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已經見識到潞王的另一麵,潞王不是蠢,其實他自小也被李太後培養,當做萬曆的一個保險,他隻是知道,他不能對政治感興趣,故此他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吃喝玩樂上麵。
要是朱翊鏐去了潞王府,還能夠幫助徐渭分擔一些壓力。
對此他並不反對。
他也非常清楚自己的職責。
就是賺錢。
郭淡又道:“陛下,不管我們的計劃能否成功,但是那些貪婪得弗朗機人多半是要對澎湖下手,至少我們能夠借此大賺一筆。”
萬曆一聽,頓時來精神,道:“此話怎講?”
郭淡充滿誘惑地說道:“一旦呂宋那邊發生戰事,海外貿易必然會受到影響,到時那些商人手中囤積著大量的貨物,價格必然會降低,我們可以趁機收購他們手中的貨物。
而一旦我們收購了貨物,必然就沒有貨物出海,到時那些從事海外貿易得商船也必將會遇到牽連,我們亦可對他們進行收購,這樣能夠加速我們的海盜大軍得建設。”
他跟萬曆、徐渭他們還是不一樣,他永遠思考得是怎麼賺錢,不管是打仗,還是賑災。
萬曆聽得眼中一亮,道:“此計甚妙啊!”
你跟他說這個,他可就很有興趣。
......
“什麼時候回來的?”
當徐姑姑見到郭淡出現在辦公室時,不免感到有些詫異。
“昨日晚上到的。”
郭淡習慣性地坐在了徐姑姑對麵。
徐姑姑下意識地往門前一瞥,“怎麼不見飛絮?”
郭淡道:“她去執行任務了。”
“是嗎?”
徐姑姑微微一愣。
郭淡點點頭。
徐姑姑隻是點了下頭,又道:“近兩日各地都傳來消息,你的保險倉在許多州府都取得成功......!”
郭淡打斷她的話,“你為什麼不好奇飛絮去執行什麼任務?”
徐姑姑笑道:“如果你願意說,我又何必問呢?”
“那倒也是。”
郭淡點點頭,又道:“可能如今的玩法與以前不一樣了。”
什麼叫做玩法不一樣了。
徐姑姑遞去兩道詢問的目光。
這時,寇涴紗突然走了進來,“夫君,你回來的正好,這是賬房那邊剛剛統計出來的,目前我們隻能調出二十萬兩,但是到今年年底,我們能夠調出五十萬兩來。”
郭淡沉吟片刻,道:“將二十萬兩先撥給大峽穀,其餘得錢全部調往泉州。”
徐姑姑驚訝道:“大峽穀不才剛剛接到二十萬的火器訂單嗎?怎麼又?而且你調這麼多錢去泉州乾什麼?”
郭淡笑道:“因為那邊可能會發生戰爭。”
徐姑姑美目一睜,突然領悟到,郭淡嘴中得“玩法不一樣”是什麼意思。
郭淡也沒有隱瞞,自嘲道:“如果戰爭是一個糞坑的話,那麼我們商人便是一群蒼蠅,必然會飛過去的,佛祖也攔不住。”
寇涴紗當即翻了下白眼。
真是惡心。
徐姑姑卻是笑道:“這可真是一個不錯的比喻。”
她知道郭淡是暗示在新得玩法中,將會肮臟的勾當,而他也不再是一個奉公守法的商人。
郭淡也不再對徐姑姑隱瞞,他告訴了徐姑姑有關潞王府的秘密,因為他知道可能很快就瞞不住了。
其實這個徐姑姑早已經猜到了。
至於他那個計劃,倒是還沒有跟徐姑姑說。
現在八字都還沒有一撇。
雖然郭淡一直都在避免卷入到政治鬥爭中,並且對此是深感懼怕,但是戰爭的話,他是絕不會缺席得,甚至可以說,沒有戰爭就沒有資本。
而資本不去推動戰爭,那也是不合格的資本。
也就是說,資本將開始投向了戰爭的懷抱,這在以前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得,即便沈萬三幫助明太祖的故事是真的,那也不能算,性質也根本不一樣。
一個大糞坑的雛形已經漸漸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