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沒有出路。
她不明白,為什麼周寒野會選擇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墜落。
她以為,這裡會有活路的。
可是為什麼什麼都沒有。
難道那個戶上是真的要至周寒野於死地嗎?
她趴在了車前,叫著周寒野。
“沒有路,怎麼辦?”她低語著。
她的一條手臂脫臼了,她根本沒辦法攀岩下去,就算是她想離去喊人來救,她也做不到。
這是一條死路,隻能乞求有人能發現他們。
此時淚水再也繃不住了。
她真的,真的很不喜歡過生日啊。
她的出生,仿佛就代表著不幸和災難,她沒有給誰真正帶去生日快樂,帶去的隻有痛苦和傷害。
真是糟糕透了。
舒虞哭得情難自已,她目不轉睛地凝望著車裡昏迷的周寒野,伸手握住他的大手。
她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自己如此弱不禁風,也恨自己為什麼!為什麼要插足他的人生,替他做決定。
如果當初自己不去多那一句嘴,不勸他再跑賽車,是不是今天的這一切都不會發生,至少沒有今天這種機會吧。
“野哥,對不起我愛你這件事。”
如果她不愛,如果她不走近那間洗車房,如果她繼續行屍走肉地活著......
至少他們都還可以活著。
“傻......瓜。”
很輕很輕的兩個字。
舒虞覺得是不是自己幻聽了,她太想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了。
但她看到了,他的嘴唇在蠕動著。
舒虞探進在他唇邊,繼續聽著。
隻有三個字。
“我愛你。”
那一刻。
淚如雨崩。
舒虞想著。
沒所謂吧。
她親吻著他的唇。
“那我也愛你。”
當初她說他們倆不配擁有幸福的人,苟活在這肮臟的人世間,如今她又害怕難過什麼呢?
他能有勇氣的愛,自己為什麼還要後退,活到當初那窩囊的自己的身上。
愛就愛了。
她不需要後悔,因為她愛上的這個男人,叫周寒野。
此時此刻。
他們還在一起。
就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事了。
隻是會有些遺憾,遺憾她還沒看到曲歡的孩子出生,還沒看到於強平安歸來回到曲歡身邊,也沒看到顧懷金安祥晚年,甚至......有些遺憾,她怎麼沒跟這個男人求婚呢。
明明都設想過他們有孩子會是什麼樣的。
她渴望一個家。
她以為自己能實現的,在沈落荷把玉佩那種傳家的東西給她時,她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有個家,有不錯的長輩愛她,有寵溺她的入骨的男人嗬護她......
好累。
她也好累,額頭上的汗密密麻麻,肩膀脫臼的痛已然麻痹了她的神經。
可是她睡著了,周寒野要是醒了怎麼辦。
她還是掙紮呢,耳邊傳來。
“沙沙......沙沙......”
這是幻聽的聲音嗎?
舒虞費力的睜開眼,她看到了光。
雨水閃爍的光。
“找到了。”女人的聲音,是外國人,金色頭發,高挑的身體,穿著登山服。
她在做夢嗎?這從天而降的外國金發碧眼的女人從何而來。
舒虞警惕地站起身來。
“你......你是誰?”她身體不自覺地晃動了下,好在那英倫女人快速地拉住了她,可是卻迎來舒虞吃痛的聲音。
那女人也發現了。
“你手臂脫臼了?”
這金發女人為什麼中文說的這麼好?
“你......”
“我叫艾麗。其他的,等離開這裡再說。”說完她便看向了車裡的周寒野。
“shit!”她低頭咒罵了一聲。
說完從身後的背包裡開始拿出工具來。
舒虞愕然。
這個英倫女人是有備而來,來救他們的。
“你認識他是不是?”舒虞幫忙打手說道。
艾麗看著她脫臼的手臂還幫自己一起實力。
“你坐在那,你的手臂不能瞎搞,這裡就交給我,我可以處理。”艾麗自信地說道。
舒虞迷惑,艾麗指了指胸前的一個徽章。
那像是某種救助者的徽章。
果然,很快。
周寒野竟真的被她從車裡拖救出來。
而且全程,周寒野都沒有痛苦的聲音。
舒虞驚訝她的專業。
“喂,你這家夥,還要裝死到什麼時候,我可背不動你,你的女人手臂脫臼了,我隻能帶她下山,你必須自己綁上一道繩索。”
艾麗沒好氣地對著周寒野耳邊說道。
舒虞以為沒用的。
可是艾麗給他打了一針。
就在這一針下去後。
周寒野真的有了蘇醒的意識。
“你給他注射了什麼?”舒虞問。
艾麗笑了笑。
“有關腎上腺激素的針,隻有一時的作用,彆擔心,沒什麼副作用,現在得讓他起來才對。”
話音剛落。
“艾麗?”
“喲,腦子清醒了?”
“你怎麼會在這?”
“隨車隊來參加比賽啊,下午我看到你了,隻不過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呢。”
“......”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