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世界風起雲湧,技嘉集團的內部也卷得厲害。
張爵對張雲的打壓是從煌上煌夜總會開始的,這張雲和季月崛起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季月也是個人才,背靠著張雲發家致富,之後自己便經營了這一家夜總會。有著技嘉生物集團的背景,這家“煌上煌”夜總會由此慢慢壯大,蠶食了周邊的小KTV之後,在蘇省的寧市、天啟湖市開了若乾個分店,眼下已經持續風光了三年多,她也從當初的一個小經理成了億萬身家的女富豪。
近段日子的張雲運氣不好,他的伏擊失敗,對於一個職業殺手而言,算是徹底的身敗名裂,這季月自然也是受到了影響。那些本對她借勢技嘉集團不滿的人都紛紛發難,最近的工商、稅務、六扇門、文化等部門都是接踵而至。
季月不打算坐以待斃,而是聯係上了一個神秘的電話。
“二少爺,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她的聲音有幾分低沉,也有幾分無奈。抿起嘴唇的她,一種莫名的悲涼湧現在自己的心頭。
思前慮後之後,終於把顧福安要的東西拿了出來,這是一個比較老式的U盤,但是容量巨大,那些顧福安保命的數據就存在裡麵。
幽雅寧靜,獨具心思。
煌上煌夜總會的666包房裡,沒有開燈,詭異的霓虹光線在無聊地甩在來甩去。
遠遠看去,看到包廂內女郎俏臉的下半部,她下頜的曲線十分柔美,誘人的雙唇微微向兩側翹起,腮邊泛起兩個淺淺的梨窩,傾城的風姿不禁讓人為之一窒。季月的臉色有些陰沉,這一刻她沒有選擇顧清。
顧清是那種你沒有價值就會立馬拋棄你的那一種人,跟這種人合作隨時有傾覆的危險,所以她反複斟酌之後選擇了處於弱勢的顧福安,她要做從龍之臣。
“都在這裡麵了?確定沒有紕漏?”顧福安有些狼狽,但此刻問起話來也是有些左顧右盼。畢竟自己還在官方的A級通緝令上,他故作鎮定地看著美豔動人的季月,淡淡地問道。
“二少爺,我季月做事您放心,絕對沒有。”季月對上顧福安也有壓力,早已香汗淋漓。
這顧福安也盛名在外,是個沒啥實力的花花公子和著名花瓶紈絝,不知道他有沒有對付顧清的本錢。
“你如此窘迫弄得我都緊張起來了。”顧福安半開玩笑地說道:“小月啊,你沒有安排幾個刀斧手在門口?技嘉集團對抓我可是有懸紅的啊。”
聞言,季月慌忙驚恐起身,連連擺手道:“二少爺說笑了,我既然選了你,就不可能再做那兩麵三刀之人。小月雖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這點道義還是有的。”
已近中秋,天啟湖的天氣卻仍然如同春天一般溫暖,秋風中沒有任何的寒意,宛若一雙少女的柔荑輕輕撫摸著人的麵龐。顧福安聽後也如沐春風一般,他看了一眼包房,這裡裝修雖然有些老氣,但是勝在用料都是頂級的。如此看來,這個女人也算是實在。
他嗬嗬一笑道:“女人要想得到男人的充分信任,光有一張嘴的表態還不夠。”
這個紈絝,我就知道沒啥好事。心事重重的季月酥胸在高低不平地起伏,一雙媚眼此刻也是充滿了電量。
聞言,她向顧福安緊走了兩步,然後一個趔趄故意倒在了他的懷裡。
孺子可教也!這才是男女之間迅速建立信任的最好的方式。
張愛玲不是說過麼?你想征服一名女子,首先要暢行其道。
想著,顧福安一雙不大手毫不客氣的按在了她的香肩之處,並且加大了揉捏的力量。
這顧福安生相貌英俊,舉止卻一點也不文雅。季月嬌媚地看了她一眼嗔笑道:“二少爺如此風流,就不怕顏小姐吃醋麼?”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你覺得子涵她心裡有我麼?”顧福安抬頭看了看幻彩般的霓虹射線,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很是不爽地道。
他這邊恨恨出聲,怨憤難平,又狠狠地在季月身上連按了幾把道:“好了,起來吧,小月我信你。”
他振了振衣裳,從容起身。
“表麵上看這煌上煌是你和張雲的投資,其實技嘉集團在這邊也有股份吧,具體細節都跟我說一說,我需要全部記錄下來。”顧福安突然一本正經地淡淡地說。
二少爺的雙目突然之間從惘然變成了澄明,剛才是在考驗我麼?
季月也是一臉懵,男人這玩意,真是拔什麼無情啊?這邊還沒有進去呢,就來了個翻臉不認人。她的麵色頓時有些黑,這對她來說幾乎是不可接受的,代表了對她魅力的否定。
顧福安還真不是裝的,這煌上煌夜總會規模不小,總計有十幾家分店,海上市還有不弱於本部的同名夜總會。這些暗黑項目曾是技嘉集團洗錢的重要工具,除了蘇省的這些屬於自己獨立經營之外,其他省市的投資她是擦不到邊的,甚至集團還把法人都無一例外地寫上了自己和張雲的名字,是做好了到時候甩鍋的準備了吧,根據她掌握的線索:這外麵的夜總會每年的資金流量不少於100個小目標。
可想而知,這背後牽涉到的組織和利益到底是多麼龐大。畢竟是有這個法人的身份,季月自然不會坐以待斃,這個U盤就是她輾轉各地之後得到的線索。
她不敢和技嘉翻臉,至少目前不敢。
顧福安則不然,他敢翻臉,隻要這個U盤的數據和內容足夠勁爆。甚至,這是他反敗為勝的關鍵。
有二少爺在前麵衝鋒,她也可以借機保護自己。
聽季月一一解讀裡麵的線索之後,他不由得微微點頭。越是談下去越是覺得季月還真是一個人才,把這個人才收入後宮,爽是爽了,卻是失去了一個極大的助力,這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項。張愛玲一個婦孺的話也未必都是對的,顧福安想的搖頭擺腦,於是乎那通紅熾熱的眼神也變得澄澈起來。他滿臉笑意地看著季月,攬住她的纖腰緩聲道:“小月,你放心,幫我做事,你的收入不會有任何減少。相反,等我扳倒了顧清和大...咳,我會營造一個一體共贏的情境,這樣你的靠山也不弱,至少該硬的時候是硬的,對吧?”
說著,他有些輕佻地拍了一下季月的背部,她的媚態對他來說的確是一種無法抵擋的誘惑。
季月到底是老江湖,她的臉上露出了一副欲拒還迎,又有些嬌弱不堪的神情,這種神態讓顧福安看得血液沸騰,心跳也在不斷加速。其實她也是心神不寧的,隻是這顧福安算是菜鳥,並不能看出來。
此刻,季月看他滿臉和煦,不動聲色,心裡卻是毛毛的。
這二少爺到底收不收老娘啊?
他喵的這邊剛撩了個天翻地覆,雲沒到,雨已經下了,他馬上又變成了正人君子?你說他是正人君子吧,還沒當到一分鐘,又開始拍老娘的馬屁!
哦,不對,是蜜桃臀!
這反複無常的二少爺腦袋裡裝的都是漿糊吧?
她臉色一緊,心中暗罵,卻是趕忙說道:“小月當然是沒問題,我這一生,願唯二少爺馬首是瞻。”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顧福安呆滯地看了一眼無限風情的季月,心中有些荒唐地想道:也許她其他時候的聲音也不錯呢。
他搓了搓滿是汗漬的手,站起身來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小月,人不可貌相。以前我覺得你就是單純的一個花瓶,今天我算是領教了:你的能力也一般出眾,總窩在夜總會是屈才了,不如放開手腳,跟我乾一番大事業。”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大事業,但是想到顧福安居然敢與這顧清打對台戲,這紈絝少爺所圖應該不小,季月聽後有點怦然心動,她當然也不想整天窩在夜總會當一個慢慢老去的老鴇,碰到那些有點聲名或者鈔能力達官貴人,還要被吃豆腐,關鍵是明明很嘔心,卻還要裝作一副享受的模樣。
這太他喵的不爽了。
吾之不爽久矣!“我也想啊……不過,我擔心自己在外麵拋頭露麵太多,會惹來殺身之禍,畢竟張雲的仇人也不少。”季月不無憂慮地道。
“怕個雞脖!張雲是張雲,你是你,你們之間是不同的人生軌跡。有二少爺罩著你,沒人動得了你。”顧福安有些嗤之以鼻,這張雲不過就是一個有著匹夫之勇的殺手而已,他怎麼可以和自己相提並論,現在張雲任務失敗,顧清應該已經開始清理門戶了。他的處境和季月比起來何止是天壤之彆,想到此處的顧福安不屑地笑了笑。
這咋還笑了?季月一愣,她也是有些懵,不由看向顧福安那英俊的麵龐,心道你丫的自己還在通緝令上呢,現在算半條喪家之犬。
如此囂張,憑借個啥?
這時,霓虹射燈正好閃了過來,將麵前之人的麵龐閃耀得煞是清晰。季月的臉龐明豔照人,深嵌在兩彎秀眉下的一對明眸,像兩潭香冽的美酒,充滿驚人的吸引力,撩人遐思。
這真是一個無暇的美人,一臉沉醉的顧福安套著她的耳邊說了一席話。
待他說完之後,季月大驚失色地道:“什麼,他也是二少爺的人?”
看到顧福安咪咪帶笑的表情,她連忙小雞啄米一般地連連點頭。此刻的她才算真正地定了心神。
煌上煌的安排妥當之後,顧福安在這裡很是美妙地睡了一覺。深夜,顧福安才帶著U盤,吹著口哨離開了夜總會,這小子後來還是沒有忍住收了季月,乾將也可以當秘書,秘書自然是“乾”將嘛。想通了之後,他再無猶豫地下了手,季月在激情之餘也終是長籲了一口氣。
無限回味的顧福安舔了一下嘴唇,很是風騷的樣子。
季月送他出門的時候,也是滿麵潮紅地想道:“二少爺年輕力盛,對這男女之事也是頗為精通。我跟著這個花心大蘿卜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顧福安走到老遠處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意識到自己現在還是個通緝犯的身份,連忙把帽簷往下壓了壓。
這一刻,天空也不作美地突然下起雨來,梅雨季節的蘇省就是這麼地孩子臉。剛剛還淅淅瀝瀝地玩個含蓄,突然就直接變成了瓢潑大雨。看情形,這雨勢一時半會還小不了,剛經曆過一番鏖戰又被淋成落湯雞的顧福安有些感冒,不停地打著噴嚏。自己這邊大活都乾完了,卻遲遲沒有等來夏天海,隻能隻身前往驅車趕往寧市探險。對於這樣的紈絝大少來說,能力是有的,膽量也足,唯一欠缺的就是通盤的計劃和考量。
翻牆入院之後有些虛弱的他半條腿還掛在牆體上,一看這情形他馬上就後悔了。
腳下,迎接他的是兩隻足有他半人高的德國黑貝。
兩隻警犬算是訓練有素,一見有生人入侵,那兩眼睛瞪得溜圓,對著他一通狂吠,嚇得顧福安隻能蜷在牆角。
這上也不是,去也不是。好在他尷尬驚慌莫名之時,夏天海及時趕到。他毫不猶豫地將兩個肉包子扔了過去,訓練有素的警犬猶豫了半晌之後還是上千嗅了嗅,然後大口吞咽了下去。
數秒之後便一東一西便倒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