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蒿,聽說你今天又在鬼門關隘闖了一遭?你小子的運道真夠絕的!”夏天海的電話讓周蓬蒿有些吃驚,畢竟龍虎協會已經清除了內鬼,闖入顧家彆院的事件應該被銷聲匿跡了,這夏天海又是如何知道的。
人精一般的夏天海自然知曉他的疑問,自顧自地解釋道:“彆驚訝,我和福安是多年網友,多少知道點顧家的內情。還有趙英然到執法協會負荊請罪這麼大的事情我一個負責全麵工作的教導員又豈能不知?他這種做派很小妮子氣,與其一貫的大開大合不同,我是當然要警覺一點的。”夏天海有些猶豫終於還是將心裡話說了出來:“蓬蒿,你和趙英然走得不要太近。這個人有些表裡不一,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我甚至覺得你們這次行動失敗的內鬼另有其人。”
心中已有答案的周蓬蒿有些詫異地哦了一聲,並不置可否。
他對趙英然的態度還是明朗的。
夏天海若有所思地繼續提醒道:“你和佳凝最近有沒有聯絡,爆炸案之後,這小妞低調了不少。近段日子,更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哎,這佳凝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是我覺得她這個人也並不簡單。你看她和董佳二人是閨蜜,幾乎是形影不離的狀態。董佳退學之後再考入湖大,據說也是借了孟祥龍的力。還有...兩次爆炸案,她也都在現場。根據刑偵因果學的結論:有多個關聯點那一定事出有因。你想要真相的話,不妨在她那邊下下功夫。”
周蓬蒿對夏天海的懷疑一切的態度有些不滿地道:“我去,老二,你竟然懷疑佳凝?這是草木皆兵了吧。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我發現你都有些神神叨叨的!說句實在話,我不喜歡你這種陰謀論,我們這些人從根子上來說就是普通人,身邊的人也多普通,是人群中一放就消弭不見的那種普通,我們沒那麼顯眼,更沒有那麼多的花花繞繞。”
夏天海在那邊一陣大笑,也許是掩飾,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表現有些過了,心道:“這小子本質上還是一個呆子,這些日子的捶打居然沒讓他變質,有這種呆子一般純真的朋友其實是一件幸事。”他於是話鋒一轉道:“我這不是在關心你麼?這邊還有一條免費的絕密消息:是刑偵協會布控查緝到的,我想你會有興趣。這一陣子,董佳和一個叫做單疏影的女子來往甚秘,而這個女子最近單獨和顧清見了好幾次麵,不知道這裡麵有什麼錯綜複雜的關聯!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單疏影?挺生分的名字,這是何方神聖?”周蓬蒿念叨了一句這個名字。
“背景很神秘,我一時查不出來。不過他們碰麵的地點就在顧家彆院,離你們那次失敗的行動也就前後腳的間隙。”夏天海覺得自己的這個強調很有必要。
周蓬蒿眉頭一皺疑惑地問道:“又是顧家彆院?這地方這麼熱鬨麼?天海,你能查到這個女人現在在哪麼?”
“小事一樁,我有刑偵係的即時查詢係統,稍等,哦,這娘們現在在清華路的蘇商銀行,咦,孟佳凝怎麼也在!”
“蘇商銀行。”周蓬蒿看了看自己所處的方位,也就一條街的距離,連忙打斷了嘮嘮叨叨的夏天海道:“老二,你這個唐僧給我閉嘴!照片發給我,我去會會這個神秘的女人。”
“這個好,對付女人還是你最有辦法,我對你有信心...畢竟呆子有豔福嘛。”
我那是呆麼?
老子那是呆萌!周蓬蒿聞言滿頭黑線,卻被夏天海兩個哈哈給輕鬆化解了。
這是計劃外的任務,好在蘇商銀行離的不遠,所以周蓬蒿行進的速度並不快,數分鐘之後便到達了目的地。
這條路應該不是蘇商銀行的本部,頂多就是一個營業點罷了。但是那門堂就像是一個豪華酒店似的,有偌大的縱深,在櫃台和儲戶之間還有幾排帶按摩的太空艙座椅。一些取款的老人也不疾不徐地在享受著按摩服務,即便是排號很久也沒有什麼意見。
這就有些奢侈了。不,奢侈極了!
他喵的這不浪費麼?
老跟夏天海聊天,把他的囉嗦給學到了不少。
周蓬蒿無奈地笑笑,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此時,一輛大巴車突然疾馳過來,在銀行門口來了個大漂移,撞飛了好幾輛無序停放的共享單車。就在大夥愣神的片刻,幾個彪形大漢從大巴後排衝了過來,他們的行動很快,分工有序,不就便有效地控製住了門口的兩個保安。
守在銀行內部的保安見狀往門外飛奔,然後被其中一人隔著玻璃一記噴子給撂倒了。
這他喵的是在搶劫?還是在演戲?真是活見鬼!也許大家都是周蓬蒿一般的疑問,眾人定睛看了看受傷倒地的保安,直到看到了那一灘緩緩流出的鮮血,整個大廳才慌作一團,尖聲驚叫起來。
“各位稍安勿躁,我們隻求財,不殺人,除非是像那位一般,不長眼睛的。”為首之人頭戴牛頭麵具,聲音也是做了變聲處理,此刻聽來像是金屬音一般,讓人很是不舒服。
“哥幾個,速度快點,我們時間不多,得和執法協會那幫條子打個時間差。打成功了,我們贏;打失敗了,我們完蛋。”說著,他們分成兩組,其中一組拿著槍械把儲戶給逼到了會客廳的一角,另外一組則不慌不忙地拉下了銀行的大閘門,將早已準備好的“資金到賬,正在對賬中”的小牌子掛在了門外。
戴牛頭麵具的屬於“自由人”,他徑直地來到了櫃台前,舉起噴子對著裡麵的支行長,嗬嗬笑了一聲。這一聲讓人有些毛骨悚然,方才開槍的時候他也是這麼笑的。
銀行的支行長是一個女子,雖然打扮比較入時,也頗有幾分姿色,但是膽子顯然有些小,被黑洞洞的槍口這麼一指,竟然直接被嚇休克了過去。
“我去,居然倒了,真是廢物一個。”
牛頭嫌棄地攤攤手,輕蔑地說了一句,旋即又把槍管調轉了過來,對著倒下的行長旁邊的一個男性櫃員,憤怒地道:“抓緊時間,給老子打開裡麵的保險門,否則這裡麵的子彈夠你們吃上一壺的。不想死,就給老子速度!速度!速度!重要的話老子已經說了三遍。”
“好的,您放心,我很快的!”銀行男子抖抖索索地打開了後麵的庫門。
門戶大開之後,在前一組的兩個麵具人一把把他推開,緊跟了上去。
另外一組的四個人則用槍口對著在場的儲戶,收走了他們口袋裡包裡的現金和手機,然後將他們趕到了會客廳的一角。
“快點,磨磨蹭蹭的,你他喵的還沒有那位老奶奶走的快,說,你想乾嘛?”挨了一槍托的周蓬蒿有些鬱悶,疼的咬牙咧嘴的他心道早知道不和夏天海這個黴鬼通電話的,這家夥就是個災星,不但自己能惹上前女友跳樓案件,還傳染道身邊人,讓自己也跟著倒黴。接了電話才半個小時,讓自己跟蹤什麼單疏影。鬼影子沒有看到,居然能碰到搶銀行這種鬼事情。
“周蓬蒿,竟然是你?”蹲下來的周蓬蒿聽到了一聲低低的呼喚,卻不是自己熟悉的孟佳凝。
聲音未落,一個墨鏡女子很是誇張地擠了過來,居然是撲倒在了周蓬蒿的懷裡。
好疼,不對,好大!
這也太...是福利麼?嗯,不錯,危機與豔遇共存,也算是一趟美差。周蓬蒿滿臉堆笑,心中樂開了花。
他就是這個個性,絕不掩飾自己的內心。
“我去,你他喵的咧著個大嘴是怎麼回事?”墨鏡女子不解地問道:“注意力集中,現在我們正被打劫呢。”
也許是因為緊張的緣故,那一組四個看管儲戶的人並沒有看到這邊的動靜。他們的目光一半人集中在庫門那邊,一半人則在瞄往門外。
注意力集中?什麼鬼!
周蓬蒿有些尷尬對懷中的墨鏡美女笑了笑,示意她將火熱的身子移開點。
這他喵的也太火辣了,可謂是撩人至極,這幾下碰觸下來,自己都有反應了。
墨鏡美女卻是有些不依不饒,像是賴定了他一般,還遮掩著悄然用手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這是什麼意思?讓老子奪門而出?還是掩護她逃跑?
老大,你開什麼國際玩笑?四個噴子在頭上盤旋呢,你以為你給點福利,我就懵圈不要命了?周蓬蒿篤定地大幅度搖頭,示意其隱好身體不要亂動,卻被掙脫懷抱的墨鏡美女猛地踹了一下他的屁股,大叫著飛過來的周蓬蒿嚇了豬頭麵具一跳。
“又是你,你跳過來乾嘛?想做蜘蛛俠,拯救世界麼?活鬨鬼一個。”
豬頭麵具大聲質問道,手中的槍頭已經舉了起來。
周蓬蒿很是無語,這他喵的是跳過來的麼?老子是被踹過來的。
跟他說什麼廢話,話音未落,方才砸過周蓬蒿一下的牛頭麵具氣呼呼地走了過來,對著周蓬蒿又是重重一腳,這一腳踢在他的小臂上。
頓時,他身上一陣並不明顯的綠光開始閃爍,那是蝰蛇要蘇醒的預兆。
彆鬨,周蓬蒿心中大叫倒黴不止。他這邊剛要爆發,卻被那剛剛還蠢蠢欲動的女子一把給死死摁住了。這女人力量不小,他喵的又摟得太緊,周蓬蒿隻覺自己的頭被她胸前的兩團飽滿擠壓著,那裡的山巒很是挺拔,富有彈性。
瞬間被砸的怒火是消弭了,但是欲望卻增加了。不能將身體反過來,又不能被憋死,反過來肯定是一腳,不反過來人都快被送走了,這真是要老命了。
周蓬蒿無奈地一屁股坐了下去,順便深嗅一口她柔順發絲散發出來的馨香。
在這危險的大廳氣氛,多少有了一絲漣漪之色。
“我去,你這興致來的!我都服了。”豬頭麵具不屑地放聲道:“哥們你也是一個登徒子。呃,所謂食色性也,我就不嘲笑你了,稍安勿躁,你安心抱著你的美嬌娘,放心,老子們都是正人君子,不劫色。”
待他罵罵咧咧地走遠,墨鏡美女長籲了一口氣之後放開了周蓬蒿。她很是靈活地一個轉身,把身邊一個猥瑣老頭給撞走了好遠,然後竟然又將那翹臀朝著周蓬蒿撅了過來。
“他喵的,這是幾個意思?蜜桃成熟時麼?”周蓬蒿又是一臉的黑人問號。
“彆發愣,你是推理社的偵探是吧,李昌鈺博士都點名表揚的人,不會一點應變能力都沒有吧?我後麵口袋裡還有部手機。快抓緊時間,和執法協會取得聯係。”美女看著滿臉懵逼狀的周蓬蒿,壓低聲音嗔道。
早說嘛!還以為你要落跑!周蓬蒿好不容易壓製下蠢蠢欲動的蝰蛇,速度極快地取過手機。
他躲在她的身後,偷偷拍了張銀行內部的照片,然後連同位置一起發給了夏天海。
“單疏影?你倆這麼快就湊一起去了,咦,你們蹲著是在表演什麼節目?...麵具?MP5,什麼鬼,演習還是搶劫?”夏天海一直在監控著銀行周邊,沒想到裡麵已經鬨開了鍋。
這周蓬蒿天生坑貨的屬性還真不是蓋的,夏天海無奈之下撥通了110。
不一會兒,外麵是警笛聲大作。
警車來得如此之快,歹徒們倒是有些措手不及,他們很是緊張地看往外麵。此刻的蘇商銀行已經被數輛警車,幾十個捕快給團團圍住。
“不好,這些家夥們要狗急跳牆。一會我衝出去的時候,你和我一起對付他們。”美女一個長身爆起,說出來的話讓周蓬蒿大驚失色。
“你出去,你有個屁...用。”
周蓬蒿回頭探了下大廳情況,生生壓抑住了下麵的半句話。
牛頭麵具人帶著兩人還在庫裡貪婪地裝錢,身後三個背包已經裝得鼓鼓囊囊。他們壓著撐了又撐,儘可能地多裝,周蓬蒿搖頭想道:“這些家夥真是貪得無厭,不知道有命搶,還有沒有運道去花了。”
他全神貫注地又瞄了瞄了眼前控製人質的幾個麵具人。這幾個家夥並不簡單,可以算是訓練有素,分站在銀行的四個角落,彼此的距離有些遠,不可能在第一時間被同時打擊到,所以就是再能打也不能衝動,畢竟那些噴子、MP5的壓製還是明顯的。周蓬蒿給了她一個冷靜的眼神,卻被無情地藐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