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嘉集團的產品發布會,也是在天啟湖兩周年的專場。
原本因為水怪事件和若乾案件門可羅雀的雙湖公園外圍可謂是人山人海,十六個身高超170的表演模特可謂是賺足了眼球,還有不少體態魁梧的捕快在維持秩序,熱辣的天氣並沒有降低人們圍觀的熱情。
技嘉集團也是彆出心裁,這一露天舉行的發布會借了湖大的勢,得到了市民們的強烈追捧。
他們主打推出的兩款產品科技感十足,一款是與世界杯主題息息相關的蝰蛇仿生運動服,看上去就像是一款超薄的皮膚衣,據說其高科技自發熱成分可以在零下二十度的低溫下讓人體保持37度,走個400米都能大汗淋漓,他們的廣告明星宣稱這一款運動服已經遠超鯊魚皮,而且價格隻有鯊魚皮的一半,可謂是劃時代的產品;另外一款是一套蓮花主題的配飾,無論是推出的吊墜還是手環,都有人體亟需的微量元素,噱頭是取材均為天外的隕石,打出來的旗號居然是30年防癌產品價值突破。本就是生物科技公司,主打的又是生老病死這一永恒主題,也著實吸引了一大批的用戶,技嘉集團的厚勢充分地體現了出來,他們的受眾從18歲的年輕人到80歲的老頭老太太都有。
丫丫出國,慕容雨失蹤,閒來無聊的周蓬蒿逛至此處,也是無意中看到了這兩則宣傳的廣告,他先是是大吃一驚。無論是雙色蝰蛇還是黑白相間的三眼天珠,都與自己手中的兩件燙手山芋一模一樣。旋即安定下來,心道這技嘉生物一定有鬼,卻偏偏說不上是哪裡有問題。
在門口遇見春風得意的顧福安,周蓬蒿的眼神裡多了一分殺氣。
這是天珠帶給他的戾氣,顧福安走過他身邊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那東南西風那四風也是怪胎,打了周蓬蒿一頓之後,現在又“良心發現”主動成了周蓬蒿的貼身保鏢。開始的時候以為是顧福安的鬼,後來慢慢發現這些家夥是真的在維護自己。那剛放出來的趙小軍夜間在月牙湖小區偷襲周蓬蒿時被四風打到差點變形,周蓬蒿一臉詫異地問他們:“四位大佬,你們這前倨後恭的,變化也太大了。不過...還是謝謝你們為我解圍,可能不能告訴我轉變如此之大的真相?我有些...受寵若驚...”
“真相是你被打一頓就是邀請我們做保鏢的對價。我們可是天啟湖乃至全省最好的保鏢團隊,你覺得賺了還是賠了?”東風恬不知恥地看著周蓬蒿說道。
西風嗬嗬一笑:“其實...簡單點說,不打不相識麼!”
周蓬蒿表情煞是精彩,這個所謂的不打不相識,至少是互毆吧,我那是純粹的被你們扁。他對這全省最好的保鏢本來無感,但是想到自己畢竟已經被打過一頓了,算是支付了首付,不用白不用,二則最近的運氣也實在是糟糕,身邊的人不斷地遭遇厄運,有著幾個倒黴鬼擋箭牌擋一擋未必是一件怪事。
他的表情呈現出一種淡淡的灰白色,這種戾氣顯然是受到了天珠的影響,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產品發布會上的產品似乎與這天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兩者之間產生了強烈的共鳴。甚至從那產品上發出了一道強烈的白熾光一般的光線,向著周蓬蒿的方向彙聚而來,這惹得行人們紛紛為之側目。大家都在打聽:這周蓬蒿是何方神聖,這種出場是不是技嘉集團玩的一出噱頭。
他們都歎服這個科技公司的含金量還是挺足的!玩的花樣他們從未見過,新鮮感十足。
薛繼躍酒後失德錯把一太妹當成了出國的丫丫佟亞麗,然後被她身後的大哥暴揍了一頓,為此住了一周的院。現在的他已經處於半出院的狀態,隻是每天還要回到醫院打一記吊針。這針劑是那種磨磨唧唧的滴水,不差錢的他為自己開了一個備用的病房。
老薛的胃口很好,周蓬蒿給他送飯的時候,他自己又點了足足有八大碗的淮揚菜。
“我去,你能吃這麼多?體重想追一下老三還是孟波?”周蓬蒿無奈地搖搖頭心道:“得,你高精尖人才有的是MONEY,彆說八大碗,就是八十大碗也是毛毛雨。”
姍姍來遲的潘東升看到周蓬蒿手裡拎的一大套鍋碗瓢盆,很是驚愕地道:“你女朋友坐月子麼?”
“去你丫的,我就沒看你嘴裡吐出過象牙。”周蓬蒿臉一黑怒噴道。
“蓬蒿,你不厚道,這是在說我是狗?”潘東升一副撂擔子的樣子:“推理社我不玩了,你這個萬惡的資本家!”
周蓬蒿忙陪著笑臉。
戴景倫一旁冷色地給了潘東升肩胛一肘子,他才想起來周蓬蒿失去了慕容雨,正處於心情極端動蕩的時期。連忙做了個鬼臉,伸伸舌頭,很是嘔心地用一種奇怪的腔調道:“哎呀,官人,不好意思,奴家忘記你現在又恢複單身了啦!古語雲:不知者不為罪,你大人有大量,顯然是不會怪奴家的哦。”
真尼瑪奇葩,差點吐了。
周蓬蒿皺著眉頭,壓抑著情緒打開大門,裝作嫌棄的樣子道:“死人妖,離我遠點,出門記得右拐!”
“好咧!大官人!”
潘東升滿麵堆笑地應了一聲,速度極快地溜出了推理社。
推理社的辦公樓很大,這一層都被財大氣粗的戴景倫給買了下來,這次冒險和孫家一戰,居然大獲全勝,這也給了他和周蓬蒿和好的契機。隻不過他給周蓬蒿提了一個要求:就是在一個月內不與歐陽倩見麵,這一個月他要給自己一生一個機會。
潘東升則借
助戴景倫的青眼會撐腰,在天啟湖也算是混得風生水起,已經開了三家信息谘詢公司,心思早已不在這推理社之上,偶爾來現現身,也多是來打打掃除,回憶一下當年而已。略微有些奇怪的是老三這三家公司的法人分彆是薛繼躍,周蓬蒿和趙小曼,登記的時候都是他老人家胡謅的,也不管人家願意不願意。
這邊潘東升的事業起來了,喬偉卓和他倒是打得火熱,老三已經忘記了趙小曼是他一生女神的承諾。
女人有奶便是娘,喬偉卓又不是沒有那啥...
“老五,你說,為什麼倆人當初熱戀時那麼好,恨不能天天膩在一起,分手的時候卻又是那般地決絕、甚至慘烈?愛情本尊它都是刀刃向內卷的麼?”周蓬蒿看似平靜,問出來的話卻是字字帶血。
這段日子,兩個人的關係有點僵,戴景倫也存了和他和好的想法,於是認真地道:“每一種愛情都是飛蛾撲火...都讓人粉身碎骨。”
潘東升大嘴一咧接過話茬?:“對你們來說是飛蛾撲火,對現在的我來說是餓虎撲食!”
戴景倫無奈地搖搖頭,不想再和潘東升再胡扯下去。他呆滯了半晌,扔掉了大汗衫牛仔褲,穿上了筆挺的西服,像極了是去相親的模樣。
走出推理社門口的時候,沒注意到門檻加高的他差點摔了個狗啃泥,惹得一旁的柏明狂笑了一分多鐘,他大聲吐槽:“咋地,大富豪,打扮得這麼雞賊,跟他喵的要去盜墓似的,走路都拌蒜,偷國寶麼?這麼緊張?”
“去你丫的,花豬,再嘰嘰歪歪,我讓老薛在你女朋友出租屋裝高清攝像頭,來個全民透視。”
戴景倫罵罵咧咧地道,他的心情不是很好,隨口說出來的話讓柏明嚇了一跳。
“我去,玩這麼狠!”
柏明作一副敢怒不敢言狀,輕聲哀求道:“大哥,這個世界你們有錢人最有道理,你說啥就是啥了。”
戴景倫傲嬌地道:“好,那你跪安吧。”
“得咧!”柏明搖頭擺腦很是鬱悶地離開了。
送走了三個瘟神,周蓬蒿在推理社坐了一會,然後大包小包地往醫院走去。
“知道我為什麼讓你送這麼多菜來麼?不好奇,也不想問?”
薛繼躍翹著二郎腿躺在病床上,看到周蓬蒿來了之後,斜著頭問道,然後呶呶嘴示意他把這大包小包扔在一邊。
“彆一副苦大仇恨的模樣,我知道慕容雨最近把你給甩了,那歐陽倩和老五也勾勾搭搭的,有啥,該走走,該讓讓,大丈夫何患無妻?今天啥事不問,我們先大快朵頤,化悲憤為食量,不亦樂乎?”
“你說樂乎就樂乎樂乎吧!”周蓬蒿也不廢話,接過薛繼躍扔過來的一次性筷子,開始和他悶頭搶肉。
兩個人是吃的痛快,前來查房的護士長差點沒氣的吐血,她有一種把周蓬蒿給丟出窗外的衝動,這病人身體還在一種孱弱的狀態,這種程度的進食足以讓他再度崩壞,她一度懷疑周蓬蒿這小子是對麵私立醫院派來搗蛋的。
於是乎,所有的菜品除了有綠色成分的皆被沒收。
薛繼躍待護士長走後,長歎了一口氣道:“蓬蒿,你他喵的真是個天坑,吃個飯都要遇見瘟神般的護士長,她一周就查一次房,看來你是注定了難逃此劫!”
“什麼劫?直說,我不是怕事的人,彆吞吞吐吐地,像老白。”周蓬蒿一臉狐疑地看著他,沉聲道:“竹筒倒豆子,一秒鐘都彆再墨跡。”
“很簡單:我準備先把你給喂飽了,那麼有什麼人請你吃飯你肯定是不想去了。”
他看了看護士長離開的方向,悠悠地道:“可惜天不從人願,你沒有口福,你身處危機。”
“這都哪跟哪啊!你是不是在醫院裡悶出個鳥來了,想老子陪你,那就直說,今天就是YY喊老子吃飯,我也不去。”周蓬蒿很是光棍地道。
“真是不忍心打碎你的偶像,你去天涯看看大孔雀和美麗姐的故事吧,我發誓你從此之後,不再關注這兩貨。”薛繼躍就是這麼一個人,他遠比同齡人出色,思想也在另外一個維度。此刻他看周蓬蒿就是一副大學教授看小學生的眼神。
“女神就是神,哪怕背後藏著一個惡魔,我也選擇過濾掉不看,這是我總是看到美,你隻能看到紅粉骷髏的原因。”周蓬蒿看著他的眼睛正色道。
“這就是你人性裡最可悲的地方:你不敢麵對現實,選擇性失聰。”
“不是不敢,而是不必!”
周蓬蒿笑笑:“某音上不是說過麼:人都是靠近了沒法看的一類物種,我覺得還是有道理的。”
二人沉默無語,就在這尷尬之時,手機鈴聲響了,是陳奕迅的那首《孤勇者》。
未達高潮的鋪墊部分,聲音很動聽。
他們說?要帶著光?馴服每一頭怪獸
他們說?要縫好你的傷?沒有人愛小醜
為何孤獨?不可光榮
人隻有不完美?值得歌頌
誰說汙泥滿身的不算英雄
“接吧!孤勇者,反正你已經汙泥滿身了,是不是英雄鬼知道。看你自己的運道吧,老子反正是服了!人定勝天對你來說就是一句屁話。”
薛繼躍鼻孔朝天,一副老子已經儘力的模樣。
“你好!請問您是周蓬蒿先生麼?”電話那邊是一個陌生的聲音,語氣倒是頗為客氣。
“不是!”
周蓬蒿掛電話的速度比他在足球場上出球可
快多了。
薛繼躍看得一臉懵逼,然後道:“不是?我曹,這很費腦子,你小子咋不實事求是了呢?”
“估計是電信詐騙電話,我的兄弟都是標準的混球,他們的電話哪有這麼客氣的。不是他們來的電話,與老子何乾。”周蓬蒿斜眼沒好氣地道:“他麼的還用了尊稱您,簡直是不可理喻。”
“我明白了,原來您老這是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