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見他們給臉不要臉,也是忍無可忍,在這事上麵,他是絕不會再退讓半步的,他此次改革就是要伸張皇權,這要是妥協了,那他還伸張個屁,直接下旨,廷杖數名大臣。
並且將三名言官削職為民。
他最近也是膨脹的厲害,以為這能夠殺雞儆猴。
然而,這不但沒有壓住,反而激起更多的反對聲,包括陳有年、王家屏都看不下去了,你這是哪來的底氣去廷杖大臣。
真是豈有此理。
可是,陳有年這一上奏,改革派與皇帝的關係,立刻就是直轉急下。
雖然萬曆沒有廷杖他,但直接言明,不再讓陳有年、李三才主持改革事宜。
既然你們都不支持朕,朕為什麼要信任你們。
這改革一事,當然也就擱置。
然而,這麼做的後果,也就是進一步激怒士林,明明就是你的錯,堂堂嬪妃,竟然被這麼虐待,你要能夠管好,我們也不會多嘴,問題就是你管不好,這皇室都已經被人笑話了,你竟還要維護皇貴妃,難道曆史上得教訓還不夠嗎?
彆說郭淡現在不在這裡,即便在的話,他也無能為力,現在什麼報刊都不頂用了。
之前他將萬曆塑造成明君的努力,也都在一夕之間被摧毀得連渣都不剩。
麵對滿朝文武的群情激憤,萬曆也開始有些慌了,這回好像是玩大了一點點。
連夜召見申時行,他要尋求大臣們的支持,而申時行目前還未發表任何意見。
他也相信申時行是支持他的。
“愛卿可支持朕?”
萬曆是直截了當地問道。
申時行沉默少許,道:“陛下,臣也認為此乃陛下之過。”
萬曆的臉漸漸陰沉下來,非常平淡地說道:“是嗎?”
申時行沉默不語。
萬曆冷笑道:“愛卿為何不繼續說下去?”
申時行道:“回稟陛下,臣怕隔牆有耳。”
“隔牆有耳?卿怎會.......!”
這話一出口,萬曆突然反應過來,他頓時明白申時行此話的意思,不是怪他縱容皇貴妃,也不是怪他不立太子,而是怪他連這事都捂不住,如今大臣們都比你皇帝知道的還要清楚,不是你的錯,是誰的錯。
萬曆一揮手,將李貴都給遣退了,並且吩咐道:“任何靠近此屋的人,一律都殺無赦。”
申時行這才道:“陛下,如這種事出現已經不是一回兩回,當初永寧公主得事也是如此,這王恭妃早不暈,晚不暈,偏偏在這時候暈,陛下難道不覺得蹊蹺嗎?”
萬曆不由得恍然大悟,眼中突然閃過厲色,道:“朕明白了。”
申時行道:“臣也想為陛下分憂,但這事臣真的無能為力。”
這反應過來的萬曆也真不好意思再勉強申時行,道:“你退下吧。”
“臣告退。”
等到申時行離開之後,萬曆坐在椅子上,臉色顯得有些陰沉。
回到府中,隻見曹恪坐在廳內,見到他回來了,急忙起身,“嶽丈大人。”
“還沒睡啊!”
申時行稍稍點頭,坐了下來,瞧了眼曹恪,猶豫一會兒,還是殘忍地說道:“雖然此次改革失敗,但是你到底給陛下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你還年輕,將來有得是機會。”
隨著萬曆與大臣們離心離德,這基礎都沒了,那就什麼都無從談起。
曹恪沉默半響,拱手一禮,道:“小婿明白。”
申時行微微一笑,道:“今後會有機會的。”
對於他而言,這一仗並不算輸。
......
賽馬區。
“你是對的。”
徐姑姑點點頭,又問道:“你早就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嗎?”
郭淡搖搖頭道:“我可沒有這麼厲害,其實我的判斷也是多半能夠成功,畢竟他們占儘天時地利人和,如這事隻是我常說得風險,不管是王錫爵,還是陳有年,他們都過於貪婪,他既想為國為民,又不願意為此放棄一些原則,可魚和熊掌又如何兼得。
我當初為承包四府,被罵得是狗血淋頭,但我不在意,我隻在意我能夠賺多少錢,我可絕不會給他們機會,讓他們的原則傷害到我的利益。
故此我才說這種風險,是無法預計,也是我無法控製的,在這種情況下,商人理應是規避。”
徐姑姑問道:“也就是說,你支持陛下廢長立幼?”
“何止!”
郭淡笑道:“我支持陛下的一切決定。”
說著,他站起身來,道:“我們得回去了。”
徐姑姑稍顯詫異道:“此時回去,可能會令你卷入其中。”
郭淡卻道:“但是他們現在攻擊得是陛下,我是絕不會讓陛下孤軍奮戰,誰若敢傷害陛下,我就讓他付出代價,我跟陛下才是真正的唇亡齒寒。”
徐姑姑詫異道:“難道你有辦法逆轉這一切?”
“逆轉什麼?我才不稀罕登上他們的舞台。”
郭淡笑道:“因為我的舞台已經在搭建中,遠比這要宏大的多,而他們...嗬嗬,他們都沒有資格站上我的舞台。居士最近可以養養眼,以便將來能夠仔細的欣賞我的顏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