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鳴站在原地望著李鐵的背影,他平靜地說著:“我已經找過很多人,丞童大學的導員,她曾經的室友,還有她的父母,我都已經見過。”
李鐵聞言,竟真的停住了腳步。
彭鳴再道:“他們每個人的說法都不一樣,唯獨她的室友告訴我丞童的姐姐丞愛如今還在為了丞童的清白而努力,可當我來到這個村子裡,卻得知丞愛已經死了,我隻是想要問你,這個人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
李鐵緩緩地回過頭,他麵不改色地看著彭鳴,反問他:你知道了又能怎樣?
“我是警察,是一位人民警察。”彭鳴的語氣不容置疑,“同時,我也是個父親,我有女兒,我知道我應該做什麼。”
李鐵像是聽到了有趣的笑話,但他露出的笑容並非嘲笑,竟有幾分欣賞的意味。
你跟我來吧。李鐵對彭鳴動了動食指。
彭鳴迅速跟上了他的腳步。
3.
李鐵經營著這家絞肉廠,但他不認為自己是老板,而是帶著村子裡一些找不到好活的同鄉來做點事、賺點錢。
村民們自己養雞、鴨、鵝和豬,絞出來的肉可以做香腸出售,縣裡也有一些超市會要貨,固定幾家之後就能穩固收入,對於小村子裡的人來說是足夠生活的。
坐在李鐵用來辦公和休息的小屋子裡,彭鳴看到牆壁上掛著許多相框,每一個都放著照片,有風景照,食物照,還有一些夜色。
彭鳴以為李鐵是個喜歡攝影的人。
哦,那些不是我拍的。李鐵回應了彭鳴的疑問,他打了個手勢,說自己不會拍照,都是彆人拍了他覺得很好看,就擺在自己乾活的地方了。
閒聊了幾句後,有個小夥子模樣的人進來給彭鳴拿了瓶礦泉水。
李鐵表示自己很少喝熱水,這地方沒有茶來招待人,就委屈彭鳴喝這個了。
彭鳴並不在意這些細節,他的隻有李鐵知道的信息。
屋子裡的小太陽足夠暖和,但李鐵還是打開了空調,溫度保持在26度。
緊接著,他打開了辦公桌後麵的木櫃,從裡麵拿出了一本相冊,轉手遞給了彭鳴。
這裡麵有丞愛和丞童的一些照片。李鐵比畫著口型,又說,她們的遺物沒有多少,放在我這兒的就隻有這些,還有其他的一些舊衣服。
彭鳴困惑地看了李鐵一眼,問了句:“她們的遺物怎麼會在你這?”
李鐵動了動嘴唇,沒人接管,她們的父親不會收這些,就隻有我了。
彭鳴不是很明白李鐵的意思,但他還是低下了頭,打開了手裡的影冊。
是一些童年照片,丞愛和丞童的年紀還都很小,臉頰也是孩童模樣的青澀,丞愛看著也就剛好10歲,丞童就更小了,還根本看不出長大後的變化。
彭鳴快速地往後翻開,並沒有看到成年後的丞愛,他蹙起眉,問李鐵道:“沒有丞愛的其他照片了嗎?證件照,或者,遺照。”…。。
李鐵搖搖頭,一並打出手勢,意思是,照片都燒了,就剩這些了。
也就是說,彭鳴仍舊不知道丞愛究竟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