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娘們兒,洗我衣服也不說一聲。”
還好自己不止一套衣服,他打開衣櫃,然後驚愕的發現,櫃裡自己的衣服,甚至包括冬裝都不見了,就隻剩幾件他老婆的內衣。
什麼情況?家裡遭賊了?
可這會兒他憋的厲害,要麼就隻穿內褲出去,要麼就在屋裡解決。
雖然這是他家,但這會兒的院牆都矮,甚至是籬笆牆,在院子裡根本沒啥隱私。
他想著能不能把窗簾摘下來披身上,結果發現家裡的窗簾都不見了,甚至連毛巾都不剩一條!
誰啊?乾的這麼絕!我咒你生孩子沒屁眼!
其實還有一個選擇就是披著被子如廁,這也是家裡現在唯一能找到遮羞的布製品了。
可這年頭農村旱廁的情況實在難以描述,就這麼說吧,披著被子如廁,被子肯定不能要了,這個犧牲太大。
所以還是冒個險吧。
最終齊可修找到了一個蓋簾,擋在自己腰部以下,就這麼著出了屋,想要跑去茅廁。
結果跑到一半,就見一個年輕秀氣的女孩推門進來,喊了一聲:“齊老師在……啊,你你你流氓!”
女孩是齊德龍的班主任,村小剛來的新老師胡秋陽,見這孩子沒來上學,甚至連他爸爸齊老師都沒來上班,於是課間趕緊跑來問問怎麼回事兒。
然後就看到了眼前這一幕,齊德龍老師疑似全果地在院子裡奔跑,簡直太無恥,太有辱斯文了,嚇得小姑娘直接哭了起來。
隻看一眼,她都覺得自己不乾淨了!
好巧不巧,趙春來帶人去村南頭堵魏解放,恰好看到哭著跑出來的胡老師。
“怎麼了,什麼情況?”
胡秋陽指著齊可修家道:“齊老師,他,他耍流氓!”
謔!
齊可修是魏解放的妹夫,也是號稱村裡最有文化的人,趙春來頓時為之一振,這件事,他管定了!
~
魏明一行人趕著驢車回到家,還沒進院就已經聞到香味了。
魏解放道:“先把東西卸一卸,我去把驢車送回去。”
平時家裡有個窩棚,還能讓老夥計休息一下,現在卻是不方便了。
齊德龍咽著口水:“大舅,我不敢回家,中午能在你這吃飯嗎?”
魏解放:“不是表的嗎。”
齊德龍:“雖然是表的,但比親的還親!”
魏解放也不是小氣的人:“幫你哥乾活,抬豬。”
“好嘞!”
魏家本來是有一個豬圈的,連接茅廁,前幾年奶奶去世,家裡欠了不少債,人都吃不飽,自然也養不起豬了。
搞定了豬,又把三隻小雞放進雞窩。
許淑芬開心地把一桶水提過來倒進槽裡,裡麵還有一些雞的零碎,豬吃的可開心了。
“娘,你先彆忙了,你看這個你喜歡嗎?”魏紅把油桶放好,又抱著泡菜壇子給娘看,“這是哥從燕京給你帶回來的。”
“啊!”
許淑芬非常意外地接過來,激動道:“對對對,就是這樣的,我們那裡就是用這個做泡菜的!隻是怎麼啷個小~”
果然被老爹猜到了,母親激動地眼淚汪汪,她想家了,想念離開了二十年的家鄉和親人。
甚至都不知道那些親人是否還活著。
她是三年困難時期從川渝老家跑出來的,隻為了一口吃的,為了活命。
不知扒了多少次火車,她才漂泊到了完全陌生,甚至交流都困難的河北此地。
這裡都是大平原,人均耕地多,人也和善,她覺得這裡應該再也餓不到了。
於是在被開豆腐作坊的婆婆撿回家後,她順從地答應嫁給當時因為堂弟魏平安去縣城上學,沒人陪自己玩的魏解放,當時兩人都隻有十八歲。
魏解放一開始是不樂意的,這女人黑乎乎臟兮兮的,說話也聽不大懂,要是娶了她,自己在村裡會抬不起頭的,要是讓平安知道了會笑死自己的。
還是老太太眼睛毒辣,洗了一個澡後,黑煤球竟然變成了膚白貌美的美少女,給了溝子屯一點點天府之國的震撼。
除了漂亮,關鍵人還勤快懂事乖巧善良,魏解放算是撈著了,有這樣一個媳婦兒,也養成了他懶散的性格。
許淑芬抱著壇子正回憶往昔,魏解放突然半路折返回來,腦袋探進去興奮道:“小龍,你爹被抓起來了!說是對你們胡老師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