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道:“我又不要你的發膚,我要你的血啊!不多,30%就可以。”
周蓬蒿暴走,狂怒地道:“有多遠離老子多遠,再嘰歪老子再怕也要和你乾。”
女子咦了一聲,然後道:“就憑你一個弱雞?乾我?這是一千年來我聽到的最無聊的笑話。”
“啪!”的一聲,很是清脆。
未見人影,隻聽到空氣中衣袖揮動的微響,周蓬蒿被空氣抽了一個響亮的大嘴巴,這巴掌極重,打得他牙齦出血。
女子羞赧地道:“你這人,用詞太不雅了,你居然要那個人家,真是BT!”
周蓬蒿一頭黑線地噴道:“你懂個屁,這他麼的乾是戰鬥的意思。”
女子更加不爽地道:“戰鬥?什麼鬼?你這螻蟻要和我單練,再練個三百年吧!嗯,和那兩條小蚯蚓一起練,你們都是螻蟻。”
周蓬蒿被定住了身形,連忙做了個投降的手勢,滿臉疑惑地舉起雙臂道:“好了,彆廢話了。我承認你強。你方才說的兩個怪蛇認主?那並非我所願。你可以幫我拿掉它們麼?這玩意就像是紋身似的,難以祛除,我將來可是要考捕快的,它們就是個累贅。”
神秘女子如聞天書一般怔了怔,好不容易聲音開始趨向正常,不再帶有刺耳的電鋸之聲道:“累贅?天蛇星人的至寶,圖騰一般的存在。你居然想脫離它們?瘋了吧你,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寶貝啊,一陰一陽,天地至寶,是能給你生命加成的,人類,你就是傳說中的傻子吧?”
周蓬蒿心中腹誹不已:“你才傻子呢,這兩坑貨還為我的生命加成?關鍵時候沒有用,不用的時候把老子往死裡折騰,得了吧。”
神秘女子長歎了一口氣突然問道:“我能問一下,你是在哪裡遇見的它?是在它最虛弱的時候,逼良...”
周蓬蒿滿頭黑線地道:“逼你妹...我是那種人麼?”
神秘女子的聲音陡然拔高道:“我去,你認識我妹妹?那你真完了,那貨才是真正的天坑。誰碰到她,誰就會倒黴一陣子,哦,不對,是一輩子,悠長的一輩子。”
周蓬蒿徹底無語地道。“好了,姐姐,我錯了,我不說話了。”
女子的聲音一驚一乍地又抬高了不少道:“不對,天藍人的戰神舍利也曾附體於你,這戰神一脈不是和巨人一脈水火不容麼?奇怪真是奇怪!還有那鬼見愁的小鼎,天敵一般的紅蛇綠蛇,這些相生相克的玩意都認了你?你上輩子拯救了銀河係麼?還是你有讓寶貝瞬間失明失聰的功能?”
周蓬蒿差點要爆炸了心道:“不會說話少說點,老子要有這功能,第一個就讓你眼瘸。”
神秘女子自言自語道:“讓我眼瘸?你想多了,你即便是有超能力,在我麵前也是個弟弟,你信不,我站著不動,讓你進攻,你連我的衣角都不會沾到。嗯,我覺得也許是這一世的霧霾太嚴重,嚴重到能讓他們都瞎了的地步。地球小子,我剛剛掃描了一遍你,我說的沒錯,你資質平平,就是普通人一個,這些玩意到底在乾嘛,胡亂押寶就不怕天譴麼?請告訴我,你這些...都是莆田...貨吧!”
周蓬蒿苦笑著看著牆壁道:“大姐,你說的對,這些玩意選擇我,是它們眼瘸。我其實不配,它們太優秀,我一個都不想要!您這麼強,發發善心,都給我拿走吧,一毛錢都不用付的那種直接拖走。”
聞言,女子先是驚訝,然後是徹底沉默了。“真不要,確定不是在矯情麼?”
矯情個屁啊!老子比他麼的繡花針還真!
周蓬蒿有些無語,他不想當這所謂的天選之子,這裡的世界到處透著詭異,他雖然有著偵探情結,有著濃烈的好奇心,但是不代表他喜歡讓自己的生活在一種未知的凶險之中,這些是所謂的神物也好,高科技的產物也罷,都給自己的生活帶來了困擾。
若是有可能,這些困擾還是儘可能地不要有。
見那神秘女子沒有再說話,他目光再次落在了麵前不遠處正在蠕動的壁畫之上,眼中毫不掩飾著鄙夷和不屑。
神秘女子突然問道:“人類,你確定想丟棄它們?”
周蓬蒿連忙點頭道:“確定肯定以及一定,我無時無刻不想脫離它們的控製。”
女子悠悠一歎道:“這就是你們這個世界所謂的馬太效應吧,一個是你,兩個是你,然後大家都選擇了你。抱歉,這些天定的東西,我沒有辦法破除。你們天啟湖看上去不起眼,其實是地球上最重要的城市之一,甚至都不用之一。這雙湖曾是三族的分界之處,天蛇人和天藍人都不能出這個圈圈的。那慈航靜齋通往外界的自由之門,其實就是與他們的劃界。這些寶貝原本各屬一科,相互克製,現世被你們強行融合,這就是瞎扯幾把蛋,種族強融是件危險的事情,一旦無法共處的話隻能爆發戰爭,這是你們人類主動挑起的事端,那所有的因果都由你們來承擔。”
周蓬蒿聞言神色黯然了下來,好奇地問道:“什麼因果,會地震還是海嘯?”
神秘女子頓了頓道:“天機不可泄露,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將要發生大事件。嗯,破除因果沒有可能,但是可以慢慢地淡去痕跡。我有一個辦法,能讓他們在歲月之中慢慢沉寂,不再醒轉,如此可好?”
周蓬蒿楞了楞然後連忙驚喜地道:“這法子不折騰人的話自然可以,讓老子疼得死去活來的那種就算了。”
神秘女子嗬嗬一樂道:“放心,無痛人流一般的微創,它們不會乾擾你的生活,它們之所以存在,也許是因為他們一千年前選擇了你,所以現世的因果就要由你這個普信男來承擔。”
周蓬蒿聞言幾乎興奮地跳起來,再不會突然地蹦三尺高,也不會突然之間的血流滿麵,像是鐘馗一般了,那可以,相當可以。他還是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看了一眼四周,還是沒有找到女人的方向,他低聲道:“那我要如何做,才可以淡化他們的痕跡。”
神秘女子嘖嘖讚歎了一聲,她的幻影從周蓬蒿麵前走了過來,套著他的耳朵道:“你腰間掛著的那個是天爐鼎,我教你一套壓製之法,這小鼎作妖之際,你可以如此這般...”
她眉眼帶笑微微笑道:“我的這套壓製之法一旦使用了就無法停下來,因為因果已生,發生了就隻有兩種結果:第一種,它們聯合殺了你;第二種,你鉗製他們,讓它們為你所用,讓它們躺就躺,你不喚醒就是一裝飾物。”
周蓬蒿聽的是血液沸騰,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老子不想再做最憋屈的宿主,無論如何我也要試一試。”
“彆激動,不管蝰蛇最後的選擇是什麼?這個小鼎你是甩不掉了,它臉皮最厚,但確實是個寶貝,不會給你帶來困擾,甚至,會時不時地幫你一把,在我們那個時代,它被稱為好運之求,簡稱好球!”
“好球個屁,我感覺它就是個烏龍球。”周蓬蒿腹誹道。
這女人把話說完之後,猛然嬌軀一顫。這一顫有些用力過猛,竟然是直接把周蓬蒿從雙湖的出口給扔了出去。
“我就說這他喵的厄運之球吧。?”
隻聽“撲通”一聲,周蓬蒿就像是一個人間大炮一般在湖大的校園裡飛了良久,然後猛地一下摔在了正在操場看書的孟佳凝的腳下,一個標準的狗啃泥的動作......
“嚇老...我一跳,師兄,是你啊,你這出場方式...總是這麼不拘一格!對了,我正好有事找你,你能不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孟佳凝站的目光極具穿透力,像是藏著幾千年的期盼一般,竟然產生了一種讓人無法拒絕之感。
“佳凝,我怎麼感覺你像另外一個人似的。”
周蓬蒿整了整衣衫,齜牙咧嘴地爬了起來,看著靜立一旁酷立的孟佳凝,此刻的她白衣勝雪,衣袂飄飄,那風姿,像極了謫仙人,讓人心中不免一動。
這幾年和她相處之時沒有過的那種悸動,她就像是自己一個熟識了多年的戀人一般,讓自己天然有一種親近之感。
孟佳凝嘴角先是一揚,旋即,那弧度又重重地沉了下去,那是一個相當苦澀的笑容。
一向性情乖張的周蓬蒿竟然這麼乖巧地坐在自己的副駕駛室內,沒有一丁點的逃跑欲望,這副樣子讓孟佳凝有些迷糊,不知道周蓬蒿這小子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你覺醒了?”
周蓬蒿一臉無辜地問道:“覺醒啥?”
孟佳凝小嘴一嘟,倒是風情萬種,瞥了他一眼道:“當我沒說。我們要去的地方有些遠,你可以小憩一會。”
周蓬蒿打了個哈哈道:“佳凝,你不會把我賣到山區吧?我皮賤肉糙的,可不值錢。”
孟佳凝不氣反笑地瞪了他一眼道:“放心,就你這歪瓜裂棗的賣相,我的油錢都不一定能湊齊!賣你?我可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這邊話沒說完,竟然聽到這小子的酣聲,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她苦笑著關掉了車內的音響,旋即在路邊將車停好,極為溫柔地就像是一個小妻子似的把一個毛毯很是貼心地蓋在了他的身上。要去的地方是離市區100多公裡之外的天啟湖縣。
這天啟湖縣,位於蘇省第一大湖太湖西南處,被四麵經過的湖泊貫通串連。這裡水闊天空,一望無際,遠遠看去是碧波蕩漾,這邊的水產物產極為豐富,盛產鯉魚,鯽魚、青魚和蝦蟹;水產物有菱角、鮮藕、蒲口草等,是遠近聞名的休閒之鄉。走到近處,可以看到漁舟出沒在煙波中,迎棹破浪,鷺翔鷗飛,風光迷人。
孟佳凝的車技極好,繞著這天啟湖很是留戀地轉悠了一圈,然後才往湖邊的羊腸小道開去。這邊有些荒廢,和天啟湖邊的繁華構成了強烈的對比,但是這裡卻是傳說中的慈航靜齋的發源地,不少的大唐迷們還到這裡寫生拍照攝影。當地的政府也曾應運而為,專門在這裡開發了一個所謂的生態園。
生態園其實也興盛過一段時間,但是後來因為主題不夠突出,概念也與周邊的農莊小院重複,生意日趨慘淡,就慢慢地被閒置了。如今這裡到處都是荒田,就像是一個沒有落成的爛尾樓一般。此刻,一聲悠揚的風琴聲從遠處傳開來。
“師姐!”兩個白衣勝雪麵龐姣好的女子款款而至,對著孟佳凝拱手施禮。
“這位是...”看著孟佳凝懷裡夾著的昏睡男子,二女忍不住問道。
“彆問了,我有急事,帶我去靜齋內湖!”
這爛尾破敗的庭院之後,像是一個平行的空間一般,走入深處,竟然是彆有洞天。處在這一時空的靜齋就像是一個空曠的寺院,裡麵很有層次地分布著數百房舍,遠遠看去,多呈井字狀態分部。
青金石鋪成的大道略顯繁華,把這些發亮的石頭連接起來,宛如一個金光大道一般。最有特色的是這裡的屋舍皆是依山勢層層上升。
人每登一層,就像是向著命運的極限攀登了一層似的。
整座山上繁花似錦,花團錦簇,山道旁遍植樹木花草,引得山上的泉水灌成流,在園林一般的居所中穿插,進而形成小橋流水,池塘亭台等無窮美景,給人一種美麗和諧的感受。
周蓬蒿已經醒來,他的意識還有些模糊,看著眼前極具江南園林的景致有些訝然,置身其中,仿佛像在一個依托山頂而建的大花園內。
這花園裡樓閣崢嶸,建築典雅,背靠飛瀑小湖,屋前果樹婆娑,景致極美。一個破落的院子之後,誰想得到這裡的規模如此宏大。周蓬蒿驚訝之餘不由得盛讚道:“這裡是人間仙境麼?陶淵明的世外桃源也不過如此。”
孟佳凝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少說話,慢慢覺醒自己。”
感受著大自然的鬼斧天工,這一刻,那些與自己遙隔萬重山的山山水水一下子和自己親近了不少,他的心中湧起溫馨寫意的感覺,就像和嬌妻隱居於安樂溫馨的小窩中,這是非常新鮮的感覺,他不由得脫口而出:“佳凝,我願意的!”
孟佳凝被他唐突的話語弄了個大紅臉,旋即聲音極小地問道:“願意你個頭啊,是不是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你好奇心這麼重,不問問這裡是哪裡麼?”
周蓬蒿的抬頭紋清晰可見,他是滿腹的疑問。湊到孟佳凝耳旁,一把抓過她的纖手,很是正色地道:“哦,SORRY,我真不記得是哪裡,我以前曾經來過麼?和你一起來的麼?用你的小手讓我感應一下?”
孟佳凝沒好氣地一把抽回了手道:“我讓你找回憶來的,不是讓你來耍流氓的。”
周蓬蒿俊目閃亮,突然指著後方一座在燈火下黃芒閃閃,比其他殿宇小巧得多的建築物猶疑了一下道:“這話說的,我這不情不自禁麼!咦,這裡倒是有些印象嗎,像是前世來過一般。”
孟佳凝在他耳畔輕聲道:“彆說話,用心與你的兩個蝰蛇溝通,讓它們帶你進入回憶。”這聲音太動聽了,像是一首催眠曲一樣,讓人困意大作。
一瞬間,這黃色小屋也瞬間變得光芒大盛,呈現出那種詭異的淡淡的紫綠的光芒。
“沒錯,就是這裡。”萎靡的周蓬蒿突然精神大振道:“我知道了,這裡就是蝰蛇的家。怪不得這一路它們不跳不鬨,像是一個回門的大姑娘一般。我能感受到它們的心潮澎湃和那種故意為之的壓製,原來如此,謎底解開,哈哈,我真是個天才。”
跟過來的兩個女子聞言為之咋舌。我的天,傳說中的兩聖物居然認了眼前的男子為主。這個人就應該是那一位消失多年的師兄不成?他是我們靜齋的聖主麼?
失蹤多年的秋掌門選的竟然是這麼一個玩意?
周蓬蒿天然熟地拉過了兩女的小手,竟然一本正經地扯起了家常:“兩位姐姐?你們給我聊聊這蝰蛇的來曆吧。”
見此場景,孟佳凝差點沒氣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