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先生一見到林好就道:“我想你們可能要看花,就去了趟老溫家把我拿過來了。”
這……林好震驚了。
鐘先生是個挺隨和的神仙,在姚戚他們麵前,基本沒有擺什麼神仙架子,就跟朋友一般談天說笑。
但他對林好的態度,常讓她有種錯覺,似乎這位鐘先生好像在討好她。要不是鐘先生現在化為人形,狗尾巴肯定搖得很歡。
林好從一開始就受寵若驚,直到現在還是受寵若驚。
她接過含笑花放到桌上,對鐘先生道:“太謝謝鐘先生了。我這剛做了碗雙皮奶,要不要先嘗嘗?”
“不用不用。”鐘先生擺手道,“這是你做給你姥姥吃的,我怎麼好意思。”
林好也沒再堅持。
因為她做雙皮奶的牛奶是在島上產的,島上的東西不是什麼人都能吃的。老板娘在島上工作過,她可以吃,鐘先生就說不準了。
鐘先生最愛吃肉啃骨頭,改天做個全肉宴感謝更妥當些。
鐘先生笑得又露出滿嘴大牙:“太客氣啦。我也是隨便在路上閒逛,碰巧到了你姥姥家的炒麵店。溫老大隨口提議進去嘗嘗,這才讓我發現原來你姥姥竟然就在青桐鎮。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老板娘在一旁不住道謝,是該好好謝謝這位鐘先生。
鐘先生對林好她們的謝意似乎不是很放心上,隻催她們看花。
神仙都發話了,老板娘走到桌邊認真看了好久。
老板娘看了許久都沒有發話,鐘先生忍不住問道:“怎麼樣?有沒有想起什麼?”
迎著鐘先生一臉關切的眼神,老板娘很是抱歉。
“那有沒有想到什麼呢?比如,有個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鐘先生這話問的是老板娘,眼睛卻看著林好。
“什麼重要的事情?”林好聽不明白鐘先生這話的意思,雖然他其實暗示得很明顯了。
鐘先生嚴肅道:“每個人來這世上,都有他的意義。”
“說得很有道理。”林好很讚同,“可是跟這花有什麼關係?”
話隻是隨口一說,說完她就想起塵緣夢鏡上的綠植,和她究竟有什麼關係?
“是啊,有什麼關係呢?”姚戚也走了進來,“我一直有個疑問,我這含笑是從家裡帶過來的,為什麼鐘先生對它這麼關心?”
“我當然關心啦,時間都快來不及了。”鐘先生是真著急,急得直跳腳。
“什麼來不及?”林好和姚戚異口同聲問道。
“唉,我不能說。”鐘先生望著天,一臉的苦相。
林好和姚戚交換了下眼神。
作為含笑花的主人,姚戚先開口了:“鐘先生好像很關心我的花。”
鐘先生沒有否認:“那當然了。”
姚戚直言:“關心得過分了。”
鐘先生理所當然道:“必須的。”
姚戚不明白了:“我的含笑和鐘先生有什麼關係?值得先生如此掛念?”
“和我本狗而言,是沒什麼關係。”鐘先生看著林好道,“但和我最關心的人,關係就大了。”
姚戚也看向林好:“怎麼個關係?”
鐘先生又無奈地看向天:“我要能說早說了。”
姚戚隻好換個問題:“鐘先生說的時間不多,又是什麼意思?”
鐘先生還是看天:“這個也不能說。”
“那就不必說了。是時候到了,自然知曉。”姚戚現在比以前看開了不少。
林好覺得,姚戚的話說得很有道理。
老板娘也是這麼認為。
隻有鐘先生,急得直叫:“不行啊,都快來不及了!”
啞迷很難猜的啊,神仙。
看鐘先生這副急樣,姚戚讓他放寬心,事情要慢慢來,急不得。溫老大給他準備了點心,一起回府吃去。
鐘先生對溫家點心不是很滿意:“甜不拉幾的,不是很想吃。”
這個林好非常同意,溫老大吃甜品的甜度,一般人可受不了。
“今天剛好阿好在,要不讓她做一頓,反正她也要好好謝謝你。”姚戚提議,“做頓和你胃口的?”
這話一說,鐘先生就來了興致,眼睛一亮,指著林好道:“你的意思是,她要留下來?”
姚戚道:“當然了,不留下來怎麼給你做?”
林好心領神會:“我去準備。”
老板娘也道:“我也去。”
林好有些猶豫:“姥姥,我打算在溫老大家款待鐘先生。您……”
“這樣啊,那我先在家照顧乾娘。有什麼需要再叫我,反正也不遠。”老板娘一聽溫老大,毫不猶豫地打了退堂鼓。
“我……能去嗎?”在一旁許久沒有說話的封平開口了,他看了看老板娘,改口道:“算了,還是不去了。”
說完,封平搖搖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