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度計?”
“哪來那麼多的廢話!”這孫莫還真是冷漠得可以,饒是這大火初滅,大夥還被熏得有些熱絡的情境下,他那一聲暴喝既出,現場竟然是變得鴉雀無聲,冷風嗖嗖。
“糟糕!”石之軒緊蹙眉頭輕叫不好。他看了周蓬蒿一眼,周蓬蒿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為了這沒有醒轉的慕容雨,石之軒並沒有撤掉蜂王隔斷,而這玩意的存在使得裡艙的溫度和外麵的相差甚大。
孫莫遲遲沒有帶人進來,顯然他是覺察到了什麼。棋差一著,這就是石之軒搖頭歎息的理由。
“孫總,外艙44度,內艙壁26度,這溫度計是不是壞了,真他麼的操蛋。”黑衣人聲音壓低,像是太監嗓子,聽上去有些滑稽。
“不好,中計了!快撤,你們先走,我斷後!”孫莫冷然地看了內艙一眼,突然之間聲音提高了不少:“前輩,周蓬蒿,孫某對你們的實力很是佩服,你們如此沉得住氣也是為我老孫設了一個局吧。哈哈!那我不進去是不是就破局了呢?在這孤寂的人世,我孫莫終於遇見了對手,真是一件極為有趣的事情。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下次再約,希望到時候你們不會讓我失望。”
“師傅,衝出去,他就一個人能頂啥用?”周蓬蒿手中銀針亮閃,當機立斷地道。
石之軒搖了搖頭,阻止了周蓬蒿,長歎一口氣道:“衝出去就上了這小子的當了。他之所以讓那些殺手先走,是因為他有絕對的把握對付你我師徒二人。而我石之軒要在這艙門背後,對他才有威脅。記住萬不可輕舉妄動!哎,這小子怪不得如此警惕,原來是那天蛇老怪物的傳人,彆說,連老夫都起了憐才之心。”
“什麼人?”
“天蛇人這一世他們稱自己叫做養蜂人,我當年在自由之門,和這批天蛇人的首領激戰了三天三夜,才僥幸贏了一招。”
“那好辦,我有這個!”周蓬蒿一把把腳後跟的紅綠蝰蛇給剝了出來,“是不是可以對付他們?”
石之軒苦笑搖頭:“這一批的天蛇人之所以反出天蛇星,就是因為護教蝰蛇成了人類的蛇質。你說孫莫他們會不會鳥你?”
周蓬蒿很是鬱悶地將蝰蛇放回原處。
石之軒表情豐富,繼續回味當年的激戰,他幽然道:“我和那養蜂人首領功力在伯仲之間,要殺掉彼此在千招之內那是不能了,於是我們簽訂了一個同盟協議。”
周蓬蒿想到的卻是當年的噬心蠱案件,難道與孫莫有關。這孫莫和林峰是一夥的?他眉頭一緊,剛想爭辯,石之軒抹了一把不多的劉海道:“蓬蒿,你現在是半吊子,沒有掌握真正的蝰蛇傳承,你不是孫莫的對手,從戰力到心智,都有著層次的差彆。你看這小子心狠手辣,進退有章,這個人是有梟雄之資的。為師再危言聳聽一下:他身後的熟銅棍乃是天外镔鐵打造,應該不下於三百斤。你上去,三招之內就是他棍下遊魂。”
“三百斤的镔鐵?當兵器用?真他麼的健身!”周蓬蒿倒吸了一口涼氣,自己這衝動的脾性還真是要改改,老是犯嗔戒,就永遠走不到金字塔尖。
就在師徒二人感慨萬千地對話之際,外麵傳來了快艇啟動的聲音,那四艘快艇帶出了狂野的尾浪,這孫莫才不緊不慢地一個縱身離開了哈羅哈號。
他內功不弱,一招水上飛,踏著這海浪狂奔而去,那速度節奏讓人歎為觀止,不一會兒,便追上了最近的一輛快艇。回眸凝視的那陰鷙眼神讓人畢生難忘,竟然還朝哈羅哈號做了一個拱手禮,更為詭異的是他身後的銅棍像是粘在他身上一般,一點都沒有掉下來的意思...
“啪!”
“師傅,為何無緣無故打我!”
“老子給你的毒經你究竟有沒有修煉?連蜂王隔斷都不知道,還有你的內力呢,破天前一世可是把天爐神功的內力一股腦給了你,你不努力修習毒經,如何恢複戰力?不僅僅是天蛇人,我們人類也是把大部分的希望都投入到了你這一邊的。”石之軒一把抓住周蓬蒿的手腕,略一用力,加了內勁,握得他滿頭是汗,輕叫不已:“簡直就是一個弱雞,怪不得小蝰蛇都不鳥你。你現在對付那孫莫,就是蚍蜉撼大樹,十死無生。想必那孫家已經在天啟湖的海邊布下了天羅地網,慕容雨一時半刻也不會醒來,你給我就在這哈羅哈號上,好好修煉,提升內力和用毒能力,莫要丟了我石之軒的麵兒。”石之軒吹胡子瞪眼睛,又是威脅,又是利誘:“老子看過你的麵相,自帶桃花屬性。這點倒是隨我,不是你找桃花,就是桃花犯你,既然逃不開離不儘,不如好好享受這凡事人生,待你內力有成,我就把我生平的泡妞大全統統授予你,如此可好?”
“這玩意可不是韓信將兵。”周蓬蒿冷冷地回應:“我這一生有小雨就夠了!”
“顏子涵呢?秋意涵呢?孟佳凝呢?董佳呢?三族美女,千年的羈絆哪個是你說斷就斷的。”石之軒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道:“這慕容雨命屬梨花美人,恐不是長壽之命,我的傻徒兒啊,她也許就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瞬間而過的流星。哎,此間秘密涉天機,不可道也。”
他表情嚴肅地拍了拍周蓬蒿的肩膀,不置可否地道:“你想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就要記住四個字:強者恒強。你變成一個強者,才可以擁有支配權和選擇權,才配在這人世間擁有一席之地。”
“是,師父。”
大為認同的周蓬蒿冷峻的臉上麵露恭敬之色,他從這人世間最底層而來,經曆過若乾悲劇的結果和悲歡離合,這石之軒的諄諄教誨他是全盤接受。
看到周蓬蒿盤膝坐下,默念毒經的心法,石之軒的老臉慢慢綻放成了一朵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