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風月場中的女人,有句古話。
“北地胭脂,南朝金粉。”
北地胭脂,亢爽有餘,不解蘊藉;南朝金粉,嬌俏柔美,妖嬈多變。
其中這北地胭脂,說的便是那北京城中,風月場的俏娘子。
不過,這也都不儘然。
如那北京城南的「擎荷樓」,它便是個歡場中的異類。
朝初時,曾敕令建造十幾座風流樓閣,以容納官妓。
那是,「擎荷樓」並不是其中之一。
但一曆經年,「擎荷樓」卻後來居上,漸漸冒了頭。
樓裡娘子們樣貌才情,風流雅韻。不僅有北地的亢爽,更有那南朝的嬌媚。
各樣性情,各樣風流。
可謂鬥媚爭妍,引得風流齊至。
尤其近些年,「擎荷樓」風頭更是一時無兩,竟隱隱有衝擊京城第一樓的勢頭。
樓中幾名風流魁首,惹得那些公子王孫、豪門巨賈,牽腸掛肚,不惜一擲千金。隻為求得登堂入室,一親芳澤。
這個京城第一流的風流場,銷金窟。如那吞金的貔貅獸。
便是踏進門檻一小步,也能讓那豪富之家,狠狠刮上一層油,剔下幾根骨頭不可。
這夜,「擎荷樓」不起眼的偏院,偏院一個不起眼的小門邊。
一個美豔豐腴,凹凸有致的女子,領著一個八九歲的小丫頭,滿心歡喜的守在門邊。
若你以為這女子是「擎荷樓」裡,癡癡等候情郎相見的花中娘子。
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這位可不是尋常人。「擎荷樓」裡,傳聞中有位手眼通天的女管事。
任你身份、家世如何,也休能在她手下討得好去。
這倒不是女管事自己身份尊貴。
而是所有來「擎荷樓」千金買笑的公子王孫,豪門巨賈,心裡都很清楚。
這位女管事背後,還另有東家。
真正手眼通天的,其實是那位東家。
往日裡,這位女管事柳娘子,冷的像冰山,任誰靠的近一點,都頓覺如墜冰窟。
其實,這位柳娘子樣貌體態都不差。
即便是相較京中那些名樓瑰寶,花中魁首。她也是毫不遜色。
隻是性子太冷,後台太硬,以至於無人敢輕易招惹。
此時,這位「冰山娘子」舉動卻有些奇怪,她竟放下樓裡所有事務,焦急地等在門邊。
近一些的話,甚至能看出她滿心的緊張。
這位柳娘子,似乎還特意打扮了一番,和往日迎來送往時的裝束相較,簡直判若兩人。
往日冷得像冰,今日媚的像狐。
她內心的緊張,時刻反應在她的行為上。比如此時,她手指互相絞著,都快絞斷了。腳下也絲毫沒有閒著,正焦急地來回踱步。
二十餘歲的成熟婦人,豐腴惹火的美好身軀,仿佛將這冷清的小院點燃了一般。
陪著她一起的小丫頭,也一樣如此,此刻正歪著腦袋,扒著門縫往外看。…。。
“咚咚咚……咚!”
一直不見動靜的門外,突然傳來叩門聲,三短一長,一重三輕。
柳娘子拎著小丫頭衣領,一把提溜到身後。先是撫了撫誇張的凸起,最後顫抖著伸出手,將門打開。
“媚兒姐……,彆來無恙!”
門口的輕聲問候,柳媚兒再也忍不住,手掩著紅潤的櫻唇,眼中淚光點點。一邊輕啜,一邊回應著:
“你……你終於舍得來見我了。”
來人有些無措,撓著後腦勺,轉身將門輕輕扣上。
等轉過身來。小丫頭旋風般擠到跟前。
“小叔叔……!”
小丫頭可顧不得這麼多,直接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