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繼躍點點頭:“是,也有可能他隻上交了一部分。”
“據國安局的可靠研究,長時間與天珠接觸的人都不育,顏小龍的又為何有兩子一女?”
“這個...我也不知道,也許是他們出生之後顏小龍才獲得的天珠呢?”薛繼躍也有些不解,麵色困惑地道。他的聲音很小,顯然也不怎麼自信:“不孕不育倒是個新線索,表麵上看上去沒什麼價值,實際上說不定就是破案的關鍵。”
周蓬蒿的疑問是經得起推敲的,當時顏小龍發跡已經逾十年,是天啟湖乃至蘇省首富,而他的兩個兒子包括顧福安當年都沒有過十歲...
“先收入破案塔吧,線索我們一層一層地去剝,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薛繼躍癟了癟嘴道:“國安那邊的情報會不會有誤,這個不育並不針對所有人?”
“也有可能因人而異,我再去問問,爭取把這條線弄清楚。”
“好吧!”薛繼躍看到周蓬蒿奇怪的入手角度,有些頭疼地道。“蓬蒿,該說不說,我發現一個問題:你破案之所以不累,因為你都是從八卦入手,興之所至。我們在破案,你則是在解謎,我們失敗了那就是事故,而你的卻始終是個故事。”
“每個案件都有一段故事,每一個線索都在訴說。我們的角度不同,進入點就不一樣,我和你隻是姿勢有異罷了。”
這話明顯在開車,薛繼躍鬱悶地地看了他一眼。
周蓬蒿卻忍不住大笑起來。
薛繼躍不滿地給了他屁股一腳,納悶地道:“你丫正經點!你看顧福安這個時候才跳出來,他以為自己是羽翼漸豐可以複仇了,真是很傻很天真。24年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案件怎麼會這麼簡單,身後之人的厲害程度可想而知。這件事到現在為止,不是他那個層麵的250可以解密的,你離他遠點,這個坑貨,打雷的時候容易牽連到你。”
聽聞薛繼躍對顧福安的評價,周蓬蒿一愣,旋即樂道:“根據夏軍的側寫,當年的真正凶手是從傍晚一直待到淩晨?給顏小龍一家放血?這是什麼樣的一種心態。”
“應該是一直在場,是在享受那放血的過程?也許是在清理現場?誰知道呢!這樣吧,把被排除掉的信息再做個還原,應該能找到一些線索。”薛繼躍搓了搓手,然後吐了一口痰,很是急切的從懷裡掏出一個IPAD,裡麵存儲著天啟湖市這幾年來懸案的側寫。
他的確是一個很有心的人,一個出色的紅盟賤客。
“蓬蒿,你看這當年夏軍的側寫:熟人作案,初步斷定團夥作案的可能性較大,凶手和被害人之間存在極其密切的經濟往來或者利益瓜葛,這個應該是比較符合現場情形的側寫。”薛繼躍一抬手,點開了其中一段然後道:“這是被當時的執法總會專家趙雲豐否決掉的地方:所有人頸部都有一處大小深淺相似的創口,這樣的刀法應該是職業殺手所為,顏小龍不過是一個商人,所交雖然廣泛但是並不複雜,經過幾輪的排查,他的聯絡圈沒有符合這樣條件的人,熟人作案可以排除;而且豁口和致命傷口都大小一致,致命卻不再深入一絲一毫,沒有白費的刀功。應該是同一人或者同一批人所為,否則做不到如此“量產化”的精準度。”
看著眼中的解密文檔,周蓬蒿也是皺起了眉頭。這個趙雲豐的推敲也不無道理,縱然是李先政和唐天實這樣的專家當時也沒有提出像樣的反駁意見。
“隻能說那時候的人太善良了,沒有往壞處想。”薛繼躍搖搖頭道:“是先入為主了,我們都認為趙雲豐的身份和角度應該與案件無關,可...要是他存心想掩飾些什麼呢?依當年的刑偵水平和條件,這件事情是無法確認的,對吧?我的疑問之二是:天啟湖離省城有600多公裡,顏單又在天啟湖的西南角上,省執法總會的腳程是不是有些快了?”
薛繼躍把照片上的一處豁口放大,兩眼冒星星地問周蓬蒿:“說,你看到了什麼?”
看他茫然地搖頭,薛繼躍繼續說道:“有沒有看到:這創口處呈現一種灰紫色?”
“灰紫色,這是時間證據麼?”周蓬蒿聞言又仔細地看了一眼。
“對,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這些豁口正如趙雲豐所言,的確存在量產化極其相似的特點,但這個特點其實就是凶手的...欲蓋彌彰。”他點開了一大段評論,然後圈起來指給周蓬蒿看道:“這是我們刑偵愛好者群裡的討論,大家的關注點不一。這一段長了一點,但是有一個共同的推論,那就是這個豁口並不是致命的傷口。”
“不是致命的傷口?!創口這麼深,幾乎就到了動脈位置,還不是致命傷?開什麼玩笑!”周蓬蒿訝然地道。
“你彆打岔,我們的分析是:他們的脖頸之所以呈現灰紫色,那是因為當時他們的狀態已經是死亡狀態,這創口是後補的。”薛繼躍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解釋道:“這就完美地解釋了為什麼後來的豁口都是一致的。因為是在死後被人給劃上去的,沒有掙紮,所以豁口才一致。現在我可以確認:這趙雲豐一定與案件有關。”他看著周蓬蒿,很是篤定地道。
“我去,這個趙雲豐又是誰?男的女的都不知道!”周蓬蒿犯起了迷糊,摸了摸腦袋,顯得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不知道,經過這起案件之後,這趙雲豐就突然之間人間蒸發了,據說是通過電話跟執法總會的領導請了假,20多年來一直沒有銷假。”
“消失了?”
“或許不是主動消失呢!”薛繼躍微微一笑,眼神無限深邃地道:“再告訴你一個勁爆的消息,24年前,這趙雲豐和赤腳醫生就有過聯絡。我在胡某死亡時候的指甲縫裡找到了一份纖維組織,已通過我們的群主去化驗了。”
“群主?”
“你的曖昧對象:錢靜。”
“我去你的,我和錢靜就共事過一起案件,普通朋友都不算,少栽贓。還有彆故弄玄虛,這胡某又是誰?”
“夏天海的姨母,前一陣子慶豐殺人案的被害人胡筱雅,現在一串聯這些案件的聯絡點,是不是就有些清晰了?”薛繼躍摸了摸不長的胡須,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嗬嗬笑道。
周蓬蒿大吃一驚,瞪著眼道:“找到了如此重要的線索,錢靜為什麼不提供給專案組?”
“專案組?當年夏榮遇害,據說也提取到了夏天海家人之外的DNA,後來這份證據居然送檢過程中丟失了,神奇吧?還有,當年李先政也是我重點懷疑的對象之一,孟波作是他的徒弟,我怎麼會相信他?”薛繼躍搖搖頭道:“你知道謝貝貝當年的死亡定論是什麼麼?自殺!這就是天啟湖執法協會,這就是所謂的真相?蓬蒿,你告訴我,你若是我,會如何去做,以德報怨麼?我沒那麼偉大,眾所周知,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周蓬蒿:“...”理解薛繼躍的心情,他把大手按在了老薛的肩膀之上。
薛繼躍一把推開,正色道:“蓬蒿,這個案件我和你一起追下去。縱然有萬千的難關,我也不會放棄。放心,那些喪儘天良的凶手一個也跑不掉!”
“好!老夥計,我信你!”
“那是因為我值得信賴。”
“是不是有些太臭屁了。”
“我喜歡和自信的人交朋友。”
“你有點像我,這是傳代!”
“滾!”兩雙大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唉吆喂,這兩好基友啥事這麼興奮啊,是有什麼團購的活動麼,帶個偶們唄?”潘東升賤賤的笑聲由遠及近,然後道。
他身後不遠處,跟著青眼會的巨擘戴景倫。
“彆忘了,我們是一個組合!四位一體!”戴景倫的企業上了正軌,他都交給了職業經理人和專業團隊,自己當一個享受人生的閒雲野鶴...實現了財務自由,對於加入這個破案小組,他也是躍躍欲試...
“你們老508的人,都有偵探基因,將來的前途都不可限量。”這可是漂亮國刑偵鼻祖李博士的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