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丞童已經因為“故意傷害”而被拘留,劉俊萍為此而多次前往派出所想要把人保釋出來,但因為付大山的阻撓,這事一直都無法成功。
“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林一羅曾聲討般地問著劉俊萍,“他們想怎樣就怎樣,顛倒黑白,掩蓋真相,我妹妹就要受這無妄之災被關在派出所裡,憑什麼啊?”
劉俊萍當時正和林一羅坐在麵館裡,這家店距離派出所最近,她也是剛剛離開那裡來與林一羅見麵。
“憑他們可以這麼做。”劉俊萍當年將丞童帶走、供她讀書,為的就是能夠讓她脫離底層,可事到如今,她發現自己的努力似乎都白費了,“她本應該有好的發展,她考上的是名校,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方,如果不是非要——”
“非要什麼?”林一羅打斷她:“連你也要說是她的錯嗎?”
劉俊萍蹙了眉,沉默地垂下眼。
林一羅的情緒有些激動,她覺得母親也和老力沒什麼分彆,“為什麼你們總要認為是丞童有錯?她是受害者,是她遭遇了殘酷的不公平對待,你們身為父母怎麼還能再做最後捅刀的人?”
“你扭曲我的意思了,我沒有責怪丞童。”
“可你在埋怨她,你認為是她不夠夾著尾巴做人才會惹禍上身。”
劉俊萍無奈地歎息一聲:“難道事實不是這樣嗎?為什麼是她遇見這種事而不是彆人?就算我不說,其他人也會這樣認為。”
“其他人怎樣做都是他們的事,但你不可以!”林一羅說,“現在能相信丞童的人根本沒有多少,就算你嘴上說著相信她,可你心裡卻在懷疑她的話,這種表麵的信任根本就不能給她精神支撐,你總不會希望她想不開吧?”
“我是你們的媽,我希望你們都能平平安安!”
“那你就想辦法把她撈出來啊!”
劉俊萍沒辦法道:“該想的辦法我都已經想了,可我的能力就這些,現在已經不是能控製得了的,她確實拿刀傷了人。”
“是因為她在反抗,姓付的那個畜生想要強奸她,在場還有另外兩個人在,他們都是慣犯!”
劉俊萍望著林一羅,她感到無力地反問道:“你覺得這些話,誰會相信?怎麼能斷定他打算強奸她?事情沒有發生,她就可以拿刀傷人了嗎?”
林一羅不敢置信道:“是不是必須要等她被強奸了,她才可以反抗?要等暴行降臨到頭上,才能反抗?”
劉俊萍愣了愣,她沒有過多思考,隻沉默了一瞬就不假思索地回應道:“對。”
“為什麼?”
“很多事情沒有答案。”劉俊萍的語氣逐漸平靜下來,“就像他曾經打我,就像我不得不離開你們。”
林一羅深深地吸進一口氣,她從劉俊萍的麵前站起身,“但我不是你,我必須要一個公平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