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蕭當然記得錦歲曾說過,在夢中看到三清寫下的國運書,未來倭國會成為漢人最大的敵人。
他同樣一直將此事放在心上,隻是目前他還沒有能力出海,最重要的敵人是譽王,故而沒有提起出海滅倭之事。
此刻聽錦歲又一次將鄭重提及,甚至將滅倭跟她的婚姻大事牽連在一起,他才知道在錦歲心中,這件事有多重要!
當即鄭重地道:“歲歲放心,滅倭之事我亦未忘,隻要我有能力建海軍,一定會親自出征倭國!”
錦歲笑了:“如此,那我們都以大業為重,兒女私情先靠後。還是說,你會嫌棄我年紀大?”
顧長蕭詫異道:“這是什麼話?我比歲歲還要大上三歲呢!”
錦歲玩笑道:“那不一樣啊!女孩子過了二十不未嫁人,朝廷都會罰銀的。
萬一我二十歲之前,還未能滅倭國,你可不能嫌我年紀大啊!”
顧長蕭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但還是很認真地說:“那我一定會在歲歲二十歲之前,滅了倭國!”
“那我就努力賺錢,幫你建海軍。”
玩笑之後,顧長蕭從領口扯出一根紅繩,紅繩一頭是一塊帶著他體溫的玉玦:
“滅倭本來就是我這個大夏皇子的份內之事。怎麼能當聘禮?
這塊暖玉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今日送給歲歲。”
說話間他取了下來,戴到錦歲脖子上:“於我而言,這塊玉玦遠勝千珍萬寶,說它是我最珍愛之物亦不為過。
吾以此玉,言表吾心。歲歲,我君晏清此生,必珍你重你,永世不負。”
錦歲感動地說:“我會珍愛它的。”
表白送禮物,算定情信物吧?呃,自己也該回禮才是。
可她沒有這樣貼身帶了很久又很貴重的東西,不論是淩父還是淩母,都沒給她留下什麼。
想想道:“顧長蕭,你能不能先出去一會。”
顧長蕭雖然疑惑但二話沒說到外麵守門。錦歲立即來到空間,想找一樣獨特的東西送給顧長蕭。
精鐵武器、手弩這些當定情信物有點嚇人,突然,她看到相機,想到一樣東西。
立即給自己自拍一張三寸證件照,再打印出來剪了一小張,拿玻璃水封密,變成一塊帶著她相片的玻璃吊墜。
同樣拿紅繩一係,裝進香囊裡,此物雖然不貴重,但天下獨一無二,很適合當定情信物。
“這是我的回禮,希望你彆嫌棄。”
顧長蕭以為香囊裡是她的一縷青絲,不料打開一看,竟然是她的小像。
還是那麼栩栩如生的小像,大為詫異:“竟然有這樣厲害的畫師!他將歲歲畫的很美,我豈會嫌棄!
以後我們若短暫分彆,有這幅小像在,我想歲歲的時候就能一話相思。”
肉麻死了,錦歲臉都紅了:“還是彆了!會被將士們笑話的。”
以前這樣的話顧長蕭才說不出口,但當他發現隻要這麼說,歲歲就會露出小女兒的羞怯,他就越愛這樣說了逗她。
歲歲扮了太久的男人,有時候風風火火的都忘了自己是個姑娘家。隻有這個時候,她才會紅著臉,目露羞怯不敢與他對視。
這個時候的歲歲,真的好美。
顧長蕭百看不厭,越是想看,就越喜歡撩撥她。
“這個畫師現在何處?可以請到邊城來,為我和歲歲畫像。”顧長蕭看著那張小像,越看越覺得這畫師了不起。
他也是學過畫的,但想畫到這般生動得跟真人無二,太難了!
錦歲打個哈哈:“人家雲遊四方,說不定哪天就遇到了。”
外麵響起將士們互道新年的歡喜聲,錦歲忙道:“該發紅包了。”
篝火點了起來,有將士在吹胡茄,錦歲心一動,拿出竹笛與他合聲。
吹完之後大家歡呼,她又笑道:“我送兄弟們一曲新歌。”
她吹了歡快的新年好和恭喜發財,哈哈,前世隻要是過年,大街小巷都是這幾首歌。
曲調太歡快,黑虎不由自主動舞動起手擘,像跳舞的熊大一樣。
他好朋友‘光頭強’也加入進來,顧長蕭同樣來了興致,帶著幾十個親衛跳戰舞。
一手刀一手盾,跳得殺氣騰騰,很是熱血。
錦歲臨時排大合唱,唱得一首相對簡單點的改編版團結就是力量。
她還加了私設,把歌詞中的敵人全部改成倭人。
黑虎他們扯著破鑼嗓子使勁地吼,團結沒唱出來,但力量是真的很足。
好笑的是全軍都喜歡這首歌,都要學了唱。錦歲覺得是時候組個軍中合唱團了。
雖然我們沒有北疆人那般能歌擅舞,但過年的氣氛在這裡,主要是開心,唱得好不好聽,舞跳得像不像大馬猴都不重要。
最後是最歡喜的情節,季老大發紅包嘍!
一大箱子紅布包的紅包送過來,錦歲和顧長蕭兩個人發,相互道聲‘新年快樂’,全軍一樣,不管是將領還是小兵,都是二兩銀子。
彆覺得少,邊卒一個月的軍餉都沒二兩銀子呢!
所有人都歡喜不已,西北軍喊季老大喊的真誠多了。
顧長蕭沒有給紅包,但他有論功行賞,不過要等回到邊城再兌現。
那個暈倒在雪地裡送信的流星馬,來時送的信沒送到,回時顧長蕭又特地點他送信。
領了紅包他率先出發,去給邊城送信,兩個王爺都回來了!
這個年過的,雖然戾王人在邊關,在荒野中過得年,但快樂、歡喜和感動都是真的。
並且,他還和歲歲互相表明了心跡,互贈的定情信物,顧長蕭太滿意了!
而人在長安皇宮過年,麵對滿桌山珍海味、玉盤珍饈卻食之無味的譽王是一點也快樂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