方麵不少店鋪關門歇業,但同時間,大量的貨物湧入京城。
這簡直就是冰與火得交融。
店鋪關門是因為經濟不太景氣,市民缺乏安全感,不太敢花錢,也沒錢可花,以郭淡為首的商人,都不發銀子,改發一些生活用品。
而之所以大量貨物湧入其中,是因為許多商人迫切的想要套現,可是不少地方都已經崩潰,唯有京城還能夠看到一些銀子,貨物就都往這邊走。
集市內。
“怎麼都是貨,沒有人呀!”
徐繼榮來到集市,頓時睜大雙眼,隻見店鋪裡麵全是貨,但沒有什麼人逛。
徐春對於小主人非常無語,你這反應也太緩慢了,“少爺,如今不景氣,大家都沒啥錢。”
“是嗎?”
徐繼榮撓撓頭,他難以理解沒錢的感覺,也沒放在心上,突然去到一個店鋪裡麵,“這綢子還真是不錯,我可以買些回去給姑姑做裙子。春春。”
“是,少爺。”
徐春立刻上前問道:“掌櫃的,你這多少錢?”
“不貴不貴,一匹六錢銀子,但...但我們隻收銀子。”
“不就是銀子麼。”
徐繼榮一揮手。
徐春立刻拿出一錠五兩得銀子。
那掌櫃的醉了,真是久違得光芒。
一刻鐘後。
“小伯爺!小伯爺!”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