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背負著家庭重任,或是惦念著心中理想,躊躇滿誌踏入這座城市闖蕩。
歡樂的日子過得飛快,卿卿隨著李千溯再次回到鏟屎官的小屋裡時,喪著小臉有些嫌棄。
但好歹是自己的第一個地盤,卿卿很快便又適應了這種落差。
李千溯初七那天去公司一趟,和萬今談論完這一年的規劃後便早早回家。
路上看見一家已經開業的烤魚店,便進去打包了一份。
懷著輕鬆愜意的心情回到家中,推開門,李千溯愣住。
——葡萄酒的味道濃鬱,推開門的那一刹那便湧入胸腔。
白發貓妖坐椅子上,穿著小裙子,拿著一杯倒的滿滿的葡萄酒搖晃。
一旁正開著的電視劇,妝發精致的女主角正在豪華的酒店中穿著禮服喝紅酒。
李千溯咬了咬牙,知道貓是在學習她喜歡的東西——她就喜歡學這種看起來高貴而精致的舉動。
他走過去,卿卿聽見腳步回頭。
平常亮晶晶的眼睛因為半醉而有些泛紅,映著彌漫在雙眸裡的水霧,好看得像是被桃花環繞的溪流。
藍色大海與清澈天空都在眼中。
見她這副模樣,李千溯心下一跳,連忙走過去,接過她放在桌子上的紅酒。
看自己的東西要被搶走了,剛剛還有一瞬心虛的酒鬼抬眸,狠狠地瞪了一眼,就要起身去奪回來。
她眼尾緋紅,又含著霧氣,自以為氣勢洶洶的瞪人落在他人眼裡,卻好像變了個意味。
李千朔動作僵了一瞬,想要瞥過頭去。
卿卿已經暈了,起身奪酒時有些不穩,身子剛晃了下就被人穩穩扶住。
“彆亂動。”李千溯反應迅速地將卿卿扶好,微微彎著腰,將卿卿放到椅子上重新坐好。
明白了她動作的意圖,男人把紅酒放到腳下,順勢單膝跪地,板著臉直對卿卿道,“卿卿不能再喝了,已經醉了。”
卿卿聽到聲音才反應過來麵前的人是誰。
睜大眼睛仔細看了看,似乎從重影中認出了鏟屎官,這才收了手。
還好還好,醉了的貓行動緩慢,還沒有打過去。
心虛再次湧上來,卿卿罕見地露出個討好意味的笑容,聲音小了些,“……哥哥,你回來了?”
貓已經試著找出了鏟屎官的軟肋,當她喊哥哥的時候,鏟屎官這個笨蛋很容易就被糊弄過去。
李千溯麵不改色,一隻手搭在卿卿腰上,支撐住不讓她歪倒,“嗯。卿卿你喝醉了,我帶你回屋睡覺……”
醉鬼腦袋已經迷糊了,眯著眼睛看不清楚,但還是從鏟屎官身上聞到了烤魚的味道。
有些不確定,卿卿靠近了些仔細聞。
強裝鎮定的李千溯一秒破功,渾身僵住。
“卿卿,你乾什麼……”說出來的話,卻不像是斥責,反而隱隱帶了些曖昧的欲拒還迎。
他眼中映著卿卿此刻的模樣,醉意放大她的美麗,將純潔的外表染上了幾分糜爛嬌豔,微垂的睫毛流露出幾分勾人的神韻。
之後的話音,消散在卿卿搭在他肩上的那隻手,和俯下身來離他很近,呼吸相聞的麵孔中。
她唇齒之間的酒味幾乎能讓李千溯也跟著沉醉過去。
確定鏟屎官身上就是有香味,卿卿眨了眨眼,那雙染著霧氣的藍色眼眸微彎,帶上了滿滿的笑意,“哥哥給我帶好吃的了?”
李千溯幾乎聽不到她的話了,隨卿卿的開口,那濕熱而香甜的氣息將他包圍。
好似所有的感官都被剝奪,就連身體的控製權也被近在咫尺的貓妖輕而易舉地拿走,隻有視覺和嗅覺存在。
心臟跳動的聲音鼓鼓作響。
他看著卿卿,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就像是不小心吞下去了魚刺,不上不下的,一時間難以剔除出來。
喉結上下滾動,吞下去一大片空氣。
大腦裡隻能放下卿卿此刻的麵容與神情,所能做到的最多的掙紮,就是從喉嚨裡發出沉悶的一聲,“恩?”
卿卿微微笑了一下,把鏟屎官的回答當成了肯定,很滿意自己聞到的烤魚味。
電視劇裡的男主角從人群中深情款款地走了出來,背景音樂播出浪漫動人的歌曲。
喝醉酒的卿卿憑借著本能親近自己的鏟屎官。
她把自己的臉湊到了僵硬不動的男人臉側,像一隻可憐可愛的小獸一樣輕輕地磨蹭,語氣卻絲毫不客氣,近乎頤指氣使地道,“哥哥快去拿過來,我要吃。”
她湊在他的耳邊,呼吸噴薄在他的耳垂上,像是流露出滾燙的岩漿,把耳垂燙的通紅。
李千溯沒有聽清她說了什麼,隻是木楞楞地繼續呆在原地。
卿卿微微皺眉,懷疑鏟屎官是不是聾了。
她再次俯身,貼到鏟屎官耳邊,這次的語氣便帶有了些不滿,因為鏟屎官忽視自己的話又帶上了些委屈。
“我要吃烤魚,去幫我拿過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