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夫,他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哦,你說是呂家莊那個呂登吧!我還有一點點印象,早一個多月吧!他們請我去看病,當時他的病,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我想知道他到底是得了什麼病?你給他開了什麼藥?”秦艽突然插問了一句。
陳大夫一愣,回憶了一下當時的脈象,“說起他這個病還真是奇怪,按照診象來斷,像極了肺澇。可仔細看了一下他的臉色,又覺得不像,肺澇久咳多痰而清白,脈象虛浮,苔薄白,臉色灰白。
可他臉色發紫,脈象火熱大燥,雖然也是咳嗽不止,卻痰濃色黃。這點就很奇怪!他這個症狀和他父親臨死前的症狀一模一樣。
老夫卻又判斷不出彆的症狀,隻能按照肺澇來開方診治。再輔以一些治花才柳病的藥材同用。”
秦艽點了點頭,對陳大夫說的話深信不疑,因為在她剛一踏進呂登臥房的時候,剛股濃濃的藥味就和陳大夫所說的方子沒有差彆。
秦艽又問道:“難道呂父也是死於同樣的症狀?”
陳大夫點了點頭,“沒錯!呂父一直身體健康,就在娶了續弦文氏兩年後,就出現了咳嗽的症狀,當時也是老夫去診的脈象,也和他兒子一樣,開了治肺澇的方子,再佐以其他藥材,按理說肺澇病不會走的那麼快,可是不管我怎麼治才過了一個月,人就走了。”
秦艽點了點頭,“呂登也在昨天走了,今早文氏抬著屍體上凝春閣鬨事,雙方發生了鬥毆事件。不知道陳大夫可曾聽到過?”
陳大夫連連點頭,“略有耳聞,聽說還打死人了,雙方己經鬨上公堂了。”
秦艽點了點頭,“正是!我就是為了此事而來,我剛才在府衙,堪驗過呂登的屍體?剖開之後,發現肺臟變黑,腐爛成蜂窩網狀。這才是呂登的真正死因,而花柳病並不是他真正的死亡原因。”
“本來就不是花柳病致死的?文氏怕是想要敲作凝春閣一筆錢吧!”陳大夫不以為然的說道。
“既然陳大夫知道,他不是死於花柳病,那和凝春閣,也沒有任何關係,那你為何不出麵作證?”秦艽語氣隱含不悅。
陳大夫一愣,“隻是他們和凝春閣之間的事,無非就是為了幾個錢?又關我什麼事,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夫,我不想惹事生非。什麼都沒得,還弄了一身騷。”
秦艽愣了一下,卻無法反駁,人各有誌,陳大夫這樣做也沒錯,再說了,他和凝春閣非親非故,為啥要幫人家出頭?引火上身,毀了自己一身清譽?
“陳大夫明哲保身,這一點我雖然不怎麼苟同,但也不能指責。畢竟和凝春閣的沾上邊,對陳大夫的名譽有損!但是倘若有朝一日,若是需要陳大夫上常為呂登的死因做個證明,不知陳大夫是否願意?”
陳大夫朗朗一笑:“隻要是官府正常傳訊問話,老夫自然配合上堂作證。老夫是個大夫,也不想看到有人蒙冤,隻是不想主動湊上前遭人非議。並非泯滅了做人的良知。”
秦艽聽完,連忙起身道謝:“好!如此就先行謝過了,有陳大夫這句話就好說了,到時候麻煩你上堂作證。那我就不打擾陳大夫忙活了。”
“哎!秦大夫,若是有時間,老夫能否登門拜訪,還望姑娘指點一下這施針手法?”
陳大夫憋了半天,在送出門口的時候,終於期期艾艾問出心中所想。
秦艽看著他,一臉期待的樣子微微一笑:“可以,隻要陳大夫願意,隨時歡迎討論。”
“真的?”陳大夫心中激動,高興的連下巴的胡子都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