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說的沒錯:有些女人看上去婀娜多姿,如女神一般讓人心馳神往,但是卻隻能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林峰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曾經的他風光無限,湖大最年輕的副校長、國家星火計劃的掌舵人、青年學者、蘇省最有潛力的青年才俊,最後被這一抹脖子,這一係列的榮耀隻能陪著他化為塵土了。
“蓬蒿,想不出來就彆想了。”薛繼躍一拍他的肩膀,“才十點,龍蝦夜市正當時,去不去?”
“走!”周蓬蒿猛地搖晃了一下如鬥大的大頭,拿起了椅子上掛著的外套,跟著薛繼躍出了宿舍大門。
“蓬蒿,我說廣院沒那麼簡單吧,聽說那林峰居然...”
在學校的門口遇見了夏天海,他神秘兮兮地把他拉到了一邊,惋惜地道:“蓬蒿,不瞞你說,我還有個發現。”
“又有發現?”周蓬蒿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問道:“老二,你省省吧,你可剛剛從案件嫌疑人的身份裡脫身而出,還是老薛救的你,如此不安分,還想去監居點再轉悠一圈麼?”
“就是,我可沒那麼多閒工夫去救你!我喜歡的事情和蓬蒿一樣,就是英雄救美...救你這個混賬玩意,連頓飯都沒湊到。”老薛歪著個嘴,微微一笑。
“老薛,你給我等著,這案件一破,我請你們去金陵飯店。相信我,我這些日子和他們打交道也不少。捕快方如此重視一起沒有直接後果的爆炸案,你們不覺得奇怪麼?那是因為這裡麵有乾坤,裡麵有案中案。我覺得這或許是為董佳洗脫罪名的一次好機會。”夏天海一臉的興奮,先是承諾請客,旋即說出了他的見解,周蓬蒿也被他的情緒所感染,興致也上來了,急急問道:“先說什麼案中案?”
“我不賣關子了,其實那所謂的爆炸案應該有兩起,一起是真的謀殺,另外一起不出意料的話是董佳為了拯救那被害人不得已而為之的舉動,是一次示警,或者讓對方直接暴露。”
“有兩起爆炸案,為毛隻曝光了一起?還有謀殺?老二你這麼一說,我更懵了。”周蓬蒿抽了抽鼻子道:“哎,你咋就這麼多事呢!”
“真不是我多事,而是恰好在時間的罅隙裡就這麼不偏不倚地碰上了,碰上了不管那可不是我的風格,僅此而已,雖然董佳是我的女神,我可不是純粹以權謀私。”說著,夏天海點開手機,裡麵是混亂不堪的女生宿舍,他放大了其中的一個行李架,指著那個角落散落的碎片,臉上露出了運籌帷幄的笑容,低沉著嗓子道:“看到了麼?電池、雷管屑、破裂的定時器及連線,一應俱全。現在那個關鍵的藍紅線現在在我手裡,嘿嘿,不出所料,上麵有被人為剪掉的痕跡。這個可是直接證據,證明這是一起定時炸彈爆炸案!你們看到這些專業的設備了吧,與董佳的那個小兒科的化學試劑,有著天壤之彆。還有...這些東西分開是普通的物件,隻有組合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是爆炸物。所以智商很糙的捕快方沒有太當一回事,這也難怪,他們的職業技能之低本就是一個謎。”夏天海滿是自信地繼續道:“經過視頻還原,我還找到了這個截圖,雖然並不那麼清楚,但是從身材,從動作來看,這個剪掉引線的有功之臣十有八九就是董佳。她既然用儘全力阻止這次爆炸案的發生,那麼就肯定不是前一起真正爆炸案的嫌疑人!”
周蓬蒿歎了口氣,終於下定決心道:“恕我直言,老二,你這個推理看上去挺有說服力的,但是董佳怎麼會知道有爆炸物?她又是如何專業地剪掉這紅藍線的?你說她用爆炸來阻止爆炸,你覺得校方那些白癡會信麼?所以,你彆管了,既然這案件與她無關,那就成了。董佳的嫌疑應該可以從另外一個途徑解決,我一會去見院長,告知他董佳真正的身份。這個身份被確認,無需任何證據,都可以證明她的清白。”
“我去,你這個行為好麼?”夏天海一臉的狐疑,目光炯炯地看著周蓬蒿。這貨對自己神一般的推理分析、已就體係破案線索也是渾然沒有興趣,這略帶失望的表情又是為的哪般?他哪裡知道周蓬蒿發愁的是林峰的死,那生死未卜的透明人,還有這突然冒出來的案中案。
方才,周蓬蒿告訴他林峰之死,夏天海的表情頗為耐人尋味,那裡麵有釋然有驚喜,也有突然間的失落,是感覺兩個人突然從平行的位置,一個人極速的拉升,到達了三萬英尺的高空,這種距離感讓他感覺自己離女神越來越遠了吧。
“什麼,凶手是個透明人,太玄幻了!東升能看到他的身形,這他麼的我就更懷疑了?難道是智障的能量場比較接近的緣故?”沉默了半晌,夏天海才嘟囔道:“反正這個凶手和董佳無關,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是個善良的女子,隻要是和她有過交集的人,她都下不去那手。”
薛繼躍深以為然地點頭道:“蓬蒿,你和這透明人交過手!手感怎麼樣呢,男的還是女的?”
周蓬蒿瞪大了眼睛,惡狠狠地掃了他一眼。
薛繼躍則哈哈大笑,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道:“你最擅長的一招不是猴子偷桃麼?咋地,沒用上?”
“我不知道我這麼做是對是錯!”周蓬蒿沒理他繼續對夏天海道:“老二,你畢竟喜歡董佳,你的立場可不太穩固,從這個角度出發做結論,肯定是有失偏頗的。”
“你信我,董佳她雖被人稱作綰綰,是因為有人知曉她的國安臥底身份,所以處處針對她。你想啊,既然她來湖大,這裡麵肯定有她的敵人啊,對吧?她和林峰莫須有的戀情也是被‘有心人’舉報,你說那沈亞為何來得那麼巧,正好堵在了他們見麵的賓館?”夏天海欲言又止地道。
“算了,陳年爛穀子的事情不提也罷。蓬蒿,回到案件吧,這個定時炸彈的威力不大,被疏忽也實屬正常,但是我請教了群裡的一位當捕快的化學係師兄,這可以說是定點謀殺的頂級用具,他告訴我這爆炸致死的範圍是可控的,大約就在一張床的直徑。”
“一張床的直徑?你要告訴我什麼?”周蓬蒿麵露疑惑地問道。
夏天海一本正經地道:“這爆炸直徑可以推算它的核心區在哪?這個人就是爆炸真正要針對的對象。”
周蓬蒿像是猜中了什麼,他打了個寒噤,瞪著眼睛等他的回答。
半晌,夏天海長籲了一口氣:“他們的目標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你的黃金搭檔孟佳凝。”
“佳凝?一個與世無爭的女孩子,為什麼會針對她,這凶手也太他麼的惡毒了,這是搞錯了?”周蓬蒿驀然受驚之下誤觸了蝰蛇,差點沒一下子彈到屋頂上。
“噓,噤聲,我去,孟佳凝又不是顏子涵,你激動個鬼啊!”眼疾手快的夏天海一把拉穩了周蓬蒿扶額道。
周蓬蒿也無法解釋,這紅色蝰蛇如此悸動是什麼原因。
相對綠蛇而言,它一直是很溫和的存在,這次的衝動讓他也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更讓他驚愕的是,自己都控製不住的蝰蛇,竟然被夏天海輕輕一拍給摁住了...
“彆聲張,既然知道他們針對的是誰,在未達目的之前,那麼他們肯定還會有行動!我們可以將計就計,引蛇出洞。”夏天海推了推眼鏡,一臉的自信地道:“這案件已經成功地引發了我的興趣。蓬蒿,有沒有意願一起合作,讓我們推理社在破案塔裡再放一次衛星?”
無論是孟佳凝還是董佳,都與自己有著莫大的關聯,哪一個出事都不是自己所希望的。
周蓬蒿有些茫然地點點頭道:“這線索是不是該告訴那些捕快?”
“告訴他們?就是標準的打草驚蛇!那些白癡連案中案都沒有查到,你覺得能相信他們麼?還有...若是他們並不笨,隻是故意不往這方麵查,那就更不能相信他們,對吧?”夏天海的分析倒是很有道理,他的言語也極富煽動性,他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所以,這個世界,我們能相信的隻有自己。蓬蒿,我們兵分兩路,你先去給董佳銷案,就用她的那個不為人知的身份;而這起案中案,我們則來個四兩撥千斤應對,借助破案塔的力量,查他個水落石出!”
“好吧!”周蓬蒿鄭重地點了點頭,又給顏子涵去了一個電話,說是自己要參加話劇社的一個活動,晚上回不了月牙湖。她在電話裡倒是溫柔了不少,也許是被徽省之行給嚇著了,還沒有緩過來。周蓬蒿嘮叨了幾句,確認顏子涵不需要自己安慰之後,輕輕道了一句再見。
活見鬼的是自己剛從院長辦公室如釋重負一般地走出來,趙小曼的短信就來了,像是裝了跟蹤器一般,煞是準確。
“偉大的差點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偵探周同學,現在相信我對董佳的判斷了吧?她表麵上是個單純的學生,美貌驚人,楚楚可憐。但是實際上她是一個危險可怕的女人,極其危險。”她的聲音依舊清冷,此刻聽來裡麵卻有一種溫暖和關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