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響起“嗚嗚”的聲音。而且,聲音變得越來越響亮,震動得連空氣都在顫動。
外麵的獰笑聲不絕於耳。“嗖嗖”的射箭聲越來越強,大火看上去也燒的很是極為熱鬨,隻是被那石之軒布置了蜂王隔斷之後,實質性的傷害不大。
空氣之中燒焦的味兒也並不嚴重,反而是多了幾絲蜂蜜的清香。
石之軒的不羈長發迎風飛揚,此刻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樣。“孽徒,幸虧有我吧。”
周蓬蒿嗬嗬一笑:“石師威武!”
哈羅哈號可是孫氏船舶集團最大的一條遊艇,此刻除了這主艙之外,已經絕無完好之處。周蓬蒿心中沉吟:“為了對付我這個螻蟻一般的人物,這孫家還真是舍得下本錢。”
石之軒像是能聽到他的腹語一般,傲然道:“我石之軒的徒弟,都是天之驕子。這算什麼血本,還差得遠呢。嘿嘿,他們想和我們來一個火燒乳豬,我們就反手來一招甕中捉鱉。”
石之軒輕輕用嘴巴鼓氣,奇怪的劉海在風中勁舞,老爺子突然犀利的眼神並不多見,原本他那雙經曆了人世間的變故變得渾濁的眼睛裡多的是釋然和寬恕,然而此刻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場大火燒出了火氣。
周蓬蒿腹誹道:“這成語用的,義務製教育都沒畢業的水準,師傅啊,你是我看過的最老的一個屌絲。”
他搖搖頭很是無辜地看了一眼這被燒得有些炙熱的船體。
慕容雨躺在客艙裡,那裡被他噴抹了更多的蜂王隔斷,被石之軒罵了多少句敗家子都沒有關係,他不是不了解這種神奇物質的珍貴,但是這種物質上的珍貴和情感上的珍貴是沒法子等量齊觀的,慕容雨在他心中的價值超越了這人世間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此刻,她那美麗到了極限的小臉僅僅是有些微紅,呼吸卻是順暢的。這讓人看一眼都覺得世界美好的女人,她還在自己身邊就好,有一首歌不是唱著:“待我拱手河山討你歡,萬眾高歌千古傳。”
說的就是周蓬蒿突然被點亮的那豪情萬丈。
石之軒肺活量驚人的一番噴薄,竟然是將這火勢吹散了不少,大火的傷害程度已經被他降至最低。
周蓬蒿暗自祈禱對方趕緊過來,好把石之軒的這出好戲進行到底。
“燒了這麼久還不來,這些孫子真夠狗的。”石之軒翹了個二郎腿,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啪!”他一把打掉了周蓬蒿遞過來的香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孽徒,我送你一句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要知道這蜂王隔斷最怕的就是內部因變。在這裡點火等於自焚,你莫不是看那孫莫沒有燒到老子不爽,想給他助把力?”
“呃,草率了。”周蓬蒿聞言訕訕一笑,尷尬地摸了摸鼻尖。
這石之軒平時玩世不恭,發起火來還是挺有男人味的,到底是搶過皇妃的女子,不可低估他的魅力。胡思亂想的這一刻,周蓬蒿突然感受到船艙外麵一陣劇烈地顛簸,透過主艙駕駛室的顯示屏可以看出,從遊艇的四周靠過來四輛小型的衝鋒艇。
為首的一人黑衣蒙麵,站在前麵的艇上,露出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在四下逡巡,是在評估周蓬蒿他們有沒有歸西吧。那目光凝視著正在熊熊燃燒的哈羅哈號,他身後很不協調地吊著一根銅棍。
“滅火!”
他冷哼了一聲,用極為不屑的口氣道。“等散熱完登船收屍。”他繼續喃喃自語道:“哎,可惜了天姿國色的慕容雨,要不是孫禪那小子,我早晚可以成為她的入幕之賓,可惜了可惜!”
“可惜你妹,傻缺。”
周蓬蒿狠狠地瞪了顯示屏一眼,若不是石之軒示意他冷靜,此刻已經衝出去揍那黑麵人一個姹紫嫣紅了。
撲滅大火之後的孫莫率先登船,他並沒有往主艙的方向欺近,而是皺著眉頭看了看這哈羅哈號。
時間仿佛停滯了一般,再無動靜。
所有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唯他馬首是瞻的囉囉們注定了隻能呆呆地等候。
“給我溫度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