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掉下山崖(1 / 2)

464.掉下山崖

山頂上,五輛車齊齊停著看著周寒野的車一圈一圈的翻滾著,直到滾落到山地下。

“要派人下去看看死了嗎?”有人問。

戶上微眯著眼,抽著煙,沒吱聲,那人還在等著他開口一般。

戶上重重地吸了再腳底下蔫了一下。

“車是我給撞下去的,還要我帶人下去看?”戶上看向那人,眼底透著幾分冷意。

那人渾身抖了一下。

“少......少爺,我也是想保險起見,這......”話沒說完。

“那你自己下去看吧,這麼高的山崖,沒路啊,慢慢爬,明天早上來跟我彙報,人死了沒,你最好彆給我惹什麼腥臊,那家夥背景不是好惹的,要是讓我知道這事跟我們組織扯上關係,我第一個斃了你。”戶上說的很冷酷。

那人渾身抖了一下,看向這沒開發的山脈,沒有一絲照明的懸崖底下,自然也開始猶豫了。

戶上絲毫沒有猶豫地上車。

“回家。”

一聲命下,另外三輛車齊刷刷地跟著他往山底下走了,隻剩那一個人站在翻滾下去的岩壁前。

夜間類似鷓鴣的聲音傳來,讓那人渾身一僵。

這山本就不吉利,所以一直沒有被開發過,沙沙的風聲而過,帶著落葉的聲音,這人再也抵抗不住內心的恐懼,在確定山底下毫無聲響後,最終還是轉身上了車,快步離去。

山底下。

血腥味蔓延,舒虞隻覺得頭疼欲裂,渾身就像是散了架一般的疼,周身四處也痛的要死。

她其實對痛覺早就沒了敏感,畢竟從小到大,她連劃過手腕的事都乾過,可是還是沒有現在這般的痛。

好像四肢百骸都不屬於自己一般,被顛簸的快要散架了。

“小虞,小虞,舒虞!”一聲將舒虞從痛感中拉回思緒。

舒虞迷迷糊糊中睜開了雙眸,看著與她近在咫尺的男人。

黑暗中,她都能清晰地看到他額頭上留下的血,不是細流,而是很粗的一道血痕。

可是這個男人在看到她清醒後,像是鬆了一口氣般,不僅沒有疼意,反而一臉慶幸愉悅。

他扣著她的脖子,在她的額頭上重重地親吻了一下。

舒虞這才回神,想起數秒之前發生的一切。

她腦海裡的印象還停留在半空中,周寒野牽著她的手,看向車窗外那一輪明月之景。

“周寒野!”舒虞的聲音頓時顫抖了。

她伸出手,捧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臉,掌心全是血,雖然她身體很疼,但是她四肢還可以動彈的,她看清楚了,自己在周寒野和車座之間,被保護的很好。

她之所以很痛,那是整個身體的慣性在車翻滾了那麼多圈後,形成的感覺。

但抱著她的男人不是。

她都能感覺如此全身散架的痛苦,而他,像是一層包裹的鎧甲,怎麼會不疼!

“噓,我沒事,彆害怕。”周寒野聲音很疲倦,頭開始緩緩地點在舒虞的肩膀上。

他粗重地呼吸著。

舒虞動一下,他倒吸一口冷氣。

舒虞知道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周寒野受傷了,而現在,她不能動,隻要動,就一定會讓他受傷的那一處更嚴重。

“手機。”舒虞立馬意識到要報警,要聯係人。

“彆動,沒信號,我看過了,這裡是荒山,沒有聯絡設備。”周寒野淡淡地說道。

舒虞吞咽著口水,她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

可是她有些冷靜不下來,她第一次愛一個男人,她怎麼能看著他流血而無動於衷,她怎麼可能會不心慌不害怕,這個男人或許下一秒就會死在她的懷裡。

她可以接受自己的死亡,但她接受不了她所愛的人......曲歡當初在醫院時,她整個人的狀態已經不對了,眼前的周寒野。

“告訴我,傷的重嗎?”她撫摸著他的臉。

她還是在強壓內心的恐懼,她必須開始分析現狀,去想解救他們的辦法。

“沒事,後腰......斷了幾根軟肋骨,隻是恐怕,暫時得讓我緩緩。”周寒野輕描淡寫說著自己的傷勢。

而他的話無疑讓舒虞的心狠狠地揪在了一塊。

肋骨斷了,還不嚴重,那什麼才是嚴重呢?

她感覺在她脖頸間他的呼吸都開始變輕了,這讓她更加害怕。

“周寒野,求你,求你不要睡,我還有好多話沒跟你說,我還想......讓你看到更好的我,我會成為更好的舒虞,所以彆睡。”舒虞聲音顫抖著,她不敢讓自己的眼淚留下來。

她不能在這種時候爆發自己的懦弱,好一會兒,周寒野才低矮地笑出聲來。

“這麼希望我愛你啊。”他好疲憊地說道。

舒虞重重點頭。

“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你的愛更能讓我充滿勇氣地活下去,去熱愛這個世界,有你的世界。”舒虞嘶啞地說道。

安靜,無比的安靜,過分的安靜。

安靜到舒虞覺得這個世界都靜止了一般,隻剩下她一個人。

在她肩頭的人沒有動靜,她心一點點的下沉。

她似乎要麻木了一般,眼眶乾澀,就在她伸手試圖去撫摸他心臟時,男人的身體緩緩地支楞起來。

周寒野微眯著雙眸,看著她,眼底是無限的柔情。

“傻丫頭。”

這個稱呼,她聽過一次了,可這一次,她聽得無比的高興。

他還活著。

“你嚇死我了。”

舒虞哽咽道。

周寒野重重的歎息聲夾著的隱忍的痛苦聲。

“死不了,再讓我緩緩,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有力氣挪開自己的身體,讓你起來。”他說來。

舒虞快要難受瘋了,曾經她一直朝思暮想的懷抱,可此時他們如此靠近在一起卻令她無比的無力而難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舒虞沒有在說話,她需要給周寒野保持體力。

可是夜越深,他的呼吸越薄弱。

外麵的密不透風的黑,月光滲透不進來,她隻能祈禱著。

可是,她沒祈禱來救他們的人,反而外麵竟然下起了雨,這讓舒虞陷入到一種絕望狀態,他們的車並未安全貼落在地。

如果這雨水變大......

“野哥,醒醒。”她叫的很輕,她怕吵醒他,可是卻又不得不吵醒他。

沒有動靜。

舒虞的心徹底的慌亂了。

“野哥。”她的聲音拔高。

沒用,沒有回應。

“周寒野。”她負氣地連名帶姓地叫。

還是沒有。

他果然在騙她,他傷的很重。

舒虞心如死灰,閉著眼,抱著他,她感受到他額頭很燙,他發燒了。

環顧四周。

她不能在這坐以待斃。

她也清楚知道自己不能推開他。

她唯一的一條路就是從狹隘的車窗裡爬出去。

可是變了形的車窗,她的肩寬過不去,過不去......過不去也必須過去。

舒虞彈出了頭,往外扭動著。

她的右肩膀完全卡住了,她很清楚,沒有的選的,所以,她咬住了地上掉落的小樹枝,不再猶豫的猛地用力往外掙紮。

脫臼的聲音。

那種錐心刺骨的痛,還好她能忍受,龐大的痛苦聲硬生生地被她全數咽下。

她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即使被玻璃劃傷身體讓她毫無遲疑。

她唯一惋惜的不是自己這受了傷的身體,而是......周寒野那麼那麼的用儘全力保護她身體,竟然被自己如此糟蹋了,他之後知曉了,一定會生她的氣。

可惜,還沒想太多呢,當她吃力站起身來看到周遭一切時,絕望再度覆滅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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