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隻是睡你,又不是嫁你(1 / 2)

房中二人,正襟危坐。

於康手邊放著一遝信件,手裡還拿著一封正覽。

等覽畢所有,本就蹙著的眉頭,擠得更緊了。

“就這些?”

柳媚兒起身整了整衣衫,歎了口氣:

“咱們的人,大多都在外圍。”

“關鍵位置的那幾位,都是義氣相結,單線聯係。他們地位特殊,隻有在最緊要的時候,才可以喚醒。”

“這座城裡,到處都是錦衣衛的探子和東廠的番子。”

“就像你說的,先以發展為第一要務。人在,什麼都有;人不在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隻是,如此小心,要想探聽到什麼實質、有用的消息,屬實很難。”

“樓裡獲得消息雖然方便,但那些酒後之言,許多都有誇大之嫌。甚至有些人為了顏麵,歪曲事實也是有的。若要采信,需慎之又慎。”

“畢竟,咱們以前因為輕信彆人,吃過大虧。”

於康點頭:“小心總是好的。”

柳媚兒目光熠熠:“這次在京師待多久?”

於康望著搖曳的燭火:“若無意外,就留在京城了。”

“於侍郎升職了?”柳媚兒眼睛一亮。

於康搖頭:

“父親太過剛硬,之前已經得罪了王太監,以前‘三楊’主政,司禮監即便有掣肘之時,也都被三人合力,靈活化解,父親自然不會有事。可現如今,三楊已去其一,剩下二人……”

說著,於康指了指那遝信件,翻出一封。

“正如這上麵所載,一年前,王振已借楊稷之事,讓楊士奇官聲有毀。雖然此事最後被太皇太後壓下,但王振此人,睚眥必報,絕不會輕易罷手。他所忌,惟太皇太後一人耳。如今所忌之人纏綿病榻,眼見時日無多。等太皇太後薨逝,楊士奇的位子也就到頭了。”

柳媚兒疑惑道:

“那位閣老曆時四朝,何等老辣,怎會約束不了兒子。甚至對外界傳言,置若罔聞?”

於康撇嘴道:

“年紀大了,對家裡人都會寬宥些。至於你說的老辣,有時也有另一層意思。”

“什麼?”

“固執。”

柳媚兒若有所思。

於康望著窗外,喃喃道:“此次入朝,定會有一段風雨。”

柳媚兒驚道:“你是說,於侍郎這次入朝,會有危險?”

於康一臉平靜:“怕是得在牢裡待些時日。”

柳媚兒愈發不解,她知道於謙在於康心中的分量。

“那可是下獄,你忍心?”

“待幾日也好,父親總覺得宮裡那位少年皇帝,隻是被蒙蔽的小孩。況且,父親心誌堅定,他決定的事,任誰都無法撼動。我勸,父親不會聽。”

“於侍郎也如此固執?”

於康反駁:“他是剛硬,不是固執。”

柳媚兒撇嘴:“旁人是固執。換做於侍郎,就是剛硬?況且,這兩個詞有區彆麼?”…。。

“當然有區彆。”

“區彆在哪裡?”柳媚兒問。

於康笑了笑,自信道:“區彆就在於……父親有我。你要記住,入獄不是結果,入獄後再出來,目標達成才是結果。””

柳媚兒目瞪口呆,半晌,才蹦出一句:“我愈發看不清你了。”

於康斜睨了她一眼:“我哪裡你沒看過,倒是我從沒看清過你。”

柳媚兒一愣,接著燦然一笑,迎著於康的目光:“那你要看麼?現在也可以。”

“這不好吧?”

“又沒外人。”

“你果然想吃了我。”

“我是想吃,你願意嗎!”

“可我還年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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