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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在彆人眼裡看來,林一羅的這種做法會顯得不拘小節。
可她麵對的人是付衡,就不能太在意規矩了。
倘若她是普通的循規蹈矩的女子,付衡又怎麼可能會對她有興趣?
於是,林一羅露出笑臉,很自然地對救星說:“謝謝你啊。”
“舉手之勞而已。去哪裡?”
“我單位,文化局。”這句話她是探著頭對駕駛座的司機說的。
司機聽到了,點頭回答:“好的,知道了。”
“你最近又換了工作?”本以為這十幾分鐘的時間會過得很尷尬沉默,沒想到付衡卻首先打開了話題。
“也不算是換,就是正好有這麼一個崗位挺適合我的。”
“你大學讀的應該是和現在的工作相關的專業吧。”付衡淡淡地瞥她一眼,“還是說,林小姐和很多人一樣,畢業後改了行?”
“不。”她條件反射地否認,可冷靜下來又斟酌一下:“算是有些聯係吧,我大學主修的是中文。”
他沒再說話,好像沒了興趣。
寬敞的車內果然還是陷入了沉寂。
林一羅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坐在他身邊,她有種莫名其妙的壓抑感。
尤其是他的眼神,極其銳利,像柄冰刃,直穿心房。他會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你的眼睛,目光如炬,唇邊還會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令人覺得心裡發毛。
她知道,他這種人很喜歡在彆人麵前表現出上位者的姿態,以此來顯露優越和自我的成功,卻也不失風度。
林一羅很清楚,自己身邊坐著的這個人,是一隻看不清也摸不透的老狐狸。
雖然他並不老,反而很年輕。
付衡突然問:“林小姐,你的文筆如何?”
“我的?”林一羅有點蒙,“我哪有什麼文筆啊,我大學時的中文課程全部都讀得馬馬虎虎。”
“我大學的成績也不算好。”他好像笑了一下,轉頭看她,“不如就由你——我是說,你和你們單位來寫個關於我的專訪,你來當主筆。”
“我可不行!”她立刻訕笑著揮手,“我從來沒寫過文章,更彆說是什麼采訪了,而且……”
“而且?”
“付先生,你並不需要挑我們這個小單位的吧?我相信,隻要你開口,願意為你做專訪的大牌雜誌一定會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