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滾開!”看到煮熟的鴨子快要飛走了,孫莫氣急攻心,一記沉肘低壓,接著一把擰在了薛繼躍的胸口,將他扔鉛球一般地狠狠扔了出去,然後快速地往佟亞麗身後追去。
“站住,不然把你掃成篩子。”
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支特種部隊。幾十把MP5從不同的位置鎖定了自己的方向。以為對方是薛繼躍的同夥,孫莫一把揪起了昏厥不醒的賤客,他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冷風軍刺,抵在他的咽喉位置:“給我讓開,不然我讓這小子血濺五步!”
那群飛虎隊一般打扮的黑衣人麵麵相覷了一會,旋即,都哈哈大笑起來。
為首一人欺近兩步冷聲道:“關我們屁事,你就是把這賤人給生剖了,看我們會不會眨一下眼睛。”
“你們不是來救這薛繼躍的,難道...?”孫莫大驚失色,鏡子那頭的白競也是吃驚不小,他朝石之軒吐了口吐沫道:“原以為你徒孫是個末世英雄人物,沒想到如此之孬,找來這麼多幫手?怎麼地,莫不是以為在我們這些古武者眼前,這些現代兵器就真的很可怕?幼稚!TOO?YOUNG?TOO?SIMPLE!”
石之軒咧開血盆大嘴,嗬嗬一笑道:“白競,聲音這麼大,是心裡虛了吧?”
“師父,您老還活著吧?不肖弟子來救你也!”周蓬蒿的聲音極大,磁性十足。
這掐著人脖子的走位實在是太風騷了,言語也是極有挑釁之意,大有不把白競放在眼裡睥睨天下的豪情。石之軒聞言,那時候既是開心的也是崩潰的,開心的是自己這個隔代的弟子對自己是有情有義,即便知道救出自己要麵對比自己強大數倍的敵人,甚至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他還是義無反顧地來了,而且很是機敏地打掉了對方的第一道防守。
他崩潰在於周蓬蒿麵對背身的白競的時候,大叫一聲“老賊,休得猖狂,且看老子的絕招:追命斷魂散。”
斷魂散?為什麼是斷魂散!!!
見你妹個頭,老子的毒經裡那麼多厲害的配煉之方你不學,偏偏就學了這個斷魂散。石之軒有些哭笑不得。這一刻,他的情緒是極度崩壞的,自己的追命斷魂散比周蓬蒿那半調子的配方要厲害許多,偏偏人家白競就是半點都不怕。正主的都不怕,哪裡會忌憚你這紅齒小兒的兒科玩意。
“哈哈哈哈!”白競猝不及防被周蓬蒿的“偏方”徑直地撒了一臉,頓時有些懵逼,然後聽說了這斷魂散的名目之後,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有意思,你倆真是有意思,看家本領都一模一樣。可惜啊,這玩意對老子那是一點用處沒有。”
他向手心吐了口吐沫,然後往大花臉的臉上擦拭了一下,鬼魅地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白競領教完你小子的高招了,現在輪到某來請教你了吧。”說著,這白競猛然撲了過去,動作極快地抄起了一旁石室旁的大錘,單手持錘劈頭蓋臉地朝周蓬蒿招呼過去。
“我去,竟然是你?你還沒死?”周蓬蒿吃驚地道。
“死你個大頭鬼。”白競聞言大怒:“小東西,裝什麼熟人?這地獄無門你偏偏要闖進來,今天老子替禪兒把你給了結了。”
周蓬蒿從白競那縱橫十幾米的縱身一跳看出了彼此之間實力天塹一般的差距,白競伸手撈武器的時候,他也做好了下一步應對的準備。
大錘從天而降,周蓬蒿手中的“武器”也同時飛了出去,正是那被他所擒全身軟綿綿的待宰羔羊-孫禪。
不得不承認周蓬蒿這個躲閃是世界級的,至少在白競眼裡是這樣,他不知道的是周蓬蒿又打出斷魂撒之後就沒指望自己會一招得手,打完之後就是往後暴風一般的疾退。
這一刻時空轉換飛快,他的大錘才又掄空。
“不錯,這一手躲閃的輕功就比你師傅俊多了。”白競揶揄道。
“輕功?這是輕功?你眼瘸麼?”周蓬蒿可不管他是不是白競,毒經練到第四重的他也是信心爆棚,有心要展現一下實力。
白競殺得性起,大開大合的大招頻出,此番被周蓬蒿語言一激,鐵錘連續幾個更快更狠的殺招打了過去,卻看到這帶著壞笑的小子嘴角一揚45度,從身後拽了一把,然後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砸了過來,這來物臭氣熏天,氣勢甚強。
以為是毒器,他速度窒了一窒。
旋即,在大錘和“毒器”接觸的那一刹那,“嗖”一下又收了回來。
“謝,謝謝師傅不殺之恩!”
黑乎乎的東西不是旁人,正是蜷成一團屁滾尿流的孫禪。死裡逃生的他喜出望外,對著白競就是一陣猛烈恭維,然後被他老人家輕輕一肘給砸暈了過去。
看到自己看家寶貝追命斷魂散失之作用,需毒經內力牽引的蝰蛇之力又如段譽的六脈神劍一般發將不出來,周蓬蒿心中也是慌亂無比,這時隻能且戰且退。好在這地下城堡處處都是石筍石尖,周蓬蒿聰明地繞著石壁遊行,空間所限,白競的大開大合的打法並不討好。
這老白的實戰經驗也是豐富無比,見周蓬蒿躲閃身法極好,他索性收起一錘,與周蓬蒿遊鬥起來。
幾次用靈活的身法逃開殺招之後。終於他便被白競的大錘固定壓在了一旁的石壁之上。“周蓬蒿,你再跑啊,你身法不是不錯麼。我呸,你小子在我心目中就是一個自不量力的代名詞,你師祖邪王都不是我的對手,你來救他?在這個弱雞遍地走的時代你或許還算是個高手,但是在我老白的眼中就是一螻蟻!我尊重你的有情有義,但是對於你這樣不智的選擇隻能表示遺憾。”白競鼻孔朝天,吐沫橫飛,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我們或許可以談個交易,你交出天爐鼎,我放你們一條生路,如何?”
“吹啥大氣,老子毒經四重,比師父還多一層,不夠你看的?”周蓬蒿很是莫名其妙,盯著白競的大花臉問道。
“蓬!”
白競倒轉大錘,用錘柄在周蓬蒿的心口重重一戳,頓時將他打得倒飛出去,口吐鮮血不止。
他慢慢站起身子,隻覺得天旋地轉,渾身像是散了架一般,強忍著身上火辣的疼痛,喘息片刻,凝目看著瘋狂狀態的白競。“老子是粗人,喜歡直來直去,不要妄圖和老子玩陰謀詭計,言語上的也不行。”
“呃,你喵的白競,你要天爐鼎,至少該告訴老子那是個什麼玩意吧?”周蓬蒿又吐了幾口鮮血之後,再次大口喘息,對著白競站立的方向憤憤地大喊道。
“真是冥頑不靈,你一身毒經武功,居然不知道天爐鼎?”
“蓬!”再吃一錘的周蓬蒿再次倒飛出去,撞在了一旁的石壁上,這次的他摔得更慘,身後已經是血肉模糊,一道鮮血從前額流了下來,整個人的意識也不再那麼清晰,這是要交代在這裡了麼?小雨,丫丫,子涵、董佳,我們下輩子再見吧。到了生命臨界點感覺生命力正在流逝的周蓬蒿也是凶悍異常,他猛地掙紮著站起身來,掏出懷裡的兩把斷魂散銀袋,左右手交叉打出,進一步擴大了攻擊範圍。
“幼稚!真以為數量多點就可以乾掉老子?你當我千年的修行是吃乾飯的麼?”白競輕蔑一笑,卻是沒有硬接,而是側身躲開了那鋪天蓋地的斷魂散。
這邊雙目儘赤紅的周蓬蒿雙手交叉,打出的斷魂散呈現了數道層次,一道一道地包圍了白競,雖說不懼怕斷魂散,但是這周蓬蒿詭計多端,有沒有在其中摻雜其他的藥劑,這並未可知,他不敢賭,也不能賭。
生性謹慎的他不敢怠慢,自然也不會輕易硬來,他用靈活的步伐騰挪閃躲,也是玩的不亦樂乎。
就是算到了你的惜命如金。這一刹那,周蓬蒿已經無限接近了石之軒的位置,手中的瑞士軍刀猛地割開了他手中的捆縛之繩,用儘力氣大叫一聲:“師傅,你快逃,老子我給你斷後。”
“撲通”一聲,他話沒說完,人已經氣竭倒地。
這邊白競情知中計,也是氣得哇哇大叫,幾欲發狂。腦門一熱,他也不管什麼天爐鼎了,大錘就向石之軒和周蓬蒿的腦門砸去。
“噠噠噠噠!”
這千鈞一發之時,身後突然一陣MP5的掃射,目標正是飛一般衝過來的白競。
受驚的他驀然回轉,兩隻大錘交錯舞得密不透風,隻聽“當當當”一陣脆響,竟然是生生將那些密集的子彈砸飛,他哇哇大叫道:“周蓬蒿你他麼不講武德,居然請了後援?”
心神穩定下來的白競大叫一聲僥幸,要不是這些黑衣人用機關槍掃射自己,怕是自己早就將周蓬蒿師徒二人砸成了肉泥,那天爐鼎到哪裡去找?莫非自己要跟他們去九泉之下麼!要控製自己的嗔戒了。他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輕輕籲了一口氣,暗示自己要冷靜下來。
這時,密集的子彈再起。大錘雖然防禦力不低,但是白競百密一疏,還是被一顆流彈擊中了肩胛,頓時之間鮮血長流。
你們這些家夥,倒是槍法不錯,他舔了一口自己的鮮血,目光變得無限猙獰,大喝一聲道:“混賬,不知道激怒老子,隻有死路一條麼?現在,你們都得死。”說著,這個前朝的狂徒居然扔掉了大錘,提振身形就往那幾十個黑衣人的陣營之中衝了過去。
“絲絲絲絲!”
他的身形極快,衝到黑衣人身邊的時候對著他們的咽喉就是一通狂咬。一瞬間,被他咬破喉嚨的黑衣人鮮血狂噴,成了向天噴薄的一道血柱,那些血柱都被他生生吸了進去。
他一個激靈,長舌猛地在空氣之中舔了舔,那動作十分恐怖,讓人驚悚萬分。
“鬼啊!”
“吸血鬼!”
“此人就是天啟湖血案的凶手,他是吸血狂魔。”周蓬蒿張著血盆大口,大聲叫道。
可惜那一刻,沒有人理會他!
看著身邊的同伴身體被撕碎,血流滿地。陷入恐懼的黑衣人陣營頓時被他打亂,不少人扔了手中的槍就往身後的來路狂奔。可惜他們哪裡是發狂了的白競的對手。
戰鬥在一刻鐘內結束,地上血流成河,滿是碎片一般的屍體,白競的眼中赤紅,閃爍著銀光,他死死地頂著周蓬蒿和石之軒逃竄的方向,然後飛一般地衝了過去。
“師傅,我的內力使將不出來。”
“使將出來也沒有用,全盛狀態的白競隻有我當年可以削之。”
“師傅,彆裝了,這裡麵屬於正道的就你我兩個,既然我們不能出去找死,那麼就反其道而行之。”
“好,乖徒兒,那為師就隨你賭上一把。沒想到我一世英名...”
“師父,彆感慨了,快趴下!”
待到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周蓬蒿和石之軒才掀開身上蓋著的碎草相互攙扶著從地下室裡走出來。他們那一刻無比鎮定,沒有往中華門城堡外麵逃匿,而是大膽地繼續躲在這戰鬥發生的地下室裡,用屍體蓋住了自己,然後屏住了呼吸,他們那一刻賭那白競的慣性思維是向外追出。
這一把算是賭對了。
“師傅,那怪物實在是太厲害了,你看這...”周蓬蒿看著地上支離破碎的屍體,幾乎就要吐了。他忍著身體的劇痛和胃部那不斷翻滾的浪潮道。
“白競當年是西域聖教的第一護法,常人確實不是他的對手,蓬蒿你這次來救老夫,太過冒險,也殊為不智。”石之軒一聲長歎,那一刻像是突然老去了許多,幽然道:“雖然老夫和他一起在這個後世苟活,我已經是一個垂垂老矣之人,他卻始終保持著青壯年的容貌和身體。”他摸了摸地上一具屍體的咽喉:“劍走偏鋒,這白競身上還有古天藍人的味道,難道他吞服了那巨人天珠?這小子為了活下去,看來已經走火入魔了。”
“師傅,他剛才要的天爐鼎是什麼東西?”
“你受傷頗重,先坐下,為師給你疏通一下經脈。”石之軒白發飄飄,卻是難掩一絲俊朗,他溫和的聲音裡自帶一種讓人跟隨順從的力量,聽聞石之軒的話語之後,周蓬蒿點頭坐下。這時,石之軒的雙手帶著熾熱的溫度抵在了他的後心兩側,一道若高山瀑布般的能量從天而降,這能量既溫暖又舒服,熨人心肺,周蓬蒿舒服地呻叫了一聲。
“彆分心,平心靜氣,你用我毒經裡的療傷之法,配合我的治療。”石之軒在他肩胛輕輕一拍道:“要心無旁騖,白競隨時會回來,這是生死關頭,彆他麼地以為在按摩店馬殺雞呢。”
馬殺雞你都知道?不迂嘛!周蓬蒿吐了吐舌頭,心中大叫慚愧不已。這時他進入了打坐的狀態,專心致誌地配合石之軒的內功療傷。
“蓬蒿,你聽好了,這天爐鼎關乎這一代人的江山社稷,相傳是地球最強的炎黃二帝所留,為國運龍脈之象征,也是對付外地的通天法寶。曆朝曆代都以擁有它為至上榮耀,後世大家對它的重視程度是有所降低了。漢朝之時,高祖劉邦偶得一至寶名曰天爐鼎,這才讓諸侯們知曉其撼世之力,當年劉邦利用此鼎一招斬白蛇,未中目標,也讓蓋世英雄一般的項王轟然倒地,數日不起。而後每每遇見劉邦,無論占據了多少優勢,都是大敗之局。這天爐鼎,就是典型的實力壓製。”
“這與我身上的這玩意克不克?”周蓬蒿露出了肩胛處的兩條蝰蛇印記。
“紅蛇怎麼也來了?這兩蛇不是互相不服,陰陽難調麼?”石之軒大吃一驚道:“你小子到底是個什麼鬼?”
周蓬蒿一邊大口噴血,一邊鬱悶地道:“師父,用點心,你再不救我,我真的要變鬼了。”
“也罷,這天蛇界的兩大神物一千年來始終認你,自然是它們經過再三選擇之後的結果。”石之軒長籲了一口氣:“天爐鼎是我地球至寶,它也認主,會與主人身體融合,據留候張良後人所言:當時的戰場之上,唯有張良看清了真相。百萬雄師對戰的疆場,總讓人熱血沸騰。劉邦借鼎一力,卻是把自己給射了出去,他在空中幻化成了一道穿越雲層的猛虎,在那項羽身前,猛然拽住他的襟口,將他一把甩了出去,這是極具侮辱性的壓倒性的單挑。從此,那項王無敵神話就破滅了,劉邦每每遇到困難,這天爐鼎就自帶護體功能,助攻他反敗為勝,其百年之後,天爐鼎自入雲層,高懸於北方空中,久久不滅,就像是一個寂寥的感歎號。他的後人把它放在禦書房中央位置,有天爐鼎照拂的帝王無不能穩固江山,開疆辟土。雖再無與帝王身體結合的傳聞,卻成了每朝每代膜拜的聖物。及至傳到大明,我明朝開辟了萬古盛世,卻因那朱棣弑主後入主中宮,天爐鼎也隨著明朝正統朱允炆消失不見。其實,老夫當年一路沿著運河而下,非為逃難之本意,乃是為了追蹤它的下落。後來,線索音訊全無,某這才消極避世,直至遇見了夢瑤。”
精彩的故事,被神話了的天爐鼎,還有一個撿到了的愛情故事。周蓬蒿搖搖頭,這太玄乎了,也超出了生活實際,還有師父你那愛情故事有生搬硬套之嫌,人家仙子修煉絕世武功走火入魔,被你擄走,而後才日?久生情。
還有,這天爐鼎和我有半毛錢的關係?我不過是一個剛剛上道的現世二流小偵探。一個實習的大學生,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也算是生活潦倒。要是真與這麼一個寶物有緣,早該一飛衝天的格局。感覺到了周蓬蒿情緒的變化,石之軒撚了撚胡須然後搖搖頭。他知道周蓬蒿不信這神話傳說一般的事實,沉聲道:“小子,你還彆不信,這鼎和我有緣,在我闖蕩天蛇星的時候,才把它留給了破天,他是這個世界最後一個看過天爐鼎之人。對了,我留給你的毒經裡也有煉服它的心得,就看你是否投入時間鑽研其中了。”
“石破天?唐天實的顧問?”
聞言,周蓬蒿慘白的麵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你和破天相認了?那太好了,你出去後第一時間聯係他,他和小鼎有感應,應該可以幫你找到它。”
這石之軒萬無欺騙自己的情由,周蓬蒿連忙點點頭。
“蓬蒿,天爐鼎我曾短暫擁有,但是命運使然,它是天煞孤鼎,一旦其主遇到了自己的愛人,它就會舍主而去,你要做好這個心理準備。當年我殺入天蛇星,本已經做好了殉道的準備,直到我遇到了秦夢瑤這個白道仙子,她是那麼地美麗傑出,傑出到了讓我邪王下凡的地步...”石之軒長歎一聲,煞是悲壯:“造化弄人,天爐鼎本來與我已心生感應,我卻陷入了溫柔鄉不能自拔,那小鼎最後也舍我而去。”
“不過...”石之軒頭揚了45度,傲嬌地道:“這絕世寶物在老子的心裡也比不上與她在一起走過的日子。”
“師父,情聖啊!”
周蓬蒿露了個大拇指,讚歎一聲旋即有些疑惑地問:“那這白競為何需要那天爐鼎,他也有煉化之法?”
“孩子,你知道大明的江山是從誰手中獲得的麼?這白競乃是蒙人,他本是那大元左賢王的女婿,來中原的心思那是司馬昭之心。”石之軒咳嗽了好幾聲才勉強提了一口氣道:“即便是千年之後,他們的複國夢又何曾破滅過。”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這白競妄想在千年之後翻盤?這怎麼可能?君主製已經被消滅了好幾百年,即便是有著那象征力的天爐鼎,他也不會有回天之力。時代的潮流滾滾向前,不是個人可以撼動的。”周蓬蒿身體已經恢複了七八成,聲音也變得洪亮起來。
“且不管他的野望。”石之軒苦笑一聲:“他白競能不能稱寡道孤不是某計較的範疇,隻是他彆奪舍成功是遲早的事情,這天藍巨人就快複活了,他和後期的天藍人不同,是矢誌要消滅地球人的那一族;還有這護教至寶蝰蛇都在,那天蛇星人估計也沒有絕種。人類沒有了天爐鼎的壓製,當世將陷入混沌和困擾之中。這三族之間,有和諧共處的可能,但是必須彼此之間有所壓製,這就是天爐鼎存在的價值。蓬蒿,我命不久矣,這維護當下社稷的任務看來就隻能交付與你了。”
“我嗎?師傅,我可沒那麼高的格局,在我的心目中,多泡點美女,多看看世界繁華就是我平生所願。維護世界和平這任務就交給薛之謙吧!”
“啥?薛之謙又是什麼鬼?”石之軒滿臉的黑人問號。
“師傅,我且問你,要是給你再來一次的機會,你選擇與風華絕代的秦夢瑤一起浪跡天涯還是維護所謂大明的江山,做一個衛道士?”周蓬蒿嘴角微微上掛,壞笑著問道。
“若是再有重新來過的機會,某必不讓天爐鼎再失望。”他的眼睛渾濁卻有著熠熠的神采,那一刻,他像是回到了意氣風發的千年之前,不上那天啟內湖,不邂逅那絕代美人,唯有複國之宏願,唯有江山社稷的牽掛。不過半晌,他那紅潤的臉龐突然又喪失了神采,寂然道:“可如此,我就要錯失和夢瑤的相逢,值得麼?”
“哼,終究是不肯不讓那天爐鼎失望,難道我就是你的一枚棄子?”
這聲音無比地動聽,就像是心頭被一股冰涼的清泉水流淌過一般,緩緩流淌,“石之軒,你不過是放棄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我卻是放棄了實實在在的萬萬人膜拜敬仰的白道至尊之位。你在這裡和我歎可惜?孰可惜?是誰和我說過若為愛情故,天下皆可拋?是誰和我說過,攜子之手,看遍這人世間繁華滄桑,此生足矣?是誰說過:江山社稷均不及你的一腔溫柔?你跟我說的這一切,都是騙人的謊話麼?石之軒,有沒有覺得這中華門城堡外的雲霞,像極了千年之前的那晚?”
“夢瑤,你咋來了,這...”石之軒麵容大囧,結結巴巴地道:“其實...在遇到你之後...?”他上前捉住了伊人的纖手,沉聲道:“一切都不那麼重要了,唯有你才是我的全世界。其餘美人江山,都是路過。方才我所言語,不過是為了在徒弟麵前裝個B,把鍋甩給他而已。”
這話一出,周蓬蒿頓時一臉懵逼目瞪口呆。
秦夢瑤聞言也是嫣然一笑,那一笑像是把這洞穴的溫度抬高了許多,漫天的楊花在兩個男人的麵前開了個遍。這女子,真是紅顏禍水,怪不得當年石之軒連家國情懷都放在了腦後。
秦夢瑤的舉止優雅,行動飄忽,輕輕纖指點在他的額前,“你啊,還是老不正經,倫家當年被你所迷,實在是吃了少不更事的虧呢...”
“兩位要是想敘舊的話,不妨帶上故人。白競念舊,可以為你們提供談天說地、風流纏綿的寓所。”
一陣喋笑之後,陰冷的聲音再次從室外傳了過來。
“又是你,陰魂不散的白競!”石之軒連忙站起身來,把秦夢瑤死死地護在身後...
“白競,我和之軒都在,你莫非認為自己還是當年的天下第一?”秦夢瑤冷然一笑,那一刻這個積美貌與智慧與一生的女子輕輕撥開了擋在身前的石之軒,出言譏誚道:“你為了引出我們,可謂煞費心機,還不惜和天藍人一脈的孫家結盟,濫殺我白道子弟。”
“白道子弟?你是說慕容詹,慕容雲那幾個作死的蠢貨?我用得著殺他們?對我來說,他們就是幾隻螻蟻罷了。他們是新天藍人的後裔,我殺他們,是得到了巨人傳承,這是族內之事,和你白道有個毛關聯。”白競一臉不屑地回道:“我之奇怪,你秦夢瑤為何有魔道之功,你慈航靜齋不是自命白道爐鼎麼?”
白競眼中一亮,“你對我天藍人之事為何如此明了?”
“你們古天藍一族真是古怪,攻占地球你們真的能適應這裡的環境和氣候麼?還有,這地球本來就是一個多元的世界,在我師父那一代,天蛇人和天藍人就有在地球居住的記錄,三族共生,各取所需,相互融合,這有何不可?”
“你知道融血計劃?你是承認了自己是新天藍人麼?”白競狂笑不止:“邪王,你還真是卓爾不絕,居然泡了個外星球的妞,哈哈,笑死我了。”
秦夢瑤的身後站著美貌脫俗的慕容雨,此刻麵龐憔悴,卻是清麗不減,她一字一頓地質問道。“天藍人又如何?既然上天有好生之德,那麼我們就可以繼續生活下去,白競,你有何權利剝奪我們的生存權?”
“笑話!要滅你們的是你們的老祖宗,你們狗咬狗,和我有個毛關係?”白競狡辯道。
“真是詭辯,既然你這麼排斥我們天藍人,你為何霸占我們的巨人天珠,你利用我們的生殖法則,接受老祖宗的生存信息,提高自己的壽元,這不也無恥麼?”慕容雨咬牙切齒地罵道。“無論是從天台摔下,還是被人割喉,還是詭異慘死,根據法醫的鑒定報告:我那幾個可憐的兄長的死亡都有一個特征:那就是失血過多。白競,你這隻變態的嗜血蝙蝠,敢否認?”
“嗜血蝙蝠,哈哈,有意思!小姑娘,舌燦蓮花,口條不錯。老夫對你和你祖先的血液也很有興趣,我想那會是相當美妙的一頓補品,一會你自己奉上吧。哈哈。”白競驕傲地笑笑,輕描淡寫地道:“對的,都是我白競的傑作,老夫認了,你們能奈我何?”
秦夢瑤俊麵一寒,銀牙緊咬,她點點頭道:“冤有頭債有主,你承認就好。這血海深仇,焉能不報。旁人怕你,我可沒有把你放在眼裡。”
“手下敗將何足言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