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楚雲逸見他怔怔不語,輕輕的叫了一聲。
文曄帝瞬間回神,不由老淚縱橫,滿臉後悔。
當初年輕氣盛,一時私心,鑄成大錯,墨家一死,崔家獨大,一步一步,幾乎掌控整個朝局,想不到崔家才真正狼子野心。
“來人啊!將崔文遠父子革職,打入天牢,由褚太傅,會同三法司會審,務必實事求是,一查到底!”
文曄帝說完就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
“父皇!兒臣請求父皇三思!”
楚雲飛大驚失色,跪在地上連連叩頭。
“皇上,皇後娘娘上殿求見。”
“不見!”文曄帝話音一落。
就看到一抹紅色身影,匆匆上殿,“臣妾不知道兄長居然敢欺君罔上,臣妾深感不安,故自請禁足三個月。”
崔芷柔披頭散發,長跪不起,連連叩頭請罪!一句為自己辨白的話也沒有說。
寧國公歎了口氣,同樣的事情,不同的處理多式,這崔皇後就比十三年前墨貴妃高明。
她率先請罪,自行禁足,一句話也沒有為自己和兄長爭辯,卻又將自己和娘家撇的一乾二淨,怡巧是這樣無聲勝有聲的做法,更加彰顯她的深明大義,一國之母的氣度。
楚雲逸眸光一暗,好快的動作,前朝剛一下旨,她馬上就過來請罪,還先一步自請禁足。堵住了文武百官的悠悠眾口,也令父皇無法再開口重罰。
文曄帝死死地盯著她的身影,十幾年前,同樣的謀逆大罪,同樣的一身紅衣披頭散發。
她雙目猩紅,滿臉淚痕,赤足仗劍,一臉絕決的揮劍割下一縷青絲擲下,毅然決然地走進冷宮。
同樣的果決,隻是目的不同,一個是怕累及自身,為了自保,快速和娘家撇清關係。
一個卻是為了至親,仗劍直抵自己咽喉,聲聲指責,滿臉憤怒。
最終長劍沒有割斷自已的喉嚨,卻斬斷了相愛十年的情義,自囚冷宮,至死不複相見。
崔芷柔半晌聽不到回聲,心中忐忑不安,悄悄抬頭,就看到文曄帝眼光雖然看著自己,卻神遊天外,一臉癡怔的樣子,雙眸中不由自主地迸發出一陣強烈的恨意。
該死的賤人,死了那麼多年,居然還對她念念不忘,可那又如何,還不是你自己親手斷送了她的性命!
還不是你自己酒後朱筆親批,將墨鄒兩家滿門抄斬。
“皇上!父皇!”
兩道熟悉的聲音,將文曄帝從紛飛的往事中,拉回現實場景。
“準皇後所求,暫時交出鳳印,由賢妃代掌後宮,禁足鳳鸞殿。”
“……”
本宮什麼時候說交出鳳印了,隻是皇上金口一開,無法反抗。
崔芷柔雖然百般不願,但是也隻能叩頭謝恩!
“父皇!舅舅雖然有罪,但是所有證據,都是他們提供,難保不會出現虛詞假證,請父皇詳察!”
楚雲飛連連叩頭。
“而且和母後無關,為何要剝奪母後鳳印?兒臣懇請父皇三思!”
“怎麼?朕還沒死,你就置疑朕的旨意了?”文曄帝聲音不大,卻像一把鐵錘,重重的敲在楚雲飛心上。
他臉色一白,頓時跪在地冷汗淋淋。“兒臣不敢,是兒臣擔擾母後,一時失言,請父皇恕罪!”
“皇上!是臣妾教子無方,容臣妾將飛兒帶回去好生責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