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繼續跑,我就不明白了,我如此誠意地幫你,你卻跟我玩失蹤。”孟千霜和孟佳凝的不同此刻展現得淋漓儘致,這佳凝是百分百的淑女,即便是天塌下來也能保持溫文爾雅的風度,絕不會像眼前這叉腰叫嚷的美人。
“我身上有毒,去苗疆係為解毒...”周蓬蒿耐心地解釋道。
“這就是你所謂的解毒?”她一抬手機,將紅綠之繭的視頻播放了出來,她的聲音變得更高,就像是現場捉奸丈夫的妻子一般,憤怒不已地道“周蓬蒿,你現在可是眾矢之的,有些人巴不得你出事呢,一旦被抓住把柄,誰也救不了你,我也不行。”
和董佳重歸於好,還解了那可怕的情人蠱,周蓬蒿本是心情大好,被孟千霜這麼一吼,頓時也清醒了不少。
眼下自己還是海上殺人案件的嫌疑人,這個時候的種種舉動的確是有些拎不清,也難怪孟大小姐她發火。垂眉低目的周蓬蒿沒再言語,這個舉動算是投降之舉。
孟千霜長歎了一口氣道:“算了,救人救到底,這是我做人的原則,我又不是你什麼人,對你的私生活沒那麼大的興致。”
周蓬蒿用有些疑惑的表情看著孟千霜,此刻她緩緩地轉過身來,一張俏臉上表情反倒平靜了不少,她看了看一臉懵逼的周蓬蒿,輕聲道:“疏影的身份特殊,和你的視頻要是流出去,怕是幾年之內就失去了晉升的機會,甚至會被調離國安的崗位,你也不會想著害她的是吧?”
“那是自然,我周蓬蒿不是出賣朋友的人。”周蓬蒿點頭凝重地道。
“那就好,你還有些擔當,小妹眼光不錯,沒有看錯人,不過我還是得友情提醒那個苗疆妖女主動貼向你,必有所圖。”孟千霜聲音極具魅惑,像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是的,她輕輕地掀起小腹邊緣同樣的部位,淡然道:“很多次我都想清除掉這個紋身,每到關鍵時候就被事情給耽擱了。我就想也許是有天意在吧,可就是沒想到這天意竟然是為了幫助你蒙混過關,我去,這也太扯了點。”
“你也知道太扯了,你可是海上市的天之驕女。”啞然的周蓬蒿撓了撓頭道:“我們不過萍水相逢,你...不需要作如此犧牲,這人情可不大好還...”
“你莫不是以為我有病?那不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麼?”孟千霜突然收斂起了溫柔之態,倏地用冷冰冰的語氣道:“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最權威的時間證據,你還有更好的辦法麼?沒有你就閉嘴。”
周蓬蒿看孟千霜不吱聲,有些尷尬的他猶豫了一下道:“到底是什麼人在陷害我這個無名小卒,這成本也太大了點吧,而且是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大。”
“彆妄自菲薄,你還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價值。”孟千霜輕輕歎了一口氣,看著他手臂處的兩條蝰蛇冷冷道:“在這件事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你最好留在我的身邊。海上市刑偵803的那些家夥可比天啟湖執法協會的酒囊飯袋們強太多了,一不留神你就會著了他們的道。要是到了他們手中,我和父親想撈你都不一定能成功,他們是著名的油潑不進,極為古板。”
“好!”不知道為什麼,解了情人蠱的周蓬蒿內心變得煩躁異常,他看了看這豪華的高爾夫球場,又看了看身邊的經過的富二代們,感覺自己的這段人生不那麼真實。他摸了摸鼻尖,尷尬地道:“千霜小姐,這件事佳凝會不會知道?”
“你覺得她應該知道麼?這件事要嚴格保密,你不說,我不說,就是提供給捕快方一個證據。”孟千霜的語氣像冰一般。
她之所以作如此犧牲,就是為了讓癡心一片的妹妹做個了斷。一想到就是身邊這個王八羔子惹的禍,要把自己24年來的清譽給活活填上,她對周蓬蒿就恨得牙疼,人也變得強硬冷漠起來。
剛出門的一個熟人剛要打招呼,看到孟千霜陷入冰點的情緒,看了一眼之後轉向洗手間的方向,借了個機會尿遁了...
海上市的五星級賓館內,空調的溫度開到30,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夏天。
潘東升靜靜地躺在寬闊的大床上,臉上仍然布滿淚痕,數日前,他做了禽獸之事。
從鹽州國安出來,他被一股不明身份的人給扣押了,為了逃避責任,他把周蓬蒿和戴景倫的指紋給粘貼到了現場。
這是陷害,還是針對自己最好的兄弟。他心中鬱結,那一團火焰又無處迸發,隻能行屍走肉一樣地看著天花板。
套房的外間站著兩個黑衣保鏢,名義上是保鏢,實際上就是看守。看到趙小曼進來,他們慌忙退了出去。
這女人的氣場實在太強,精心打扮過的她依舊美得不可方物,烏黑的長發用藍色綢帶隨意紮在腦後,彆有一番清水出芙蓉之美,那白色的連衣裙一塵不染,藍色綢帶恰到好處地強調了她盈盈一握的纖腰。她顛簸的高跟鞋像是踩著步點,如同鋼琴提示音一般,待他呆滯的目光看了過來才幽幽地道:“東升,這件事你做的很好。鹽州國安那邊沒有案底,谘詢公司那邊我也幫你請了假,放心,沒有任何問題,你就是心情不好,消失了幾天。經過這件事之後,我發現你有當一個優秀殺手的潛質。人啊,做任何事隻要能過得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然後就沒啥了。”
“去你丫的!”潘東升憤然地一躍而起,一把狠狠地抓住她的臂膀,厲聲道:“潛質個屁,出賣自己的兄弟,收集他們的指紋和血跡去陷害他們,這是恨不得他們馬上去死。換做你,這道坎你能過去?”
“心胸放開一點,東升,你和我是
等價交換,所謂的兄弟不過就是一時的玩伴罷了。生而為人,不是為了當他們的跟班的。彆冠冕堂皇地說道這些,你爬老娘床的時候速度可是一點不慢,沒有片刻的猶豫。現在甩什麼鍋,讓我還以為你的心中除了兄弟,再沒有其他人似的。”一臉不屑的趙小曼猛地一把推開他,丟下一遝錢然後柔聲道:“好了,彆糾結了!此間事了,我不會再勉強你做任何事情。”
“你說話可曾算數?”一臉失魂落魄狀態的潘東升往門外走去。
“站住。”趙小曼緊走兩步,慌忙摁住他的肩膀道:“你想做什麼?”
“什麼也不想做。”潘東升斜眼看了她一眼道:“就是要要出去走走,連這點自由都沒有麼?”
趙小曼心事重重地拄著他的胳膊,柔聲勸道:“不是我想乾涉你的自由,而是事情出了點變化。所以我勸你還是留在這裡,一是為你的安全考慮,二是我們隨時要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還有下一步的行動?趙小曼,你是不是想把我給套牢了,我從此就是你的一個傀儡?”潘東升剛要反駁。
趙小曼鳳目之中淚光盈盈,黯然道:“東升,一夜夫妻百夜恩,你真的一點都不信任我麼?”一臉憂鬱的她枕在他寬闊的胸膛之上,緊緊握著他的手臂。這是頂級的誘惑,自己心愛之人的仰躺是最不容拒絕的,良久,潘東升才勉強將手臂抽了出來。他擼起襯衫長袖,卻見臂膀之上,已被趙小曼掐出數道深深的血痕,這種劇痛之外竟然還有一絲快感。
他茫然地點了點頭,長歎了一口氣,他放棄了離開賓館的舉動。
這時,黑衣人走近過來套著趙小曼的耳際低聲道:“張先生他們過來了。”
趙小曼睫毛低垂,嬌羞滿麵的模樣,她故作溫柔地安慰了潘東升幾句,這才走出門外。
到了門口處,才換了一副麵孔向黑衣人低聲囑托道:“你多帶幾位兄弟照顧潘先生,可千萬不要讓他做出什麼傻事。”
為首的黑衣人點了點頭道:“主子放心,我們在他在。”
與趙小曼會麵的不是旁人,正是天啟湖市的前市首張馬祥。
“怎麼親自來了?要動手了麼?海上可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趙小曼臉色陰鬱的和他們一起來到酒店的一處會客室,這裡已經被技嘉集團常年包下來作為常備的會議室,與顧福臨交好的趙小曼自然是有著無限的使用權。
張馬祥看著她清泉一般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揚,柔聲道:“趙小姐,時隔多年,我們終於又見麵了。時光容易把人拋,這二十年說過去就過去了,我們都已經老了,你還是當年的模樣,這真是羨慕不來啊。”
說句公道話,除去眼睛比較陰鷙之外,這趙小曼真是絕頂美女,此刻的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顯得越發明豔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