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合適,所以需要太多的東西去磨合,最後有可能終於有些合適,也有可能不過是更加鮮血淋漓、刺心刻骨。
比如丁芸跟薑博。
比如,她跟陸林野。
“不合適。”
解遇盯著薑遙淺,看著她平靜溫順的臉,卻可以隻用幾個字就把他判了死刑。
“真的隻是不合適?”
“還是,你根本就從來沒用過心?”
“薑遙淺,你不是在一開始就給自己留了退路。”
“你是從來就沒走出來。”
解遇一句又一句地說著。
薑遙淺沒反駁,心卻像被狠狠紮了一下。
解遇突然閉了閉眼,像是忍耐到了最後:“你回去吧。”
“放心,我沒醉。”
“清醒得很。”
薑遙淺看著他那雙漸漸清醒卻冰冷到極致的眼,終於轉身往外走。
“開車回去,把鑰匙給孫小光。”
在她拉開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句冷淡的、不含一絲感情的話。
......
薑遙淺拿著車鑰匙下了樓。
她坐在車裡,卻半天沒有發動車。
結束了嗎?
她以為她應該會覺得輕鬆,覺得如釋重負,終於不用再害怕,終於不用再不安,往後一個人,不動心、不動情,無懼無畏。
可為什麼心口反而變得更堵,更難受,整個人也更空更迷茫。
薑遙淺覺得自己像是走在迷霧裡,以為知道方向,知道前麵的路,走過去後卻發現入眼全是岔路重重。
難道真的是因為她從未真心投入,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個局麵嗎?
真的......是因為她還沒有走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薑遙淺低下了視線,看著手裡的車鑰匙,然後,看到了旁邊的另一把鑰匙。
解遇家裡的鑰匙。
......
解遇彎著脊背坐在沙發上,他手裡夾著一根煙,沒有抽,隻是看著它靜靜地燃著,像是一座沒有感情的雕塑。
是不是感情也能像手裡的煙?
點個火,再等一等,就能看著它自己燒個乾淨?
他盯著那猩紅囂張的煙頭,看著上麵煙霧仿佛騰騰怒嘯,然後手指動了動,麵無表情地、狠狠一下捏斷。
門鎖被輕輕轉動,他卻沒有一絲反應,仿佛陷進去了哪裡,魔怔了一般。
又過了兩秒,他才扭過頭,然後看著開門走進來的薑遙淺。
薑遙淺其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回來。
還鑰匙嗎?
可以給孫小光,可以讓他明天自己來拿。
那是為什麼?
可能隻是突然而來的衝動,完全不受理智控製的衝動,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站在了他的門口。
解遇看著薑遙淺慢慢走過來。
眼前煙霧蒙蒙,這場景,就跟假的一樣。
他開口問她:“為什麼又回來?”
薑遙淺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這個問題,是真的不知道,到這一秒依舊不知道。
她隻是發現......
自己好像心疼了。
“可能......我還想再試一試吧。”她低聲道。
再試一試吧。
哪怕頭破血流,哪怕傷口淋漓,哪怕他們最後仍是分道揚鑣。
就再任性一次,拋開所有的理智與猶豫,不顧一切,不留後路,就這樣再試一試,會不會結果會不一樣?
後麵的一切就不再受控製了。
凶狂、矛盾與溺死般的情感全都洶湧而至,那樣混亂而灼熱的吻,充滿著狠勁,像是忍到極致,然後狂亂爆發,徹底失了控。
薑遙淺上一秒覺得自己溺進了水裡,呼吸都要被碾碎,下一秒便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滾燙的爐壁裡,渾身如被火灼燒,她的頭腦從一片空白,再到被各種感官知覺塞滿。
直到一聲“砰”的關門聲,薑遙淺才終於緩慢清醒過來了一些。
卻似乎已經有些晚了。
解遇屈著雙腿跪在她的身體兩側,壓住她,然後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遙控器,一邊把溫度按到最低,一邊冷聲開口:“薑遙淺,我再給你三次機會。”
“一。”
他們進來的時候沒來得及開燈,隻能依靠外麵城市的燈火,隱約看到對方的一些輪廓。
他半撐起身體,低頭把脖子裡的骨墜項鏈取下來,動作快,卻有條不紊,拉開旁邊的床頭櫃,把骨墜塞進去。
薑遙淺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對某種未知的恐懼,這一瞬突然就想後退。
解遇已經單手拉起衣服,頭一歪,一把將衣服扯出來扔一邊。
那裸露出來的身體上肌肉線條清晰醒目,即使在昏暗裡依舊掩不住每一寸皮膚蓄滿的即將爆發出來的力量。
“二。”
解遇垂著眼,似乎察覺到了薑遙淺的意圖,一手按著她,一手直接開始解著褲子扣、扯拉鏈。
薑遙淺立刻閉上眼,什麼都不敢再看。
“三。”
強烈洶湧的熱氣撲上來,撞上空調裡的冷氣,又冷又熱,像是故意來折磨人。
他俯撐在她身上,完完全全地把她包圍住,低下頭,嘴唇慢慢粘上她的,聲音低啞性感,發出帶著震顫的友好提醒。
“薑遙淺。”
“你現在,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