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老狐狸。”
回到馬車上,徐姑姑是低聲罵道。
罵歸罵,但她也是心服口服,這幾乎是蘇煦唯一翻盤的機會。
但他卻很好的把握住了這個機會。
郭淡動作稍稍一滯,微笑地瞧了眼徐姑姑,然後坐在徐姑姑對麵,直到馬車動起來,他才道:“但是他的主意,足以換得了他繼續追逐夢想的門票。”
徐姑姑斜目一瞥,道:“同時也給予你壯大一諾學府的理由。”
“完全正確。”
郭淡點了下頭,道:“如果我拒絕接受這個主意,在我眼裡,蘇煦損失的隻是一個不值幾個錢的學院,以及完全屬於他個人的所謂夢想,而我損失的將是一個擁有百萬人口的大州府。
我沒有任何理由,為了去消滅一個半截身都入土的敵人,而犧牲一個州府。”
開封府如果失去私學院,那等於郭淡也失去了開封府,因為郭淡承包開封府的理由,就是私學院。
徐姑姑道:“不過你也不要小瞧他那個所謂的夢想,他的這個夢想可是包藏著極大的野心,蘇煦再狡猾,他也隻是一個人,而一個人的生命是極其短暫得。
他在朝中那些年並不得誌,相信他也是經過反複得反省和思考,才決定將精力放在學院上麵,如此便能夠讓朝中出現許許多多的‘蘇煦’,並且是源源不斷得,這些個‘蘇煦’將為他實現他的夢想。”
郭淡問道:“所以你並不讚成我與他合作?”
徐姑姑道:“你請我來,不是讓我提你做決定,而是讓我提醒你。”
郭淡笑道:“居士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在心中。”
從蘇煦這裡出來之後,郭淡便去到一諾學府。
剛剛來到一諾學府,就見李贄、湯顯祖等人站在門前。
“你們都在啊!”
郭淡略顯詫異道。
徐姑姑正準備上前行禮,李贄卻無視了她,眼裡滿滿都是郭淡,“院長,聽說你去蘇老頭哪兒呢?”
郭淡稍稍一愣,問道:“你們消息還挺靈通的呀!”
李贄道:“我早就知道你來了開封府,本想去迎接你的,哪知撲了個空,這心裡不安,故此派人到處去打聽,如此才知道院長你去了蘇老頭那裡。”
“是的。”
郭淡點點頭,又道:“我們到屋裡說吧。”
來到屋內,郭淡坐下之後,問道:“為什麼我感覺我們的一諾學府也有一些死氣沉沉,我還以為我們應該是如今開封府最為朝氣蓬勃的學府。”
以前的開封府非常熱鬨,仿佛天天都是文人們的盛宴,而如今到處都是死氣沉沉,包括一諾學府。
湯顯祖笑道:“這學府若想朝氣蓬勃,必然伴隨著一些爭論,隻可惜經過此次危機,不少學府關門,存留下來的學府,也都是一蹶不振,並且有大量的學生、老師都離開了開封府,這其實也是影響到我們一諾學府。”
說到這裡,他稍微頓了下,道:“雖然那些學府的思想、理念,與我們不同,但這麼下去,對於整個開封府而言,並非是好事。”
郭淡點點頭道:“我此番前來就是來解決這個問題的。”
李贄聞言大喜,道:“我就知道院長一定有辦法幫助開封府度過難關,不知院長又想出何妙招?”
“我的......!”
郭淡稍微頓了下,突然問道:“對了,方才在外麵百泉居士問我什麼來著?”
李贄稍稍一愣,忙道:“我隻是好奇為何院長剛剛抵達開封府,就急著去找那蘇老頭?”
“對!”
郭淡點點頭,又道:“這就是我的辦法。”
“......!”
李贄、湯顯祖皆是一愣。
郭淡笑道:“我的辦法就是找蘇煦幫我想辦法”
“什麼?”
李贄驚訝道:“院長,你難道不知道,這期間蘇煦可是做了不少事,要不是他請來那些江南商人,事情可能都不會演變到今日。”
“這些我都知道,故此我才去找蘇煦。”
“......!”
李贄和湯顯祖完全不能理解。
郭淡解釋道:“首先,蘇煦是一個失敗者,失敗者往往要比勝利者反省的更加深刻。
其次,在整件事的過程中,他全部精力都放在學院上麵,而我關心的事太多了,了解也不如他深刻,關鍵我一個人哪裡能夠考慮到這麼多問題,我需要有人來幫我思考,而我隻是聽取建議,做出選擇。
最後,在結果出來之後,我與蘇煦的利益是完全一致,我們誰也不希望私學院在開封府凋零。”
湯顯祖好奇道:“可你又如何知道,蘇煦會有辦法?”
郭淡笑道:“其實當我知道蘇煦並未離開開封府,我就沒有在思考這事,因為以我對蘇煦的了解,在失去黃大效、張士富等人的支持後,他還留在開封府苟延殘喘,就足以證明,他認為這事還有希望,去找他,一定會有收獲的。”
“可是他一定沒有安好心。”李贄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