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實點了支煙深吸一口,隨著淡淡的煙霧繚繞,勉強將心中的後怕給壓製住,假如不是看到石破天給自己的這個錦囊,今天怕已經遭到了暗殺。
很顯然,孫峰的警告並不是無的放矢,那是實實在在的攻擊預告,他們背後的力量之大遠超自己的想象。
他的眸子變得深澈,盯著遠方的霓虹,“孫峰,你太小看我唐某了,你們越是想讓我放棄,我就越是要看到真相,你們等著,這個強奸案必破,嵇小樂也必抓。”表情略微有些猙獰的他撥通了錢大莽的電話,聲音也是抬高了不少:“現在夢醒了麼?醒了的話,召集刑偵協會中層以上乾部開會。”
“現在麼?好!”錢大莽長歎了一口氣,唐天實遇刺的消息他自然也是知道了。
這老唐什麼都好,就是花果山上猴子的性格受不得氣,他隻相信自己看到的,不願意相信有人會雪中送炭,會始終是他的同盟軍和支持者。這場外來者和本土力量的競爭由來已久,這次看來雙方都到了一個劍拔弩張的地步了...
“是需要一次能量的釋放了,這嵇小樂就是撬動湖跺的那一個支點。”錢大莽將茶杯裡的半杯紅茶一飲而儘,他也做好了戰鬥準備。
“老石,是你啊,嚇了我一跳。”唐天實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不露聲色的吸了口煙,在這煙霧吞吐之中,眼角餘光迅的掃描自己家裡的可疑目標,那兩耳也高高豎立,凝聽身邊的動靜,他慢慢地走著,貌似漫不經心,實際上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已經繃緊,身體保持了高度的戒備,方圓近十米範圍內的活動物體都逃不出他的耳目,直到看清眼前的身影是石破天才長籲了一口氣。
石破天拉著唐天實走進房間內。
不知何時,房間之中,窗邊站著了一名老年男子。
他穿著一身寬大的道袍,長發被束成單結飄逸在身後,右手之中端著一杯紅酒,嘴角泛著淡淡的笑容,這笑容多少有些邪魅狂野,模樣倒是和石破天有幾分相似。
“你爹?”唐天實疑惑地問道。
“呃,我師父。”聞言,石破天有些尷尬,自己和這石之軒確有幾分相似,當年聖教也流傳自己是他的私生子,但是問石之軒的時候都被他一口否決了,大體就是一句話的回應:我怎麼會有你這麼銼的兒子,屢受打擊的黑道領袖之後也三緘其口,再也沒有問過。石破天很是隨意地來到他身前不遠處的茶幾旁,給唐天實倒了一杯酒。
“失禮了,本來應該陪老爺子弄兩杯的。”唐天實搖了搖頭道“但是一會還要開會,也算是工作期間,不能飲酒,這是我們執法協會的規矩,所以...非常抱歉,兩位老爺子。”
“你啊,就是喜歡自限其井,我發現你周遭許多的規則都是你自己給自己設置的。”石破天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就喝了一口,喝完後,一臉嫌棄地道。
石之軒當即有些不滿,揚聲道:“破天,你這是什麼表情?這可是好酒,我兩枚金錠才換到的。”
“兩個金錠,那他喵的相當於十幾萬了,就換了這半瓶還不是頂級的人頭馬XO?”石破天撇了撇嘴心道“師父,你真是個敗家玩意。”
石之軒長發蹁躚,一臉苦悶地搖頭道:“豎子,真是暴殄天物!”說著,他走到一旁坐下,然後看向唐天實反客為主地道:“小子,你坐吧!”
“小子!?”唐天實有些尷尬,自己都50出的人了,還被彆人叫做小子,這種感覺著實有些奇怪。他看了一眼牆上的鐘,時間還早,他微微點頭,輕輕地坐到一旁,很是恭謹地看著眼前的這位傳奇老人。
“那個...為了證實某的身份...”石之軒斜眼看著他道:“需不需要我讓破天表演一下我們古武者的武術?嗯,對你們來說神乎其技的那玩意。”
唐天實搖頭,已經見識過了,石破天一個人打退了前來搶人的治安協會的百餘捕快,這逆天的表現已經讓自己的認識到達了一個全新的領域。
“不必了,石老,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我唐天實能做到的絕不含糊。”
“倒也不矯情,孺子可教也!”石之軒笑了笑,沒有說話。半杯酒下肚了之後才緩緩地問道:“你可知道秋辰他們在乾什麼?還有那郭一綱是什麼人?”
唐天實猶豫了一下:“秋辰應該是兩股外族勢力之中的一方,他想破壞所謂的融血計劃。就要先找到他們所謂的傳承天珠!這天珠據說是上古時代天藍星人留下的寶物。郭一綱也想得到他,據悉,這秋辰已經答應了他。這都是孫峰給我的視頻裡的內容,真假還不好辨彆。”
“這郭一綱要天珠乾什麼,你莫不是被他們給耍了!”石之軒搖頭道:“這玩意隻對天藍人的傳承有用,尋常人找到它隻有被吞噬的份,譬如你;而像我和破天這種天賦異稟之人,則有可能被它看中而奪舍,這玩意是有生命有靈性的,至少它會挑。對於普通地球人來說,它就是個普通石頭,而對於優秀的地球人,這玩意就是個不祥之物。”
“不祥之物?那應該...與我無關吧。”唐天實有些尷尬地看著他,並不以之為忤,畢竟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50多年的歲月已經足足證明了這一點。
“秋辰是來殺你的,對他們來說,知道天珠真相的人一個也不能有。因此,你們不必主動去找他?天藍人這一代的殺手組織肯定會找你,你老弟的日子可能就要變得非常不好過了。”
唐天實沉默,心底卻是有些不信,自己就住在這刑
偵協會的宿舍,平時也沒有什麼社交,要是被嫌疑人盯上都怕的話,那還活個什麼勁,不如回家賣白薯得了。
石之軒一臉的邪魅,搖頭笑道:“看來,你是不信。”
唐天實很誠懇地點頭,“石老,為官一任造福一方,這捉拿犯罪嫌疑人本就是我們刑偵協會的主業,我也不是第一次遭遇報複。要是怕的話,我早就不乾了,哪裡會堅持到現在?”
石之軒沒有理會他,轉而看著石破天,問道:“小子,你有何打算?”
石破天尷尬笑道:“師父,我和老唐是莫逆之交,我給他當個免費保鏢得了,那些天藍人對我還是有些懼怕的。”
石之軒揚天歎道:“哎,沒想到自爆之後還能轉世為人,都苟活這麼多年了,破天,你還沒有活明白麼?有酒有錢有美人的日子才愜意,破天,你應該和我一般,選擇躺平。”
石破天沒有說話。
唐天實則笑道:“老石,石老這個年齡,選擇享受人生,那也是沒有問題的。”
他用了“享受人生”這個詞彙,石之軒麵色一窒,心道已經一千多年了,我快意江湖的時代真的結束了?我可不比你們,從屬於眼前的世界,我沒有那麼多使命加身,我留在現世,或許未來某一天,還能為地球續命多發揮點作用。他抬眼看了一下正氣凜然的唐天實,想道這老小子還是很會做人的,怪不得自己這個徒弟死心塌地地跟著他,維護他,但是眼下這天藍人複活在即,要躺平那是一點可能沒有,他長歎了一口氣,不知道秦夢瑤是否在眼前的這個世界,她活得好不好,這般思緒之下,他那渾濁的眼睛裡竟然有了一絲跳躍的色彩。想到了在自由之門對抗一種天蛇高手的章節,他一臉溫柔地靠在沙發上,盯著唐天實,“其實,使命感這玩意真特麼的累人!可惜,你我皆有之!”
唐天實想了想然後道:“石老,按照你們的說法,我們天啟湖曾是最優秀的那一批地球人抗擊外星人的前沿,這種層次的對抗我們也許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我們也有陣地,我們的陣地要固守,就必須正本清源,遵紀守法,認真工作,這也是為了後世子孫不給罵名。”
石之軒輕笑道:“聽得我一耳朵屎都出來了,小唐啊,你太年輕,我們被世人稱為魔教,一千年之後,又何懼惡評?你的那一套感化不了我,倒是瑤妹能聽得進去。”
這話說完之後,他的臉上也是一臉柔意。
“石老言之有理,時間會衝淡一切,我們在曆史上就是一螻蟻,會不著痕跡。”唐天實笑道:“但是無妨,我本人還是選擇堅持。”
石之軒點頭沉思道:“也好,這是你的選擇,不過,我得提醒你:你這條路可不好走。”
唐天實點頭,“石老,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石之軒又歎了一口氣,拍了拍石破天的肩膀笑道:“也罷,天啟湖那邊我幫你走一圈吧。那裡也曾是古武者與天蛇人對抗的前線,天藍人有一部分是想與我們和平共處的,就是那些推崇融血計劃的人,他們是想融入我們人類,這部分人我們要爭取,那些妄圖粉碎計劃的人,我們要先粉碎他們。
近些日子不少天藍人頻頻起妖,也許和這秋辰背後的勢力搗亂有關。破天,天爐鼎你加緊找尋,沒有它,對我們來說,對抗白狐一族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石破天沉聲道:“謹遵師父之命,破天當竭力尋找。”
石之軒微微點頭,不願再多說什麼。他速度極快地從窗戶竄了出去。
石破天驚歎:“師父還是當年的性子,猴急猴急的。”他這邊話還沒有說完,石之軒已經又從窗戶外麵飛躍了回來,瞪了他一眼,旋即速度更快地抓起茶幾上的XO,再度竄了出去。
“老石,我有個問題。”唐天實皺了皺眉頭問道。
“請講。”
“你師父他老人家為什麼不喜歡走門呢?”
石破天:“...”
龍虎協會的兩個小組在乾坤路遭遇了“伏擊”,“董佳”位置的暴露完全就是一個陷阱,雖然對危險有所戒備,但是特彆行動小組仍然在爆炸中4死6重傷,最讓人感覺不可接受的是根據視頻監控顯示:對方一行4人在發過信息給周蓬蒿之後就已經全部離開,唯一給他和龍虎協會留下的就是這一個最新型的美國C4L的炸彈。
“幸虧是閹割版的C4L,不然我們都得玩玩,周蓬蒿,你他麼的就是個天坑。”一臉黑灰色,渾身是血,在爆炸的最後時刻把周蓬蒿推出危險區的大個子白楊好不容易脫險後,惡狠狠地對著他罵道:“不知道老大看中了你啥,你他麼的天坑屬性一直在,你出現在哪裡就宛如被死神跟蹤了一般,到處是危險,到處是死亡,真他麼的晦氣,你這個坑貨離我遠點。”
他罵罵咧咧地拒絕登上一旁的120救護車,走過去一路都是鮮血。
周蓬蒿小命是人家救的,對於白楊的滿腹牢騷他沒有半點的反駁。
事情確有蹊蹺,炸彈的威力雖然不小,但是好像對方又手下留情了,沒有將這一整隊的人馬全部消滅掉,難道他們的目標就是自己麼?我這個草根有這麼值錢麼?
就在周蓬蒿滿頭黑線的時候,薛繼躍的信息隨之而來:“蓬蒿,我他麼的大意了。居然有人用反向木馬侵入了我的計算機,這些家夥的水平都在專業級以上,攻擊的線路有好幾條,每一條都環環相扣。說句實在話:他們聯手起來,我怕也不是對手。總之這次我大意了,完全是我的鍋。”
周蓬蒿輕罵了一句:“你這個紅盟第一劍的稱號是不是過期了?”
薛繼躍無語,旋即道:“等著吧,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