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樊葉楠一臉懵逼，成鈞乾咳了兩聲：“怎麼，你們店不招待臭老頭兒嗎？”
樊葉楠這才回過神來，馬上陪著笑臉：
“哪有哪有，都是自己家人，您來按摩我請客，您裡麵請吧。”
她攙扶著成鈞，往美容院二樓顫顫巍巍地走去，那態度親熱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親孫兒女呢。
感受著樊葉楠寬廣的胸懷，那股溫熱，勾得成鈞心裡直癢癢，但不管有多少想法，他現在也是有心無力。
兩人來到二樓一間包房，樊葉楠招呼道：
“成大爺，您今天想按哪兒啊？”
成鈞轉了轉脖子：“這兩天頸椎和肩膀總不得勁，你給我按按吧。”
“誒，您把外套脫了吧。”
成鈞脫掉外套，身上隻剩下一件老頭白背心，幸好美容院暖氣足，一點都不覺得冷。
樊葉楠熟練地倒了點精油在手上，也不敢使大勁，隻是輕輕地打圈按摩，生怕一不小心把成鈞搞骨折了，畢竟這可是百歲高齡的老人啊。
仔細地摩挲著成鈞的肩膀，他黝黑的皮膚如同冬日裡的樹皮，乾癟粗糙，想來成鈞一輩子也受了不少苦，要不然他手握五套房，平時怎麼會連雞蛋都舍不得吃，早飯隻喝稀粥呢？
“大爺，您今天怎麼想起來我這兒按摩了？”
“我前兩天免費體檢，今早去醫院拿結果，那個醫院離你們這兒近，就想來看看。”
成鈞裝作無意道。
“您體檢一切正常吧？”
樊葉楠順嘴問了一句。
“你不說我都忘了，我也看不清楚，你給瞧瞧吧。”
說著，就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診斷證明。
很多老年人都眼花，樊葉楠沒有多想，順手把紙鋪平，一邊按摩一邊認真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臉色都變了。
阿茲海默症？
食道癌晚期？
腦梗？
冠狀動脈硬化？
“大爺……”
【叮咚！】
【感應到樊葉楠的驚訝，增加10天壽命。】
看到這行小字，成鈞都笑出聲了。
來美容院一趟，就能多活20天，這也太爽了。
看著笑容燦爛的成鈞，樊葉楠心裡五味雜陳。
成大爺辛苦了半輩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享受一次按摩，心裡肯定很開心。
聽說他這輩子沒結過婚，無兒無女，孤零零地活在世上，眼下又得了這麼多病，走的時候要受多少罪啊！
正當樊葉楠走神時，成鈞平靜地問道：
“小樊，上麵咋說的啊？”
樊葉楠臉色微變，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額，一切正常，身體健康。”
成鈞把診斷書揣進褲兜裡，心裡暗笑道，小樊心眼還挺好啊。
接下來的按摩，不知道是同情還是什麼，樊葉楠明顯按得更用心了。
感受著那纖纖玉手在自己肩膀上遊走，成鈞不由得心神一凝。…。。
剛想說兩句誇讚的話，他的喉嚨突然發緊，嗓子眼發癢，緊接著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
看著老爺子突然麵色通紅，咳得都快止不住了，樊葉楠臉色大變，焦急不已。
“成大爺，您怎麼了？”
“紙……紙……”
見成鈞伸手要紙，樊葉楠趕緊從紙抽盒裡扯出幾張紙巾，遞給了他。
成鈞又劇烈地咳嗽了一陣，一口濃痰吐到紙上，又咳了好幾下，把肺管子都快咳出來了，臉色終於慢慢恢複了正常。
把幾張紙巾扔進垃圾桶，望著其中一張紙巾上的紅色血跡，樊葉楠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